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水师的褚汝航、彭玉麟他们派出的信使找过来了,得到亲兵的传报后,我又让亲兵把周凤山、伍宏鉴、魏崇德、郭鸿翥他们请过来商议一下这湘潭城该怎么打。
首先,褚汝航、彭玉麟遣信使恭维了一下我们陆营的战果,然后在说了说他们水师今天的战绩,于是水路两军就湘勇的产生、壮大以及今后发展方向的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流和细致的探讨,并对长沙官场和士绅关于湘勇是相勇——木偶勇士交换了意见。我认为,这种言论,严重阻碍了湘勇的发展壮大,对平定长毛之乱的湘勇弟兄们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是极端不负责任的做法,应该受到强烈谴责。虽然普通的湘勇勇丁现在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但是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水师的信使赞成并同意了我的观点,并就此事件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在全国镇压长毛并取得阶段性成果的今天,出现了这样影响恶劣的事情,对全国和平爱好者以及湘勇自身都造成了难以弥补的心理伤害,他建议,以实际行动来回击这些外界的批评。
然后,众将商议如何寻找新的突破口,相约下一步水陆夹击的具体方案,初步形成一致意见:从
北、西、南三个方向分数路进击,把湘潭县城里的的敌人压迫上船。上了船,就看湘军水师的了。此时湘军水师的战斗力远远超过太平军水师。故湘军水师、陆师在同一时间,从东西方向挤压,南北方向挤迫,以期将湘潭的太平军消灭在市总一线。同时陆师、水师从太平军一字长蛇之阵的中间作拦腰截击,截击点就在十六总。
但是,湘军陆师的力量远远不够。就在现在,我这边的的兵力只有五个营,总共两千三百多人,还有两百多人已经在这几天的战斗中阵亡,或者受重伤不便于行动,转送长沙了;加上湘潭知县刘建德本地募勇、守备崔宗光长沙协右营溃勇大约有七百人;再算上五个营的伙勇长夫,也不过九百多人,满打满算总共就四千多人。
再说了,湘潭知县刘建德本地募勇、守备崔宗光长沙协右营溃勇大约有七百人他们两个的领导下,不见快分出胜负是不会过来的。而且就他们那个样子,看看就知道是什么样的训练水平了,就算来了,我也不敢让他们上战场,帮忙估计不会,添乱可是行中好手。
这样也就三千三百多人,三千三百多人要完成北阻、西挤、南迫的任务很难。现在褚汝航、杨载福、彭玉麟等的湘军水师四个营二千人。
兵力不足啊,不过好消息也是有的,江忠淑三个营一千五百名楚勇就要到了,长沙标兵营八百名标兵和五百名绿营兵也在路上,正从岳麓山方向驰援湘潭,这样在湘潭的官军陆上部队加起来就有八、九千人了,虽然和太平军的两万人比起来还是有点差距的,但是基本上可以完成北、西、南三个方向的攻击任务
最后,会议在友好团结的气氛中结束,我带着众将把水师信使送到营垒门口,挥手告别。
回到营帐内,伍宏鉴、魏崇德、郭鸿翥三人将自己写好的战报交给我过目,我看来一下,文言文,写得是言简意赅,措辞也有不同,算了吧,就让曾国藩去评价他们三个人的文学功底。
将三份战报,加上我自己让幕僚写的一份,一起包近信封里,交给亲兵,让他回报曾大人。
然后,我问:“地形看好了吗?”
周凤山回答:“将军,原本以为只会在这边的拱极门这边打,也就只画了这边的地形图,也只在这边多布置了探马。对了,刚刚来探马来报,大人那一顿炮击把长毛打怕了,再加上那木寨子不结实,已经打得稀巴烂,长毛已经弃了寨子,退进城去了。”
“长毛前些日子还那么嚣张,现在却只能龟缩城中,惶惶不可终日,大人真是诸葛再世啊!”伍宏鉴开口称赞。
“好个屁!”我骂道。
众将惊愕,连忙问为什么。
“都忘记了吗?《孙子兵法——谋攻篇》谁记得?”
听了这话,周凤山立即缩着脖子焉下去了,伍宏鉴、魏崇德、郭鸿翥三人相互看看,然后伍宏鉴出口背诵这《孙子兵法——谋攻篇》。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锛温、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
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夫将者……”
“够了。”我出声阻止后,看看他们继续说:“还记着,怎么到打仗的时候怎么就忘了了?”
