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一样的文倾澜,凌子枫不敢怠慢,立刻撩袍跪倒,口中呼道:“臣凌子飞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这头磕的咚咚声响,听起来甚是实实着着。
“将军一路辛苦,请起吧。”文倾澜嘴角轻起,唇边挂上一抹微微的笑意。
他的声音威严,略点一点点男人特有的磁性,只两年没见,他似乎生了彻天彻地的变化,完全褪掉了身为男孩的生涩之感,无论从什么角度看起来都很像是一个男人了。
“是,皇上。”凌子枫对于转变如此巨大的文倾澜,显得有些不能适应,她紧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却依旧垂而侍,只敢拿眼角的余光,偷偷摸摸的瞥向他。
凌子枫偷瞧他的同时,文倾澜也在看她。边界的风沙好像很大,她的脸变黑了,人也消瘦了许多。不过看起来却更加健壮了,也更像个野小子。
可怜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越变越丑了?文倾澜叹息一声,轻轻携起了她的手,口中笑道:“庆功宴上酒已温热,凌将军这就与朕同行吧。”
凌子枫哪敢拒绝,低声说了句:“是。”然后紧紧跟在皇上身后,眼看着他上了御撵。
能行皇上携手同行呢。满朝文武尽现羡慕之色,都大为惊叹皇上对凌将军真可谓是恩宠有加啊。
在众朝臣地一片赞叹声中,皇上的御驾开始前行了。面对别人惊羡的眼光,此时的凌子枫却苦的好险没哭出来。
皇上倒是上了御撵了。可人家不叫她上啊。
不让上也就罢了。但是皇上怎么就不撒手呢。
她地手一直攥在文倾澜地手中。御撵太高。她只能胳膊努力地向前伸着。以够上身体和车撵之间地距离。只抻地上臂关节生疼生疼地。仿佛胳膊都要断掉了。这还不算。车走地太快。她必须小步跑着才能跟上行进中地御撵。只累得浑身上下大汗淋漓。
后面地朝臣骑马地骑马。坐轿地坐轿。都威风凛凛。舒舒服服。只独她一个皇上地宠儿。颠着屁股在街上一溜小跑。
旁边有百姓偷偷瞧见地。都深以为然。大赞凌将军不愧是国家地栋梁。一步不离地保护着当今天子。真可谓是义感动天。堪为大齐国地楷模。
别人心里怎么想。凌子枫并不知道。她却边跑心里边叫屈。这是整人还是怎地。叫不叫人活了。但即使内里眼泪哗哗地留。她也说什么都不敢把那只皇上握着地手给回来。
文倾澜也不是故意要整她,只是这入手的感觉太过舒服,让他一时之间倒有些舍不得罢了。凌子枫地手不大,指甲修剪的也很平整,十指尖尖的很是漂亮,只是指节之间因为练武的关系布了一层的薄茧,但这似乎并不影响摸索的感觉。柔腻之中带点微微的钝意,还真有些让人流连忘返呢。
御驾穿街过巷,终于来在了九朝门外停了下来。文倾澜下了御撵,依然拉着凌子枫的手,步进了宴会厅,直到他坐上高台主席位,才撒了手。凌子枫立刻退了下去,坐在她应坐的位置之上。
宴会举行了两个多时辰,方才逐渐散去。皇上多饮了几杯,在内侍的搀扶之下回寝宫休息去了。
凌子枫今天是宴会主角,也被人多灌了几杯,由两个御前侍卫扶着她出宫门。
自皇上登基之后,早学就取消了,凌子枫不再是太子侍读,也没必要再住在宫中。今日她就可以回到阔别多年的家,与家人一起共享天伦了。她心情激荡之下,兴致明显很高,边歪歪扭扭的向前走,边轻哼着歌,“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见把秋捱过?”
