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的,本将军不会在荆州城征兵的!”
“谢主子爷开恩那!”众人一声启呼,接着又是一阵磕头。
“等会儿再谢!老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了!”
众人呆住了!
“俗话说: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你们既然没有力,那就出点钱吧。现在金口大营兵丁繁多,可是粮饷两缺,你们……”
“主子爷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跪着的人嚎哭声就更大了。
“怎么啦?怎么啦?”我装出不解的样子问。
官文拉拉我的袖子说:“这个粮饷就更不好说了,你还是换换别的吧!”
就知道八旗的银子挤不出来!虽然这时候每年八旗的饷银都是几千万两的数目,可是真正发到手里的又有多少?八旗饷银先发下来,首先,分管各旗的旗主,也就是那些亲王、郡王、贝勒、贝子、镇国公、辅国公、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先扣下一部分;接着分下来,驻防将军、都统、副都统、城守尉、防守尉等官员也要扣一部分。真正发到满族平民手里的就只有一丁点了。而且还得看运气,运气差,遇到心黑点的主子,直接就全吃了。发到手里的那一丁点银子,吃又吃不饱,穿也穿不暖,可要说饿着了,冻着了,那还真没有。
清军入关并建立全国政权后,建立了八旗常备兵制度,将整个八旗组织原封不动地移入新的社会体系之中,成为完全由国家供养的职业军队和职业预备役军人集团。八旗官兵携家带口,按建制集中居住在军营之中,驻于京畿地区的部队称“京营八旗”,驻于全国各战略要冲之地的部队称“驻防八旗”。军营内生活设施齐备,旗兵及家属不得私自外出。官兵严格从旗人内部选拔,“生则入档,壮则当兵”。都统、参领、佐领等各级军事长官同时又是行政长官,平时督促士兵从事生产、养活家口、操练武艺,战时率部出征。为了维护自己的政权支柱,酬谢八旗军功贵族,清廷开国之初即给予八旗将士相当优厚的待遇,期以免除官兵后顾之忧,专心练武,保持原有的军事素质。同时也严格规定,八旗官兵不得做工经商或从事其它谋生之业。然而,事与愿违。从顺治、康熙年间起,八旗官兵便已出现追求享受、战斗意志衰退的倾向。在平定三藩之乱的战争中,八旗军以往的主力地位已被绿营兵所取代。当时京城中盛传的谣谚"糙米要掉,见贼要跑,雇替要早,营营要少",说的便是这帮旗下大爷每次领岁米月粮时都要刁难发放者,临阵交锋时唯恐奔逃不及,操演检阅时都要预雇替身,平日尽量少到营中当差巡城的情形。上述不正常现象的长期存在,必然使八旗军中充斥人残技疏、羸弱不堪任战之人。
而就是这些家伙,还嫌自己的生活部好,为了安置八旗官兵和闲散人口的生活,从顺治元年底至康熙四年清政府共进行了三次大规模的圈地运动,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八旗官兵三次共分得旗地二百三十三万五千四百七十七晌零九亩。八旗兵丁的份地为五晌(一晌约六亩),终清没有大的变化。兵丁份地大多数靠本人带同家属从事耕种,可是后来这些份地被兵丁们见着朝廷不收税,就想了办法把地租了出去,让在圈地运动中失去土地的汉族农民耕种,他们只收租子,这也就是电视剧里面经常提到的铁杆庄稼。可也仅仅限于河北、陕西还有东北等北方地区,而南方驻防八旗,就只能指望着发下来的那点银子过日子。
听到我找他们要银子,那还不得和死了亲娘一样?
“你们这些狗奴才,给脸不要脸,要你们出点银子就这样子,银子有什么好啊?比你们的命还好吗?”
“主子爷,奴才们可是真的没有钱啊!”又是那个代表。
“没有钱啊,那就只好再出力了?”
官文又拉我的袖子,我不管,继续说:“你们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女眷,针线活会干吧?金口大营少说也有五六万人,一场仗下来,衣服也都破破烂烂的了,就算他们再节省,也撑不了几次。你们以后就给兵丁们裁裁衣服,好让他们换新衣服,可以吧?”
下面跪着的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过了半天,才认为这个条件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就七嘴八舌的磕头谢恩了。
“谢主子爷开恩!”