伍宏鉴、魏崇德、郭鸿翥三人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们湘勇兵少势弱,官场上还不待见,全国、破国就算了,全军、破军也轮不上,全旅也夸张了点,破旅总行吧?”
看他们没有反应,继续说:“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你们说,我们湘勇五个营总共加起来才两千出头,算上伙勇、长夫也就三千多点,湘潭城里可有两万多长毛,我们还还攻城,他们才是我们的十倍啊,我们是不是得‘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
“才打了几次顺风仗,尾巴就翘到天上去了?”
“大人所言极是,小的们受教了。”伍宏鉴一拱手,诚心的向我道歉。
“以后可就要注意了,百战不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不是想象的那样。稍不小心就成了遗臭万年的赵括了。”
“是。”众将一起回答。
“现在长毛占了湘潭,堵了我们南归之路,又可两面夹攻省城长沙,我们是输不起啊,就连一场仗都输不起。”不是输不起,书上说的我塔齐布是在湘潭十战十捷,可不能给原来的我丢脸了。
“是。”
“攻城之法,《孙子兵法》里面也有,修橹锛温、具器械,三月而后成;距堙,又三月而后已。将不胜其忿,而蚁附之,杀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灾也。长沙现在还等着捷报了,我们没有这时间修橹锛温、具器械、距堙,只能急攻;我们也就这么多人,蚁附也不可能。”
“不如让百姓……”魏崇德说了半句话就缩回去了,众人都用能杀人的目光瞪着他,说错话了啊。
“让百姓蚁附,从来都是攻城的不二之法,黄巾、鲜卑、女……(算了,这个女真还是不说为好,女真可是满族的祖先,说出来不就是打自己的嘴吗?)西夏、蒙古、闯贼还有长毛、闻香、白莲邪教那个不是用百姓蚁附攻城的?”
在众将极度吃惊的眼神中,我一转口风。
“但是,你们看看这历史上用百姓蚁附攻城的,哪个又能长久?百姓蚁附攻城是能立即打下城池,但是攻下一城,这民心也就丧失一分,得天下的时候,也就是失天下的时候。”
众将都松了一口气,还真怕我用百姓蚁附攻城啊。
“我们湘勇招兵,全部都是湖南本地人,少不得也有这湘潭人,如果真用百姓蚁附,我们湘勇不止在这湘潭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恐怕在全湖南也就人见人怨,曾大人能杀一个见死不救金松龄,怎么就不能再杀几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了?”
众将同时深呼吸,然后缩了缩脖子,仿佛那鬼头刀就架在他们脖子上一样。
“好了,魏崇德只不过是出个主意,不可取而已,我们不能用。”
“大人宅心仁厚……”
“打仗、杀人、砍头、捅刀子的哪里还是什么宅心仁厚,不多说了。这十六总的战斗就要开打,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魏崇德先说错了话,这下急于改变形象:“大人,作战前,必先审地形险易。战前必弄清每处山林河泽的形态,河川道路的远近,清楚孙子为什么叫通形、挂形、支形、隘形、险形、远形,搞清楚后就明白何处为散地、重地、围地、死地、衢地、交地、轻地、争地,这样才好用兵。现在地形不清楚,要派遣探马打探清楚。”
周凤山马上接口:“下官这就派人把十六总的地形打探清楚。”
“不,对湘潭城周围四十里范围之内,凡长毛援军……不,长毛可能逃跑的路径都要探明清楚。哨长、什长给我轮流前往核查,所有的小径小溪,山丘沟壑,你们都要给我搞清楚,绘图呈上。”
周凤山不解的问:“将军,为什么?”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想必长毛也知道了我湘勇兵力不足,如果我只打探一处,长毛肯定就知道我们要攻打那里,但是我们全面打探,长毛也只能想是我们兵力不足,想出他们的弱点,趁虚而入。另外,带上我的亲兵,一边观察一边教授其他探子,就说以后我要看的是我教出来的绘图方法,不得有误。”
“为什么?”
