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们是凌家军的,专门打你们这些巡防营的狗们。”有人仰天长啸一声,尽显男儿豪气。
白芷忍不住抚了一下额头,暗想,他们果然喝多了,这个时侯怎么能暴露名号。
凌家军虽战斗力极强,但在京城各营里的地位是最低的。京城里的军队一共分几等,先是皇上的侍卫队,其次是御林军,然后是九城兵马司巡防营的,再然后是燕云府衙的巡城军队,最后才是驻扎在城外的凌家军。巡防营的兵士,一向瞧不起戍边的凌家军,也有过几次冲突,造成的矛盾不小,此时他们乃是新仇加旧恨一起算了。
大街之上越打越乱,凌家军饮酒过度,打了一会儿,都觉身体有些发软,反应也越来越慢了。相反巡防营前来助阵的人却越来越多。再这样打下去,凌家军的这些人都得被抓进巡防营的监牢去。其中还包括文倾澜这个一国之君。
这可怎么办?眼见着凌家军招架不了,白芷心中焦急,对吴城七道:“你下不下去,不下去,我先下了。”
“下,当然下去了。”吴城七看了看楼底下,头晕眩了一下,“你等着,我去拿点东西再下去。”他说着从房门里跑了出去。
白芷知道他是走楼梯去了,也不理会,对着下面大喊了一声:“天兵天将来了。”然后张开手臂,飘飞了下来。
她这一喊顿时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所有人看见一个身穿青衣青袄的年轻人,从天而将,那一身的威武气势,竟令人觉得胆寒。
白芷在街上立定,大吼一声,“我乃太上老君座下弟子,专打邪门歪道。”
她知道这时候不能不能暴露姓名,便胡诌了一个名号,一伸手抄起街边小贩的一根扁担,对着官兵挥舞了过去。
这一番挥舞,竟犹如蛟龙过境,降龙出海,横扫千军如卷席。等她定了定神,再往前看时,地上已经躺倒了一片的巡防营兵。一个个趴在地上‘哎呦――哎呦’的惨叫着,似乎是受伤不轻。
这是她干的吗?白芷万分惊异的看着这场面,脑子瞬间停摆了。
“丫头愣着干什么,快跑啊。”吴城七一脚踢倒一个营兵,在一旁大喊。
叫她跑吗?白芷很听话,当真顺着大街撒丫子跑了起来。
“等等啊,把这些人也带上。”吴城七气得跳脚,在后面喊道。
白芷又跑回来,低头一看,凌家军的几个人,包过凌子墨在内,都出溜的到地上了。文倾澜似乎也支持不住了,半蹲在地上,大吐特吐,但吐出来的全是酸水。他晚上没吃任何东西,就跟凌子墨拼酒,那么一大坛子灌下去,胃里早就受不住了。
一堆人,只有陈琦和吴城七还是站着的。吴城七没喝多少酒,神智似乎还很清楚,陈琦却手拄着一根扁担,一只手撑在头顶,在那儿学猴爬杆呢。
看来这些人醉的都不轻啊。
趁着巡防营的人还起不来,白芷和吴城七一人扶着两个醉的最厉害的,蹒跚着赶紧离开这里。
有几个还稍微清醒点的,学着他们的样子,相互扶着,排成一排在后面走。
这里离凌子墨的那个小院很近,这个时侯,带着一群醉汉,也无处可去,白芷只好先带他们到小院里躲一躲了。
凌子墨已经醉的有些糊涂了,他边走边吼着根本听不下去的走调歌:“男儿志在四方,男儿要守边疆,男儿要老婆,男儿也得生娃……。”
这叫什么歌啊。白芷听得唏嘘不已,头一次发现,原来凌子墨的嗓子也不比文倾澜强多少。尤其是在晚上喊出来,分外的渗人。
因为他们打架的缘故,大街上的早就人散了一大半,有几个胆大的探头探脑的向这边瞅几眼,又忍不住缩了回去。
京城的巡防营,绝对不止他们刚才打到的那些人,想必用不了多一会儿,就会全城搜索了。白芷心中焦急,步子迈的越发的快起来,但那两人,各压半边身子在她身上,根本就走不动。她强咬着牙撑着,好容易才像拖死狗一样,把他们二人拖进小院。
吴城七、陈琦几人也跟着进来。吴城七走在最后,哐当一声把院门上锁了。
“你们先上屋里去吧。”白芷把两人直接扔在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下,就再不愿起来了。这两人可真是重啊,累得她连喘气的力气都快没了。
“到家了吗?”凌子墨忽然站了起来,浑浊的眼神四周环视了一下,然后晃荡着走到院子那株木槿花旁,口中喃喃道:“好乖宝宝,给你施点肥,长得快一点。”他说着竟解开裤腰带,开始对着花木撒尿。
听到嘘嘘声,文倾澜仿佛反射性的爬了起来。他憋尿,已经憋了许久了,此刻根本就忘了皇家的威仪,皇上的气度,解开腰带,掏出自己的宝贝,就对着花木嘀嗒起来。
他们这边一开闸,这可不得了了,仿佛传染一样,院子里的十几人,包过吴城七在内,都对着花木开闸放水了。
他们边尿,还边大笑着比赛,看谁尿的更远一些。十几条水龙,划着弧线飘飞起来,在地上洒落了无数的肥料,犹如下了一场小雨,留下一滩滩,一点点的湿迹。院子里顿时弥漫起一股臊臭的味道。
“哈哈,看,看,我最厉害,我尿的最远。”陈琦仰着脖子大笑道。
“你这小子,敢抢我的风头。”凌子墨大骂着抬脚就踢了他一下。或许是踹到疼处,陈琦一跤栽倒在地,再也没声了。
“是朕尿的最远了。”文倾澜也扯着脖子喊。他当真是醉糊涂了,连朕的字眼都喊了出来,若是清醒之后知道自己干了这样的傻事,想必悔的肠子都青了。
吴城七似乎也很兴奋,嘴里小声的哼着歌,“小雨哗啦啦的下啊,下雨哗啦啦的下啊,庄稼长得快啊。”
这些男人啊,到底还记不记得这里有个女人啊。白芷坐在地上,用大衣包住头,干脆装死算了。她一个黄花大姑娘,一次看见这么多水龙放水,谁来告诉她,这辈子还能不能嫁出去了。一想到这个,白芷的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白姑娘,要不要一起来。”一个营兵对着白芷叫道。
“对啊,一起来吧。”又有人呼道。
真的没法活了,她是个女人啊。白芷用袖子掩住脸,激动的眼泪开始‘哗哗’的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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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和昨天大病了一场,都起不来床了,整整四十八小时都浪费在床上,终于能爬起来时赶紧更新。吃了点药,又打了针,输了液,希望今天不会再难受了。阿弥陀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