“同意了那就好,只要你们好好干,布匹我出,裁出衣服多了有赏!”
“谢主子爷赏!”
“多谢主子!”
“主子爷英明啊!”
……
提到赏银,众人的情绪就高了。呵呵,八旗兵丁们享受了百年的惯例银子,就让他们混吃等死,
好半天,等他们让开道路,终于到了荆州将军府!放眼望去,荆州将军府的衙门口足足有二十米宽,三扇大门全部打开,看看门上的红漆和铜钉,都是崭新的。
“不是说‘官不修衙’吗?”仰望着衙门口,我嘟囔了一句。
“那都是说地方官的,和我们旗人谈不上!”官文耳朵真好,立即炫耀着说。
俗话说,“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这是相当抠门的明清时代的特色。在明清时代,官衙的维修费用却是没有着落的,要维修就必须向上级打报告请求从每年的赋税收入中拨出专款,不过这样做潜在地危险是给上级落下一个“靡费”的印象,并减少朝廷的府库收入,会影响政绩的考核。而且你费了不少钱,花了好大的劲儿,倒底是为了谁修呢?能保证自己享受得着吗?说不定哪一天,一个“圣旨到”,“打背包就出发”了,“不修衙”的官知道自己的处境,所以他“不修衙”。
最重要的就是“不敢修”,古代的官都是皇帝的手下,衙门也一律都是朝廷的财产,多大的官坐着多大尺寸的衙门,而且这些制度都是规定死了的。你想自己修建一个衙门,想把你的衙门修大了,修得与你的官位不相称了,那还了得?而且定制里面还规定了衙门里相当多的不能用的装饰品,如果不小心那个工匠手一抖给你用上了。巡察御史见了,一章弹劾的奏折上去,脑袋搬家都是从轻发落!于是乎,“官不修衙”的民谚就流传下来了。
而这些,都与驻防八旗无关了。八旗的官职大部分都是世袭制,老子死了儿子当,儿子死了孙子当,一代接一代的。只要不犯大错误,一般情况下都是平平安安度过一生,这衙门里面一呆就是几十年,怎么能和自己过不去,反正钱都是吃空饷、喝兵血、下面的人孝敬过来的,不能对自己差点。在朝廷的定制里面能修多好就修多好,怎么能亏待自己了?
想清楚了,也就无所谓了。
在相互客套下,进了将军衙门。
等到下人上了茶,我端起茶杯,问满脸疑惑的官文:“天下十大名茶不知秀峰兄,知否?”
“智亭说笑了,十大名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官文一摆脑袋就说了:“西湖龙井、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庐山云雾茶、六安瓜片、恩施玉露、白毫银针、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云南普洱。不知道我说对了没有?”
“这是什么好茶?”我指了指手上的茶杯。
“碧螺春!”
“哎呀,胡润芝那里是云南普洱茶,不知道秀峰兄以前喝什么?”
“西湖龙井!”
“为什么不喝了?”
“智亭你说笑了?西湖现在战乱连连,谁还有心思种茶?”
“胡润芝那天也是这么喝我说的!”
“智亭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这么绕来绕去,我可绕糊涂了!”
恐怕是我不安常理出牌让你糊涂了。
“你说这茶商每年能挣多少银子?”
说到银子,官文来劲了,凑到我耳边,咬牙切齿的说:“何止百万两!”
“你说长毛造反,西湖龙井、黄山毛峰、庐山云雾茶、六安瓜片、恩施玉露、白毫银针、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可都断了供,再打下去,洞庭碧螺春也指望不上了,云南普洱一家能管上全天下吗?”
官文突然正色地向天一抱拳说:“那可不一定,上有皇上以及大清列祖列宗保佑,下有百万兵丁用命,长毛只日可定,智亭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丧气话?”
我对官文笑笑,然后对着自己的亲兵一挥手,童必发点点头,带着所有的亲兵出去了。官文也对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们也打了个千,退下去了。
“秀峰兄,这里没有外人,不用演戏,就这局势,没有十年八年,长毛能定吗?”我这可是大实话,就算依靠了曾国藩还有湘军,太平军的镇压战也打了十三年之多。
官文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智亭你说该怎么办?”
“当然是赚银子最重要!”
“怎么赚?”听到有银子赚,爱新觉罗家的天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我们种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