这有些似歌非歌,却又很像诗地东西,是文倾澜嘴边常挂起的,她与他呆地时日久了,也便学的会唱了。而且她敢担保,她唱地一定比文倾澜那破嗓子好听。
正唱到兴致之处,忽然身后有人喊道:“贤婿啊,慢行。”
那有些老迈的声音叫地凌子枫打了个激灵。她一回身就看见吏部天官吴大人,站在台阶之上对自己捻胡微笑。
“吴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凌子枫看看四周,好像除了她之外再没有别人,这才推开两个侍卫,摇摇晃晃的上前对着天官大人施了一礼。
“都是自家人,何必客气呢,贤婿既已回来,改日就到府里小坐半刻,小女可是盼了你许久
吴大人上前一步,轻拍着她的肩头,仿佛一副跟她子。
貌似也就上次在兜芳宫里,他去觐见太子,她见过他一次吧,他们好像不怎么认识呢。还有那个贤婿,是在说她吗?凌子枫满脸诧异的盯着吴大人,一时之间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的话。
吴大人被她呆滞的表情弄得呆了一下,随即笑道:“或许你还不知道咱们两家结亲的事,凌家主母一年前向老夫提亲,老夫已经同意把小女许配给你了,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
提亲,小女,亲家。晴天霹雳,真是晴天霹雳啊,凌子枫被这几个字眼炸的整个人都有些犯傻了。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她娘这是怎么了,她是个女人啊,怎么可能娶人家的小姐,这不是糟蹋人家吗?
凌子枫知道堂堂天官不可能拿她寻开心,这事必然是真的,但到底娘为什么会给她配了这门亲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回去问个清楚。
“既然吴大人如此说,小侄改日毕竟到府上叨扰一番,不过今日已晚,就与大人多聊了。”凌子枫不敢再耽搁下去,匆匆的敷衍了几句,然后就要告辞。
“好,好,贤婿先回家要紧,咱们改日再聚。”吴大人笑得一脸开心,真是岳丈看女婿,越看越高兴。尤其是今日他见皇上对凌子枫宠爱倍加,就更笃定自己是选了一门好亲事。凌子枫小小年纪就贵为将军,又与皇帝关系亲厚,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辞别了吴大人,凌子枫被定亲的事惊得酒也醒了大半,根本不用侍卫的搀扶,自己飞也似的直奔宫门而去。
到了宫外,望着空荡荡的御行街,凌子枫这才想起她似乎根本就没马也没轿子可坐。算了,没马骑路也行啊。
凌子枫打定主意,一撩袍子,蹬开两腿,撒起脚丫,飞奔着就从御行街上了涌路,直达凌府。好在这时天色已晚,街上行人不多,至于沿途之上偶尔路过的,看着满街跑将军,不少人都惊掉了下巴,或因为看得太专注而撞墙的也不在少数。而第二天,整个燕云城明显看外伤的人比平日增加了许多。
到了府门前,凌子枫脚步还没停稳,就开始猛烈的拍着府门,门环撞击木门的声响,‘哐哐哐’的,在深夜里传出甚远。
不一会儿,门里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老迈的声音大叫道:“敲什么敲,大晚上的叫魂啊。”
是吴伯,终于听到熟悉的声音了,凌子枫显得很是欣喜,大声叫道:“吴伯,是我,是我啊。”
大门终于开了,里面探出一个白的老头,瞅了凌子枫一眼,问道:“你是少爷还是小姐?”
“是小姐。吴伯,好久没见你了。”凌子枫抿嘴笑道。
“哦,是小姐啊。”看见她,吴伯似乎没表现出太大的惊喜,他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不等凌子枫反应,就砰的关上了大门,任凭她再怎么敲也不肯开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啊,她是想回家啊,又不是去别的地方,怎么进去就这么难呢?
凌子枫气得狠狠在大门上踹了一脚,叫道:“吴伯,你不让我进也行,但最起码也得说出个为什么来吧?”
里面终于传出吴伯的声音,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不是小人不让您进来,是老夫人不让,她说只要您踏进府门一步,她就撞死在柱子上。”
老夫人指的是凌子枫的祖母,她不喜欢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也不会绝情到不让她进家门的程度吧?
“小姐,老夫人说了,您是天煞星投胎,进门不吉,以后都不许您再迈进府门一步,您就别为难小人了,还是赶紧离开吧。”吴伯凑在门前苦苦哀求,却说什么也不肯打开大门。
天煞星?她是天煞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凌子枫知道奶奶迷信的毛病又犯了,她八成是去听信了什么江湖术士的妖言,便给自己定了一宗弥天大罪。
这事还真让凌子枫给猜对了。自从凌母在狱中自杀之后,凌老夫人就算坐上病了,她先是痛失儿子,又失了儿媳,心情抑郁之下,便到处请和尚道士来家中驱鬼,除此之外来自各地的江湖术士也被大量的请进了府门。
凌老夫人让他们拿着生辰八字,挨个给府里的人算命,这一算就算出事来了。有人称府里小姐的命硬,是克父克母之命,不仅如此,她还命犯天煞,谁接触她谁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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