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春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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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水

    蓝迪、武松、鲁山在院中围坐,面前的桌上摆了些下酒小菜,三个人谈兴正浓。

    这两天,阳谷县的兵丁们正忙着四下设卡,准备拦截他们想象中携带大笔银两外逃的可疑人物,没人能想到蓝迪他们如此大胆,竟然还敢在附近逗留。所以鲁山家离县城不远,却是很安全。

    武松举起酒碗,道:“大恩不言谢!我敬两位一碗。”他蒙蓝迪相助顺利脱险,又被鲁山冒着天大的干系收留在家里,深感两个人义薄云天,正是可以性命相托的好汉子,自觉能结识他们为知己,不枉此生。

    鲁山举杯笑道:“些许小事,不值得武兄弟老是挂在嘴上。”他自从看到蓝迪神秘的铸造技术,心里就把蓝迪当做匠神来拜,对蓝迪言听计从,不要说只是收留几天武松,就是更难办的事情也有商量。

    “青云兄弟”

    蓝迪满腹心事,正在发呆,猛听到鲁山叫他,急忙抬头。潘金莲早被他安置在鲁山家里,蓝迪看她可怜,又想完成武大的心愿,当面大包大揽了她和武松的婚事,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才能让武松就范。

    趁着起身添酒的空档,蓝迪道:“武二哥,你不如早点和潘姐姐成亲。阳谷县我们不能久待,你们定下名份,稍后上路也方便很多。”

    鲁山听蓝迪提过潘金莲的身世,心里也很同情她的遭遇,跟着帮腔道:“我看今晚就是好日子。武老弟,干脆把潘姑娘请出来,你们立刻拜堂,我们好讨杯喜酒喝。”

    听他这么说,蓝迪兴冲冲的站起来,“我去请鲁大嫂帮忙布置。”

    “两位的心意我领了,恕武松不能从命。”全阳谷县的百姓都认为,潘金莲是武大的妻子,虽然不是实情,可武松担心和她成了亲,不明真相的人误会他娶了大嫂,如此丧失人伦,日后行走江湖不免万人唾骂,武松爱惜羽毛,万万不想承担这样的罪名。

    武松长叹道:“人言可畏啊!”接着把自己的烦恼解说一遍,还提起了江湖上的一段往事,昔日名震天下的快活帮帮主曾似雨,何等声名显赫,就是因为有人传言他暗恋自己的师母,以致身败名裂,前车之鉴,触目惊心,我武松万万不能再蹈覆辙……

    蓝迪见他诸多推搪,焦躁道:“要是有人误会,小弟去帮你解说就是。”他在江湖上厮混不久,就产生了强者为尊的念头,道理说不通,就想用拳头开导人家。

    看蓝迪发狠的样子,武松自然知道他打算如何劝说别人,心里苦笑,“好兄弟,你本领虽强,堵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众口吗?”武松也是有血有肉的青年汉子,如花似玉的美娇娘相许终身,要说一点也不动心,绝对是自欺欺人。只是他认为,自己和潘金莲的关系太复杂,不如早点断了这个念头,免得万一把持不住,铸成大错。

    一时间,院子里的气氛有点僵硬,鲁山怕他们两个争执起来,出言打岔道:“都说夫妻是前世的冤家,这话一点没错。想当年我成亲时,你们嫂子本来喜欢白白净净的斯文书生,又哭又闹不愿嫁给我这个傻大黑粗的打铁汉子……”

    蓝迪来了兴趣,追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还不是入了洞房,等生米煮成熟饭,你鲁大嫂才明白,过日子还是要跟咱们这样的汉子!银样蜡枪头的小白脸有个屁用!第二天起床,就算我拿棍子赶你鲁大嫂走,她都舍不得了!”鲁山一拍大腿,自豪的挺起胸膛,露出男人们都能理解的神秘笑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把生米变成熟饭?”蓝迪在心里默念几遍,仔细推算一下可能出现的结果,“嗯,按照武二哥的犟驴脾气,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他心里打定主意,脸上露出笑意,豪迈地举起大碗,“今夜不醉不归!”

    一直喝到深夜,眼看酒坛见底,蓝迪自告奋勇去厨房拿酒,“两位兄长稍坐,我去拿酒,顺便去趟茅厕。”

    蓝迪出来直奔西厢,他知道潘金莲借住在这里。只是这几日丁氏有时也宿在房里陪她,他的计划必须只有潘金莲一人在房间里,要不只能再找机会了。这种大事马虎不得,千万不能出错,他必须亲眼确定了,才能放心。

    蓝迪摸出匕首,拨开门闩,悄悄溜进房里。

    床上的潘金莲睡得正香,身上的薄被甩在一边,上半身只穿着贴身的小衣,胸前的一双玉兔大概平时被压迫得太紧,此时束缚尽去,衣襟被一对傲人玉乳高高顶起,胸前的曲线夸张得惊心动魄,挺翘丰臀下的修长玉腿露在外面,在窗棂透过来的微光里,闪动着诱惑的光泽。此刻,潘金莲微蹙娥眉,俏脸上隐有泪痕,看来是睡梦中仍在忧心不已,更加惹人同情。

    蓝迪心中坦荡,并无异样的感觉,只是心里暗叹:“武二哥好艳福啊!”

    他转身出去,带上房门,趴在窗台上拿出一个仙鹤状的玩偶,划破窗纸,把仙鹤腹内的“绮梦香”缓缓送进房里。

    据说,“绮梦香”出自“春梦了无痕”之意,药性温和,能够助人入眠,使人绮梦连连,只是如此妙药,常被江湖淫贼拿来做采花的用途,不免辜负了其中的风雅美意。

    做完这一切,蓝迪急忙跑到厨房拿了两坛酒,他拍开泥封取出装有催情丹的瓶子。“催情丹”和“绮梦香”都是景阳冈上方成的遗物,蓝迪从武松嘴里听到用法,出于好奇,一直藏在身上,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到底放几颗呢?”蓝迪犹豫半天,他恐怕药力不足,一狠心把瓶子里的十几颗药丸都倒出来,“应该够了吧?”抖手全扔进同一个酒坛子里。

    蓝迪赶回前院,鲁山醉眼迷离的招呼道:“兄弟来得正好,快拿酒来!”

    蓝迪分别给三人满上酒,喝了这碗酒,鲁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武松也有了七、八分醉意,他被理智所迫放弃了潘金莲,也是满怀心事,酒入愁肠,远没有平日的海量。

    “武二哥,夜深了,我们干了这坛酒,早点回房休息。”蓝迪率先举起酒坛。

    看着武松喝下加料的老酒,蓝迪心里暗喜,他扶着东倒西歪的武松走向西厢。

    把武松扔到床上,蓝迪赶忙捂住鼻子,“好浓的香味!”想来是“绮梦香”多了点。

    院子虽大,挡不住魔音贯脑,西厢的云雨声彻夜未止,撩人的声音搅得蓝迪无法入睡。

    他披上衣服走进院子,这真是作茧自缚了!

    前半夜潘金莲娇娇呼痛,后半夜无病呻吟,蓝迪听得心浮气躁,浮想联翩,脑海里不断闪现公孙月娇俏的身影,不管“绮梦香”的效果如何,他倒是梦到了,刚见面时对公孙月绝美玉体的惊鸿一瞥……

    蓝迪转过头吓了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鲁山站在身后,他冲蓝迪深沉的一点头,评价道:“这小子,有我十年前的风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