“不为什么。”虽然中国古代的制图技术非常发达,从西晋裴秀就明确建立了中国古代地图的绘制理论。他总结我国古代地图绘制的经验,在《禹贡地域图》序中提出了著名的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制图理论--"制图六体"。
所谓“制图六体”就是绘制地图时必须遵守的六项原则,即:即分率(比例尺)、准望(方位)、道里(距离)、高下(地势起伏)、方邪(倾斜角度)、迂直(河流、道路的曲直),前三条讲的是比例尺、方位和路程距离,是最主要的普遍的绘图原则;后三条是因地形起伏变化而须考虑的问题。这六项原则是互相联系,互相制约的,它把制图学中的主要问题都接触到了。
但是,简而言之就是画得太艺术了,太三维了,在二维的纸上表现出来反而有些失真,对于看习惯了等高线的实在是有点困难。
“是,将军。”周凤山抱拳领命。
我又问问有没有补充的,没有人说话之后,我说:“那好,诸位回去就布署。”又思索一下,说:“这场仗嘘声不许败,我自己去黄龙巷、雨湖一带看看。”
周凤山又说:“此线长毛恐有伏,又多街巷,需多带些兵。”
我想了想,说:“算了,人太多了,反而易引起长毛注意,撤退时也不方便。我就带两三人足够了。”
湘潭,位于湖南省中部偏东地区,湘江中下游。湘潭人杰地灵,人才辈出。湘潭是**、彭德怀、陈赓、谭政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故乡,也是齐白石、杨度、张天翼等名人志士的家乡,前**主席**是土生土长的湘潭人,湘潭也是马英九的祖籍地。
湘潭城区在明代中后期基本定型,清朝向西有所发展。其基本格局可概括为一城一总一湖一江一洲。
湘潭城墙史有记载的始筑时间为明万历四年(1576年)。后来县令包鸿逵重修。到了清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知县秦鑅集银二万四千两,重筑砖城。时逢八月十三日乾隆皇帝五旬万寿,湘潭城举行开城大典,“长堤绵亘,雉堞嶙峋,谯楼峻峙,六门洞开。潭民掎裳连袂,拭目翘瞻,欣欣色喜。于是张乐设彩,庆祝忭舞。”其时“周千三百三十二丈,高丈八尺,垛口二千六百。启六门:南曰观湘,其东文星,西南通济,皆通水;北曰拱极,西曰瞻岳,东北熙春,皆通陆道。门各有楼。”本来还有一个生湘门,用于沟通城总,清初被封闭了。按清代计量单位一尺合今32厘米,折算为城周长4262米(四公里多),高为5.76米,并不险峻。因此这是一座精致的小城。
湘潭城有城无池,南临湘水,北面、西面有后湖。现惟留西面之水面,称雨湖。
“总”,是湘潭的城市特色。如果说湘潭旧时城市的格局在视觉上为一点一线:点便是城,线便是“总”,即沿江街道。早在宋代,这里的街市便沿江而建,不会下于十余里。大概是到了明朝,便有了“总”的划分。所谓“总”,便是街道一段区间的名称。展开嘉庆丁丑岁(1817年)《湘潭县志》所附《城总全图》,便见各总之间设有门楼,上标各总之名,从八总到十八总,赫然醒目。各总设“值年”或“首司”,为公共事务管理负责人员。各总首尾,设栅为卫,入夜关栅,天明则启。街道用青石板铺路,两边店肆鳞次栉比,牌坊、青瓦屋顶、白色风火墙……可惜这些都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消逝。
关于早已消逝了的一至八总,清《嘉庆县志》记载得明白:“明时自县东宋家桥起,直抵小东门为一、二总,入城历宣化街、大街、攀龙街、新街为四、五、六、七总,出生湘门为八总。国初闭生湘门,诸总遂废。……八总正街:通济门外起,至平政桥止……九总以上至十八总迄今如旧……其十八总又分上下,上十八总即旧志所称十九总也。”古代,官府机构、文教院所、士大夫宅第居城,工商业户居“总”。这是一个繁华安宁的小社会。
将事情安排好后,我带着童必发等三人骑着马去雨湖观察。
这个童必发是我手下营官童添云的弟弟。童添云,字镇铭,湖南平江人。年少时家中贫困,就带着弟弟童必发到长沙当兵。力大过人,能开五石弓,射必命中。咸丰二年,太平军围攻长沙的时候,和童必发一起守城,那时候就与以前的“塔齐布”交好,还对人说过:“吾观诸将中能称将才者,惟塔都司与彭千总耳。”塔即我——塔齐布,彭即三元也。我去衡州练兵的时候,没有过多久,童添云就带着弟弟投靠过来,童添云一路升职,当了营官,而弟弟童必发则进入了我的亲兵营当什长。
弟弟童必发在我的亲兵营当什长,这不光是为了对童添云恩威并施,最重要的是童必发功夫的确不错。
在雨湖逛了一圈,没有发现太平军,也是,这里虽然是水源之地,但是湘江那么长的河,想在哪里取水不行了?
