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錱,字璞山。湘军早期著名将领之一,为湘军的创立立下了汗马功劳。现在不到三十岁,心高才大,常谓一息尚存,即当以天下万世为念,虽连个秀才都未捞到,却俨然以主宰浮沉的人物自居。他这种气魄很得罗泽南的赏识。
这种情况很快就表现出来了,罗泽南立马夸奖:“说的好啊,这些言官御史,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故前明之亡,即亡于言官。此辈皆少年新进,毫不更事,亦不考究事实得失、国家利害,但随便寻个题目,信口开河,畅发一篇议论,藉此以出露头角,而国家大事,已为之阻挠不少。”
哎,又扯到政治上去了,我前世听了不少关于政治的肮脏,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对此不满的愤青还真不少。
转眼看看曾国藩,当初他在中央混的时候,没少接触这些言官御史吧。
曾国藩听后,开口维护中央的权威了:“罗山,你的话太重了,言官御史,负有监察百官之责,又可以‘风闻奏事’,自然有其弊端。言官御史并非圣人,握有大权,难道就不会为了私利?说到底,我们行事还是要靠自己,只要我们行得正、坐得直,自然不怕他们说三道四。”
“那也是。”众人都表示赞同后,曾国藩又转过来问我:“智亭,洋人的事,你比我们都知道得多,你来说说,如果要赶上洋人的军队,我们还要怎么做?”
“要做的不外乎改进战法、兵器。洋人用的战法也就是先用火炮轰击敌军,再用骑兵冲击敌军阵型,最后用步兵占领阵地。”
“这与我大清的战法没有多少区别啊?”王錱不解的问。
“看上去区别不大,但是其中运用的时候区别就大了,我大清用抛轰击敌军,最多的时候是康熙爷三征葛尔丹,就那时候也只有几十门火炮,而洋人布阵,则是上百门炮一起用。可以说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骑兵冲击敌军阵型到是一样,最后用步兵占领阵地而就大不一样了,我清军占领阵地是手持刀枪一窝蜂的冲上前去与敌军搅在一起进行肉搏,所以平时要进行大量的体力训练,否则在战场上很容易不敌敌军,丧失勇气,转而溃败。而洋人则不同,步兵占领阵地是手持火枪从方阵展开成适合射击的线形队形,排成一条线,如同大海的波浪一般步步为营,徐徐前进,遇到抵抗立即停下来瞄准开火,遇到伏兵也能快速反击。就是为了,在敌军靠近前,最大限度的杀伤敌军。然后等敌军接近时,就在火枪前面安装刺刀,当长枪与其肉搏。但是到肉搏的时候,也不会有几个敌军冲到阵前,往往几十个人用刺刀对付一个人。”
众人听了,私下里正在讨论,曾国藩又问我:“智亭,你先说破解盾牌阵要摆上几百门火炮,不停的轰击恐怕就是此法吧?”
“是啊。”我点头承认。
“那到时候长毛用几百门炮轰击你的盾牌阵你又当如何?”
那时候我就开坦克来压平他们,这只能心里面想想,回答曾国藩还是要按这时候的常例,“如长毛用几百门炮轰击我的盾牌阵,无非三策,下策,如果我军火炮优于长毛,那我就摆出火炮与其对轰,看谁最强;中策,我军丢弃盾牌,不惜死伤冲进长毛阵中,与其搅在一起肉搏,长毛怕打伤自己人,自然不敢乱开火,我军则趁机击败敌军;上策,详装不敌,丢弃盾牌,引长毛步卒来追,等长毛步卒追离其火炮射程之后,杀个回马枪,先击溃长毛步卒,然后不惜死伤冲击长毛炮阵,没有了长毛步卒的保护,火炮比火枪还差,火枪装了刺刀,还有一拼之力,火炮么,那还不如捡石头砸了。”
“恩……”曾国藩摸着胡子想了一下,问:“智亭,我听你多次提到刺刀,这刺刀是何物?”
