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说的是实话。”凌子墨满脸委屈的揉着额头道。
白芷信以为真,暗道,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发一回善心,偏又救个没钱的,京城千里迢迢,可让她怎么去啊!不过眼下还是先得解决吃霸王餐的事。
她思索了一下道:“你好歹是个校尉,有身份的人啊!咱们先赊一次帐,应该不会挨揍吧!”
凌子墨轻声道:“那谁知道,万一店家行凶,姐姐一定要保护我。”
“好。”白芷拍着胸脯保证道。凌子墨这个弱者的样子,兴起了她心中泛滥的保护欲。
两人又吃了一会儿,落了个酒足饭饱,这才走下楼来。凌子墨似乎喝的高了些,叫嚷着非得让白芷扶着,白芷无奈,只得把他扶下楼来。
走到酒楼门口时,居然没一人拦住他们要酒帐,白芷觉得甚是不好意思,转身对店铺掌柜道;“掌柜的,实在抱歉,今天出门没带钱,改天凌校尉会亲自送来的。”
“不,不用了,算小店请客。”那店掌柜忙摆手道。
“这怎么好意思。”白芷笑道。她虽吃过不少霸王餐,但这般别人强送入口的,吃起来还真是不习惯。
“真的不用,姑娘若硬要给我,那小的就给您跪下了。”掌柜的声音都颤了起来,刚才一扭脸接触到凌校尉那凌厉的眼神,他竟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人家想白送,白芷也没有不让的道理,很诚恳的道了一声谢,扶着凌子墨走了出去。她心中不由暗自庆幸,木家镇真是好人多,他们一顿饭足吃了十几两银子,都能免单,也太仗义了。由此而看,凌子墨刚才那惧怕的样子,也太杞人忧天。
此时白芷并不知道,整个木家镇白吃白喝不给钱,店家反倒万分庆幸的,除了凌子墨之外,不做第二人之想。
出了木家镇,信马由缰的向前走着。
夕阳夕照,映在白芷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地影子。凌子墨坐在马上,静静注视着白芷的背影,心中涌出一股股暖意。
他等了十年,终于把她等回来了。一切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她扔下他走了,没留下任何话,就那样走了,任凭他找的几近疯狂,却终没再见到她的影子。
十年之后,又再见到她,她似乎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变了,说话的语调变了,就连眉宇之间的神采也完全变了。那没变的是她身上的味道,是夜夜伴他入眠的气息,即使到死,他也不会忘记。
他第一眼看到她时,惊得下巴差点脱了臼,眼前的她与以前的她长得一模一样,只是外表看起来,年龄似乎更轻了些。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一定是认错人了,那个人早已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当他与她同眠之时,他很确定这个她就是原来的她。
人身上什么都有可能变,但是身上的气味却永远也变不了。即使白芷身上药味甚浓,他还是能嗅出来,她与那个令他牵肠挂肚的人,身上有着同样的气息。
既然是你自己走到我面前,这一次绝不会放她走了,哪怕是要死,他也要黏在她身上死去。
夕阳拉在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两个影子逐渐靠拢,交缠在一起,随着夕阳的落幕,越靠越紧密。
※
回到军营,已是掌灯时分了。
白芷扶着凌子墨回他的营帐休息。凌子墨似乎很累,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不一会儿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白芷见他睡的香甜,忽然也有了睡意。看看营帐之内,似只有一张床铺,白芷便出去向营兵要了几块木板,搭起来,又铺了一床被褥上去,便算一个简陋的床了。
凌子墨的年纪毕竟不小了,前两次是因为事出无奈,以后却不能再与他同床而眠了。
接连劳累了数日,白芷这一觉睡的极为香甜。
第二日早上,白芷一醒来,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凌子墨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头在她胸部敏感的位置轻轻摩擦着,身体紧紧的巴在她身上。看他那张脸,似还在沉睡之中。
他的睡相不好,她早就领教过,不过也不至于这么夸张的从床上睡到木板上来吧。白芷伸手想推开他,忽然感觉大腿内侧的位置,似有一个异常坚挺的东西抵着她,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白芷腿部往外挪了一点,这一动,似牵动了凌子墨身上的某个部位,他忽的醒了,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白芷。
白芷被他脸上莫名的情绪刺激到了,急问道:“你想干什么?”
“姐姐,我想要你。”凌子墨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搅的她心神为之一乱。
白芷虽没嫁过人,但就算再无知,也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意思。她伸手大力的推开他的身子,然后狠狠的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怒道:“你才多大年纪,就想这样的事,赶紧把你脑子里的龌龊想法都消灭掉。”
凌子墨被推在地上,万分委屈的表情望着白芷,活像一个正被她蹂躏的小羊羔。
“姐姐就会打我,我今年都十八岁了,再有两年就戴冠了。”凌子墨嘟着嘴道。
男子二十弱冠,行冠礼,原来他还未成年啊。白芷不理他故作可怜的模样,踢了踢他的腿道:“赶紧起来,我今日要离开这里。”
“不行,我不要姐姐离开。”凌子墨就势抱住她的腿,耍赖道。
要命,他怎么会是这么一个蘑菇?白芷忽然觉得头痛起来。这少年既磨人又黏人,整的她无所适从,她到底怎么才能摆脱他呢?
这时,忽然有营兵在帐外叫道:“凌校尉在吗?大将军请您和那位神医一起过去。”
神医?想必指的是她吧。白芷自动的把好名头戴在自己身上上,眼看着凌子墨。
凌子墨眼神闪烁了一下,说道:“知道了,你回报将军,子墨一会儿就去。”
那营兵应了一声,走远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