但是到了黄龙巷,这条巷狭窄,大概五、六个人并排就能把巷子挤满了,这倒也好,把盾牌一树,就可以当土坦克一样前进了,在没有机枪的时候,只要不用大炮直接轰击,基本上是无敌的。周围的房屋没有一栋有二层建筑,都是平房,这也就不用担心有什么狙击手或者据险而守的家伙。门面到时候大,估计大部分的人家都开门做生意,但是且大部分都是被砸开的,太平军已经把这里洗劫过了,好东西是一点也没有留下,收拾得索索宁宁。
突然,在前面探路的童必发大喊:“有长毛!”
我回过神来,向前看去,没有想到我们已经走得很深了,因为我一直在看风景,想事情,也就没有喊停。现在四个拿着长枪的太平军士兵从拐弯处钻了出来,堵死了前进的路,两旁的的店铺里面也钻出不少太平军。
该死的,中埋伏了。
“打那个骑马的!”一个身穿绿边红背心号衣的人开口大喊。穿这样的是个两司马,太平军的这个两司马可能不知骑着马的是湘勇的大官,但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还是知道的,再说了,就我一个人骑着马,这么大个目标还找不到吗?
太平军编制:五人为伍,伍长统之;五伍为两,以两司马统之。也就是说埋伏在这里的应该有十个人,而我这边加上我也就四个人,但是这些亲兵经过我这么久的半吊子特种兵训练应该有一拼之力。拼了!
从旁边店铺里面钻出来的太平军士兵听了这两司马的话,第一时间不是冲上来肉搏,而是把身上背的包裹放下来。这时候还不忘记战利品,平时还真是穷啊。
不过这时候,从长条皮套里面抽出德莱塞M1841针发步枪,也没有瞄准,直接朝那个两司马的方向开了一枪,就当作是盲狙。
“嘭……”的一声,两司马一惊,连忙摸摸身上,发现没有伤,惊奇的看了看我,然后回头看了看。我的那发子弹也不是没有战果,刚刚站在那两司马旁边的士兵已经捂着肩膀惨叫着倒下了。
也怪这声枪声,前面店铺里面立即钻出不少脑袋来看热闹,一望下去,全部是包着黄色头巾的太平军。
见鬼,惹麻烦了。那个两司马也发现埋伏的人出来了,立即大喊:“弟兄们,来了清妖的大官,杀了他重重有赏啊!”这一喊,嚎叫着冲上来的太平军士兵更多了。
“快走!”我一边喊,一边把枪塞进皮套里,一边调转马头,往四周一望,童必发他们的效率比我强多了,刚刚我只打了一枪,伤敌一个。而童必发他们三个已经趁太平军扔包裹,看火枪射击的时候砍翻了五个。
冲过来的太平军也反应过来了,他们手中的火枪也开始呐喊,子弹“肃……肃……”的在耳边飞过,这可不是在看电影,如果是在看电影,只会觉得惊险、刺激、真实,但是真的在战场感觉,只是觉得心跳提高了好几倍。
还没有跑多远,二名太平军士兵从一条小巷子闪出,挥刀就朝我砍过来。情急之下,我只好强力拉起马头,马儿被我这一拉,嘶叫这扬起前蹄晃悠,我在马上再也趴不住了,从马**后滑着摔在地上。幸亏刚刚的急刹车,要不然在马匹跑的时候摔在地上,就这青石板,还不得要了我的小命啊。
童必发趁着刚刚那太平军士兵大刀挥空,冲上来一人赏了一刀,将他们砍翻在地,又伸手扶起摔得两眼冒金星的我。
“将军,冒事没事吧)”
“冒事,还能喘气!”我拉着他的手臂站起来,揉揉摔疼了地**,还好,**还没有摔成四瓣。
另一个亲兵把马牵过来,说:“将军快上马,我们断后,只要将军杀出去,来年给我们多烧点纸钱!”
