事实上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第一次去见江大少是个错误了。为了证明自己和对方的姘头没任何瓜葛,同时也是为了满足秦蓉的那点好奇心。我居然答应再带她去见一次那个可恶的江大少。人有时候真的就是极其容易犯相同的低级错误,好象是下意识似的,犯了第一次,总是控制不了第二次,或者是想用第二次去挽回第一次所犯下的错误,却不知再一次依旧是个错误。
用一个错误去掩盖另外一个错误的结果是什么呢?错误只会越犯越大。有那么一刻,我甚至有些动摇了。为此,我很沮丧。
难道他就不会思考吗?像我这样的男人,已经拥有了像秦蓉这么年轻这么有气质的女朋友了,我还会再去跟他争那些来自苏北农村或者边远山区出身的什么二奶三奶吗?那时候我想,假如江大少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寻求不到答案的话,那只能证明他脑袋很有问题。
她拿走了我九十万,九十万哪!整个晚上,江大少都坐在桌前喃喃自语个不停。这时候秦蓉朝我吐了吐自己的舌头,说:‘妈呀,是现金的话,可真够沉的。’
‘不是现金,是银行支票。’
‘那她知道你的支票密码吗?’秦蓉有些紧张地问。好象被江大少姘头拿走的是她自己的钱一样。我坐在旁边再一次认为秦蓉是个单纯透顶的小女人,并为自己一直以来猜想的精辟而感到沾沾自喜。江大少说,可能不知道,但也许知道。
我约你们俩出来可不是单纯为了追回来那笔钱。我只是想见到她,她应该跟我把话说清楚。我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她现在就是站在我的面前,把九十万一毛不少地还给我,我也会当着你们的面把钱甩到她的脸上去,再让她走!我要看着她弯下腰,去一张一张地拾起那些钱。哈哈哈哈,九十万,可够她拾一阵子的。
这时候,秦蓉又插进来一句金光闪闪的疑问:‘她为什么要离开你呢?’我发现秦蓉的这个疑问可真够直接的。连江大少本人也忽然楞了一下子。
是啊,为什么呢?你堂堂江大少身家千万,普通女子谁又舍得离开?‘她长得什么样子?能让我们看看么?’秦蓉问完后,江大少二话没说就从口袋的钱夹里掏出了一张照片。长得的确还不错。我这样说。
秦蓉却故意加重了语气,纠正我似的说:‘很漂亮!’女人总会在某个适当的场合下刻意的去恭维一个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的女人,以显示自己并不是天生的喜欢妒忌。我想秦蓉可能也是这样。这时候江大少显得有些惭愧地对着秦蓉笑了笑,说:‘她没你年轻,真的。最起码,她的身材和气质都没你好。也没你这么有文化。’说完又有些心虚地朝我脸上看了看。
他一定以为自己这样赞美秦蓉会让我妒忌。其实我才没心思去想这些滥事。当务之急,我得快快结束掉江大少对我的猜疑,远在北京的柳翘翘正在濒濒不断地电话催促我把她的大理石业务给迅速办掉。可是办这些事情,没了这个饭桶的配合,又谈何容易?
我以为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应该结束了,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平时愚蠢透顶的江大少在睡过一觉之后又变得异常精明起来。
第二天我还没起床,他就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他反悔了。并重新对我怀疑起来。他怀疑秦蓉并不是我的什么办公室情人。而昨天晚上的对质,秦蓉不过是友情客串了一下我情人的角色。以方便我达到藏起他姘头的真正目的。
我被他的反复无常惹火了,便没好气地冲撞了他一下,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你妈辛苦挣下来的江山不被你败完你都不知足是不是?
实际上秦蓉当天晚上就向我表明了她自己的看法:江大少肯定有病!小灰你想想,他那么有钱,却根本就没什么有钱人的派头。钱被卷了就被卷了呗,还非得向别人讨个什么说法。要么找人废掉那女人的一条腿或者毁个容什么的,要么就干脆随她去,自己再重新找个新欢,反正他那么有钱,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样漂亮的女人找不着?
江大少在电话里被我冲撞得一时语塞,便结结巴巴地说:‘你说你们俩是真的?’我依旧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真的!这也需要你来怀疑吗?’
‘我不信。’
‘真是好笑,那么照你的意思,我们还非得到你面前去模拟一下那天晚上上床的情景才可以确定秦秘书就是我的情人?’
‘我能找她单独谈一次吗?’江大少在电话犹犹豫豫地问我。
‘你们单独谈什么?’
‘随便聊聊而已。聊到我不再怀疑你为止。’
我急于摆脱掉眼前的这个麻烦。就说:‘那好,你们就慢慢聊吧。’我一边火气暴躁地穿衣下床,一边把秦蓉的手机号码报给了他。当时我心里就想:你能从秦蓉嘴巴里得到些什么呢?什么都得不到,这个败家子真他妈的有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