天啊,到现在练刺刀都不知道是什么,别说那些保守的老学究了,就连历史书上表明的开明的地主阶级都有不少要学的。
“刺刀么,简而言之就是装在火枪前面的刀,比匕首长点,和短剑差不多。要从头说起了,火药刚刚用于战争的时候,洋人的军队是以火枪队和长枪队作为战斗主力,长枪队的装备便是长达2米的长矛,火枪队装备的都是火绳枪和燧发枪,士兵每次射击完毕,必须花上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才能完成再装填,而且火枪的射程也非常有限,最远的也达不到两百步。进攻时火枪队在前,长枪队在后,排成方阵缓慢前进,火枪队边行进边射击。到短兵相接时,长枪队便开始发挥作用,但它在近距离作战中作用有限。如果面对的敌人是骑兵,而士兵又不能首发命中,那么结果将是十分不幸的。因为骑兵只需十五息(30秒,1息=2秒)就能从两百步外冲到面前,而这时火枪兵还在忙着装填弹药呢,于是适合于近战的佩刀和长矛这些冷兵器与火枪同时出现在战场上,而佩刀在那边因象征着身份和地位,只有军官才有权拥有和使用。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种便于携带、短小精悍的刺刀就应运而生了。这一来彻底改变了洋人的战术。士兵手持装了刺刀的火枪,远可射击,近可肉搏,,使手持长矛的长枪队日渐没落,最终在战场上消失了。”
“那这种战法就没有破解之法?”罗泽南很吃惊的问。
“有啊。”
“”
“第一,训练好火枪手,这可是最重要的,戚继光在《戚继光兵法》中记录了使用火绳枪的十道工序,而洋人对火绳枪的开火步骤进行了描述,共分为25个步骤。火枪手出战,要带上枪及火绳、火药(分枪内用和火门中用)、弹丸、叉形支架。敌我双方一旦交火,射手就忙着开火——装弹——再开火,手脚要非常敏捷,最好的火枪手每三十息也只能打二三发弹。在实战时,由于种种因素影响,能够维持每三十息两发就算不错了。而且士兵在战场上慌乱之际非常容易出错。最常见的错误之一就是在装填后忘了将通条抽出枪管,一扣扳机,通条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自然无法再装填。另外常见的错误是在忙乱之间误将弹头而非火药先塞入枪口,造成不发弹,火枪手只能退出行列到后面慢慢把弹头挖出来。大家不难想象用原来是把火药子弹痛结实的通条去挖装填了火药和子弹的枪管是多么愉快的一件事。”
“哈哈哈……”看来诸位都是看过火枪发射的,要不然怎么笑得怎么大声了?
等他们停一下,我接着说:“就这还算是先知先觉,要知道当时火枪是队列齐发的,那么多枪一起发射的情况下许多士兵在战斗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开枪,有没有哑火,往往多次装弹。在……”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所在,现在是咸丰三年,也就是1853年,而我要说的是1863年美国内战的盖兹堡战役,距离现在相差了十年,要算起清朝的时间应该是同治二年,连皇帝都换人了。难道我未卦先知?对了,说到卦,我以前学过一段时间的易经,以后有什么败仗,可以通过这个改变,这时候,说话要让人相信你的话要么装老,那么装神棍。老么,没有听说过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神棍么神鬼妖魔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智亭,在想什么了?”王錱看我很久没有说话,忍不住出声问我。
“哦,我在想把洋人的年号换成我大清的年号,正在算了。”赶紧找了个理由回答。
“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就算了,先把事说了,免得我们揪心。”
“哦,好!”刚刚想事想得太出神了,忘记了场合,以后要注意。“那是在洋人的一个国家内战期间,南方叛乱,北方镇压。一场大战之后。北军获胜,在清理战场时,发现双方士兵遗留在战场上的近四万支火枪中,枪管中还有子弹的有两万四千支,其中有一颗弹头的有六千支,误塞了两颗弹头的有一万两千支,塞了三到十颗弹头的有六千支,而最多的录是一支枪中塞了二十三颗弹头……”
“哈哈哈……”我说到半截就有人忍不住开始笑了,等说完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曾国藩都低着头,露出的胡子都一颤一颤的。
等大家的笑得差不多的时候,曾国藩发言让大家安静下来,说:“若我大清有这四万火枪,何愁长毛不平,天下不净?”说的时候,他的三角眼放着精光,仿佛要把那四万支火枪抢过来。
“涤生兄,你一心为国,实在是我辈之楷模啊!”我朝曾国藩拱拱手,拍了他一记马屁。
“哪里哪里,智亭谬赞了。”曾国藩拱拱手回礼,不过看他脸上的神色,还是蛮高兴的。
“哪里谬赞了。涤生兄,应该的,应该的,不过,我记得我师傅信上写过,在道光十五年的时候,普鲁士人德莱赛在军方的支持下发明了一种后装式步枪,这种枪射速快,可以快到每五息一枪。”
“当真?”
“真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