“不必了,都不准死。”战争电影里面出现少了吗?一开始敌人疯狂的进攻,只要顶住了第一回合,后面的回合就不算什么,再说了,逃跑只要顶住一次就够了。
我从马上把枪、子弹的皮套、布袋取下来,调转马头,对准太平军冲来的方向,让那亲兵放开缰绳,对着马**就是一刀,刚刚摔我,我就砍你。(马儿在委屈:“那还不是你操作不当!”)
马儿嘶叫一声,冲向太平军。炮在前面的太平军仗着眼疾脚快,闪过了冲过来的马匹,而后面视线受阻的太平军士兵就没有那么好运了,一连撞翻了好几个,最可怜的就是那下还半跪在地上给火枪上子弹的太平军士兵,被马蹄踏进去几个凹面。
趁着太平军士兵被马儿冲的歪七倒八、惊慌失措的时候,我带着三个浑身挂彩的亲兵扛着枪,背着包逃回……转进回了大营。
这时候,我才觉得活着,真好。在《黑鹰坠落》里面那些自己跑进巴基斯坦驻地的三角洲、游骑兵是多么的不容易。
“弟弟啊!”一声大叫,童添云冲过来紧紧的抱住童必发,过了一会儿才上下使劲的摸了摸童必发。“怎么这么多伤?到底怎么了?”
“哥,只是中了长毛的埋伏,我还没死了!”
“你死了,我怎么和九泉爹妈交待啊?”
该死的感情戏,太肉麻,看不下去了。
我喘着粗气说:“你弟弟死了要去交待的是你弟弟,不是你,另外,再不带他们去看大夫,他就该真去交待了。”
“恩……是,将军。”童添云这次如梦初醒,带着童必发和其他两个亲兵去看大夫了。
回到我的营帐,我想的是又该破费了,救我一条命的大功,该赏多少啊,现在后悔没有和曾国藩将荣誉体系建立起来了。
回到我的营帐,我想的是又该破费了,救我一条命的大功,该赏多少啊,现在后悔没有和曾国藩将荣誉体系建立起来了。
雨湖是湘潭城外的一处私家园林群。它是由一处积水的低洼之地形成的。湖呈长条形状,南北各有一泄水口,南为唐兴桥,北为大埠桥。这些私家园林环湖而建,各具特色。雨湖的最佳之处是满湖的柳树。从北到南,环湖是烟柳堤,每当后湖涨水,从北廓望之,画堤烟柳,绿烟如幕,真是一幅绝色的水墨画。
这里有许多湘中著名的私家园林,如燮园,元朝时奉直大夫燮理溥化的退省之处;乃园,明朝礼部尚书李腾芳的园林;当时还有著名的李氏、周氏、谭氏三园;欧阳氏的舟园。最著名的是习园,明朝的一处习经之地,后主人家道中落,此园成了湘潭一有名的妓院。这妓院内还有一个令人敬仰的“双璧无瑕”牌坊,一对姑嫂被卖入此间为妓,两女不从,双双投湖自尽。
就是在这样一处风景如画的湖边,一场残酷的战斗拉开了。
童添云为给弟弟报仇,请战首攻。进入黄龙巷之后,按照我预想的那样,盾牌在前,火枪、抬枪在后,刀矛手跟进。
太平军在缺乏重武器和骑兵的情况下,对这样的阵型毫无办法,(我就是欺负太平军束手无策。)只好主动撤出黄龙巷。童添云杀得不解气,跟着就追出来了。
退出黄龙巷后,在雨湖北边,太平军居然敢列阵迎战,童添云大喜,原以为有一场大战,但是没有想到,太平军稍事接战,就即后撤,逃上了船,以雨湖作为天然屏障,跑到雨湖南边去了。
由于太平军的阻击,拖延了不少时候,只好抽调部分长夫、伙勇,在雨湖北边的山包下修筑了营垒,让童添云驻防,防止太平军晚上乘船越过雨湖来偷袭,顺便收集渡船并且打探是不是能绕过雨湖的路。
当然,与进攻十六总的湘勇水师东西突破的计划推迟了。
雨湖周边有许多妓院,最著名者有习园(色妓)、钱家巷(低等妓院,应付船民)、杨家园(艺妓,又称唱堂戏的戏子)。这些妓院有的早就关门走人了,但也有没来得及走的,或者另有想法的。比如习园的鸨婆(又称太婆)就看好战争。夜晚的战争空隙,妓院门前的灯笼仍然挂着,照常开放。在她看来,妓院是战争中双方最好的慰安场所。古代军中为安慰远征将士,就有开设慰安机构的。但是在湘军与太平军中是没有的。所以聪明的鸨婆看好战争。事前她已经打听到,湘军打仗,每天都发银子,太平军打仗虽不发银子,但是在湘潭之战之中,每人都掳到不少钱财。男人有了钱肯定是要消费的。所以她壮着胆子带着一群烟花女子留在炮火闪烁的阵地中间。
晚上,一群太平军战士冲进习园,用刀逼着鸨婆:“妓女,也是最低层的群体,我们太平军是来解放你们的。”
妓女们欢呼雀跃:“从良有希望了!”
鸨婆玲齿利嘴地说:“是啊,你们每个人带一个女人回家,多风光啊!”
一名冲锋说:“这样吧,鸨婆,我们军队有纪律,女人不能随军。今晚我们这个伍包下这些女人,算是预定。等退了清妖,再来赎人,如何?”
鸨婆说:“如此最好。孩子们,泡茶,接客!”
于是战火中怪异的一幕出现了:妓院在战火中点亮了灯笼。
跑堂的伙计瘸着腿喊:“接客了!终于接客了!”
红灯笼提醒了湖对岸的湘勇勇丁。一湘潭籍湘勇勇丁嘴巴流出了口水:“炮火中,妓院还敢营业,真他妈稀奇事。弟兄们,把抬枪转过来。呃,这玩艺最大射程多远?”
湘勇勇丁乙答道:“最多三百来步。”
湘勇勇丁甲说:“不行,打不着。我真想试试,一炮打过去,看那些鸟男女如何提着裤儿、光着肉身满世界跑!”
湘勇勇丁丙提示:“划船过去,靠近时再开火啊。”
于是一个队十多名湘勇勇丁以追击散兵为由擅离阵地,找来船从北湖划至湖心。在湖中央,他们调整炮口,将六枚抬枪对准习园。
只听得一片轰隆声响,习园瞬间狼烟四起,里面的男女被炸得鬼哭狼嚎。女人亮着白花花的肉乱窜,男人则提着裤子到处找刀、枪。
一名太平军目说:“奶奶的,谁叫把灯笼点亮的?这不是找死呀!”
灯笼熄灭,习园归入黑暗。
黑暗中传来对话。
一个太平军的太平军士兵说:“在炮火中操妓女,还不花银子,做鬼也风流呀。”
另一个太平军士兵接口说:“他妈的,反正是死,死前快活风流,一次是一次。”
黑暗中传来妓女娇滴滴的声音:“军爷们,没有白吃的午餐吧?”
“这种场合还想要银子?我们救民于水火,你们当然也要做一些贡献呀。”
女人说:“那不行,我找你们组织。哼,我知道你们太平军有纪律,不准乱搞女人。”
太平军士兵甲说:“去找呀,满世界乱糟糟的,你去找谁呀?”
女人道:“放心,你的腰牌在老娘手里。”
太平军士兵甲慌了,这腰牌可相当于“身份证”、“通行证”,也相当于美军的“狗牌”,没戴腰牌就回不了营,那可是生死牌呀!
“你把腰牌给我,我给你银子。”
女人道:“先给钱,后给牌。”
太平军士兵甲火了:“你她娘的,给不给?”
女人道:“先给钱吧。”
太平军士兵甲一刀刺来:“给你娘偷人!”‘
一刀刺去,刺在女人肥硕的**上,鲜血如注。
女人丢下腰牌,大呼:“杀人啦!”
太平军士兵甲拾起腰牌,狞笑:“这年头,我算看明白了,刀啊、枪啊就是道理!”
太平军士兵乙说:“她们也怪怜的。你给她点碎碎银子,不就是雨湿地皮吗?”
太平军士兵丙附和道:“是呀,掳那么多钱又带不走,还不如扶贫。你这样做也坏了我们太平军的名声呀。”
太平军士兵甲举着刀说:“太平军规定不准可以搞女人?”
太平军士兵乙道:“是呀,为什么天王可以有八十二个妃子,我们当兵的就不能带随军家属?我们就不能泡妞?这是哪门子理?”
这伙太平军太平军士兵一边谈着这个话题,一边出了妓院。鸨婆明白这伙军爷是死了没埋,要钱是跟阎王讨债,不如先保住性命:“长毛,好走!”
太平军士兵甲大怒:“你她妈刚才说什么?长毛?”
鸨婆知道说漏嘴了,连忙掴自己的嘴:“该死,该死。下回军爷们来,全免。”
太平军士兵甲这才敛怒:“这还差不多。记得啊,以后要叫我们圣兵!”
湖心的十多名湘勇勇丁早已被习园中白花花的艳肉撩得腿根发热。
湘勇勇丁甲提议:“我们杀过去,也偷着乐一回?”
湘勇勇丁乙说:“只怕长毛还在里面。”
湘勇勇丁甲道:“收拾干净了再说。”他拍拍抬枪。
一群披头散发的妓女聚在一起痛骂白操女人的太平军军痞:“什么解放我们,全他妈一张贫嘴。这年头谁解放谁?自己!”
正议论间,十多名湘勇勇丁出现在习园门口。真是前门驱了狼后门进来虎。
鸨婆却不管是狼是虎,一概欢迎。她眼睛一亮,喜道:“官军来了!”
湘勇勇丁甲问道:“谁是主事的?”
鸨婆哈巴狗似的回答:“我是,我是。”
湘勇勇丁甲又问:“这屋里有长毛吗?”
鸨婆道:“爷们的枪一放,还哪里来毛?”
湘勇勇丁丁道:“检查一遍。”
湘勇勇丁甲将裤袋里的银子弄得哗哗响。
鸨婆听见声音立即眉开眼笑,回头向屋里喊:“姐妹们,各就各位吧。”
妓女们有了前面的教训,纷纷说:“官军怎么啦?怕是比太平军更抠门呢。还是先给钱后干活吧。”
湘勇勇丁丁道:“先干活,后给钱。按质论价。”
妓女甲说:“都一个牛皮哄哄的,我们见得多了,全是皮子。”
湘勇勇丁丙说:“可别马虎了事啊,爷们自从进了衡州可是憋了半年啦。”
妓女乙说:“半年的饭做一餐呷,只怕哪个女人也受不了折磨。要加倍给价。”
湘勇勇丁甲道:“我们是官军,跑不了的。放心。”
于是黑暗的习园中又传出**的叫笑声。一群湘勇勇丁与一群妓女打成了一片。
此时,又有两位穿着讲究的男子来到习园,拿出一沓银票:“安排两个出色的女子陪我们。”
鸨婆道:“现在客满了。只剩下我与一个新来的的细妹子了。”
男子**道:“操妈咪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呀。”
鸨婆搔首弄姿说:“我可是从不接客的呀。”
男子说:“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想操你了。”
在银子面前,鸨婆没有了更多的客套,从容解衣:“那就陪爷乐一回吧。”
湘勇勇丁甲在与妓女**翻腾的时候仍不忘警惕。习园的包间彼此之间隔音设备并不好,也许是设计者故意如此,听到隔壁房间的呻吟声更有利于感观的刺激。此时,外面鸨婆与两个男人的对话他听得若明若白,如何是南边的口音呢?他立即警惕起来,推了一把正在一妓女身上发泄的湘勇勇丁丙:“隔壁有操南方口音的,难道长毛也到这里偷着乐?她娘的,我们不是说好全包了吗?这个该死的鸨婆!兄弟,操家伙,。”
两名湘勇勇丁穿上短裤,轻手蹑足地来到旁边的包间外,将耳朵贴在门边,里面传来对话:“今天如何这么热闹?”
“官军在这里包场了。”
“呃?你如何不早说呢?我们就不来凑热闹了。”
“你管他官军敌军,我这里来的都是客人。老娘不问身份。”
“那是,那是。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呀?”
“七八个吧——客官不是本地人?”
“到湘潭来做药材生意的。没想到碰到打仗,走不了啦。”
两名湘勇勇丁同时踢开门冲了进去,以刀逼着躺在床上的个男子:“我看你们不像是做生意的吧?起来,跟爷走!”
两男子也不含糊,从枕头底下摸出小洋枪。“呯!”子弹从湘勇勇丁甲耳边掠过。湘勇勇丁甲狂叫着扑上去。枪声惊醒了其他房间的湘勇勇丁,他们纷纷从房间冲过来。一场打斗拉开了。鸨婆与妓女在旁边吓得脸色咸白,以被裹肉,观战。
湘勇勇丁与太平军勇在妓院里开打。近距离格斗是湘勇勇丁的长项,再加上湘勇勇丁人多势众,一番打斗,两太平军男子被制服在地。
经过审讯,此两人系太平军小头目,他们从迟归的兵卒嘴里得知湘潭有这样一处**场所,便偷偷溜了出来,想不到湘勇勇丁也在此作乐,结果稀里糊涂做了湘勇勇丁的俘虏。
对于这两位太平军俘虏,湘勇勇丁们还真不好处理:带回去,肯定能审出些名堂,但也就把自己暴露出来了,湘军营规明令禁止不许调戏妇女。湘勇勇丁甲建议干脆宰了算了。
为免麻烦计,湘勇勇丁们掏出火药枪,砰砰两下,就结束了两名太平军小头目的性命。
鸨婆与妓女们围住湘勇勇丁:“刚才说好了的,干完活后给钱。”
湘勇勇丁甲眼睛一翻:“钱?你们勾通长毛,差点让我们死在长毛手上,治你们的罪还来不及哩!再罗嗦连你们也毙了!”
鸨婆又倒霉了,谁叫湘勇勇丁与太平军在妓院碰到一堆?妓女们白忙乎了。
妓女们哭兮兮地望着鸨婆:“妈咪,我们的工钱呢?”
鸨婆叹气道:“算我倒霉,记我账上。原指望你们做战争的慰安妇赚点辛苦钱。这下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名读了点书的湘勇勇丁临出门前看到那“双璧无瑕”的牌坊,笑道:“还她妈的无瑕,啐!”
湘勇勇丁丙道:“我看这园子还不如取名叫‘白操园’好了。”
众湘勇勇丁发声狂笑,稀稀拉拉上了来时的船。
湘勇勇丁走后不到一时刻,习园方向传来猛烈的爆炸声。爆炸不知是来自太平军还是湘勇勇丁。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湘军**之事最终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这天,在我的营帐里,众将早早的集合,参与**的湘勇勇丁也全部站在营帐外面等候处理。
“王八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面对着众将,我破口大骂。
别误会,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了?上辈子还是个纯情小处男,穿越了一直在养伤、练兵,也没有时间去解决。虽然这个原来的“塔齐布”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但那不是我自己制造的啊。要解决这个问题,好歹也要点品味,挑个好品牌吧,比如扬州瘦马?
另外,我还想起一个故事,在二战欧洲战场,巴斯托涅战役后期,一个班的美军士兵在巡逻的时候迷路了,万幸之中他们发现了一个小酒馆。在小酒馆休息了一会儿后,来了一辆Sdkfz251半履带式装甲输送车。车上下来了四个毫无戒备的德军士兵。一个晚上之后,那个班美军士兵总共俘虏德军军官、士兵总共八十四人,缴获两辆卡车、一辆Sdkfz251半履带式装甲输送车,还有一辆黑豹,枪支弹药无算。早知道的话,抓来的太平军士兵该有多少啊?
想归想,话也不能那么说。
“曾大人不知说过多少遍了?禁游惰,禁**,使人人学好,切不可使勇因扰民而坏品行,因**而坏身体!你们这些营官是如何管兵的?如果纪律涣散,殃民害民,我们与绿营兵何异?那曾大人又何必苦心费力另办湘勇勇丁!居然因**而斩长毛俘虏,连个探敌情之处都没有!”
深吸一口气,“来人,推出去,斩了!参与**者的全拖出去!”
参与**的湘勇勇丁个个震栗,跪下求饶。
众将也劝我息怒,暂且计下这笔账,战后再算不迟。
周凤山对跪在地上的湘勇勇丁叱道:
“还不谢塔帅不杀之恩!战场上多思杀敌以报!”
看来这是要造成既定事实啊,反正犯了军律也不一定要杀头,但是教习是一定要有的,记得《怒海争锋》里面水手见了军官不敬礼,反而撞了军官不道歉,结果船长下令全船人员集合看着事实鞭刑,后来那军官下船舱个个都朝他敬礼,那效果多好。
“即使如此,也要各打二十军棍,整肃纪律!全军集合观看行刑!再犯者,斩无赦!”
等全军集合之后,这一整队湘勇被拖下去施以军棍。
其他勇丁将这些散勇排成队儿按在长凳上,脱下裤子,对准肉敦敦的**狠命地抽打。
一湘勇哀求:“兄弟,别下手太狠了!”
侍勇朝其**吐痰:“这叫快乐的代价!什么叫乐极生悲?塔帅有令,必棍棍见红。”
围观的湘勇勇丁无不胆寒。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