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蝉再醒来时,已是日落黄昏,她沉沉地睡了一整天。
她并不是在自己卧室的睡床上,而是躺在泽西的宽大床榻上,泽西不见人影,但身旁环绕的都是泽西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她很想装作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但下身的阵阵刺痛,身体的酸痛绵软和脑海里破碎的节节片段提醒着她――她意外地失身了!
失身的对象毫无疑问是泽西,这是她唯一感到庆幸的。原因好象是中了别人的暗算,迷乱疯狂的记忆让她脸上一阵滚烫……完了!还未成年就失身了,万一有了宝宝可怎么办?天啦!丢脸到家了,以后怎么见人呐!……她已经快十四了,按古代人的观念已是成年,但她始终认为自己还小,一直都不敢跟泽西太过亲近。
“泽西!……”她慌乱地轻唤了一声,空荡荡的屋内只有回音。泽西哪去了?
“小姐,您醒了吗?”轻轻的开门声后,神色复杂的若冰在纱帐外远望着她。二皇子和小姐被人下了催情药物,或者说是有人想迷惑二皇子,结果小姐成了被殃及的池鱼,意外地提前成为了二皇子的女人。今天的事只有她和太监总管二人知晓,二皇子还叮嘱不许宣扬,违令者杀无赦。看来是怕有碍于小姐的名声,准备摭掩下去……看二皇子刚才那暴怒的样子,被抓起来的那位肯定没好果子吃!
“若,若冰……泽西呢?……”若冰表情那样奇怪,肯定是知道这件事了,她一直暗恋泽西,此刻怕是正难受呢!空蝉红着脸,窘迫不已。
“二皇子正在办事,办完了就来见您。”想着刚看到二皇子怀中空蝉发丝凌乱一身吻痕的娇媚样子,连她身为女子都觉得惊艳诱惑,若冰心虚了一下,脸上也是一红。
“是吗?……”空蝉低叹了一声,闭了眼装睡。那种被人窥探了隐私的不自在,让她很难坦然地面对若冰。若冰知她不想被人打扰,识趣地退了出去。
宫殿的一间暗室内,泽西一脸冰寒地扫过地上跪着的娇艳女子,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二皇子虽是冷冰冰的一个人儿,但从未象现在这般一身杀气……不过是放了点春药在他茶水里,谁料自己路上被人耽搁了一会儿,跟他玉成了好事的却是别人!难道是那人没有好好地侍候他,他竟暴怒至此……女子跪在地上,全然不知自己将承受怎样的惩罚,仍是在胡乱猜测。
“药是你下的?”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二皇子,子媚只是倾慕于您,想要好好地服侍您!并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娇媚带着磁性的声音,女子娇艳的脸抬了起来,一双狐狸般勾魂的媚眼向泽西发送着电波。若说空蝉清丽如仙,此女则是如狐妖般的勾魂妖孽,她十六、七岁,颤巍巍的丰胸,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处处都带着惹人遐思的妖媚风情。
“好!很好!……看来我上次说的话,你早就忘了!”冰冷的声音里听不出感情,但熟悉泽西的太监总管知道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不禁担心地扫了一眼地下不知死活的妖媚女子……可惜了,多么勾魂的美人儿!
“殿下,妾身有话想单独对您说,您能不能……”叶子媚扫了一眼殿内的太监总管,即使只有他一个外人在,也是碍事。
泽西眼中闪过一丝不耐,想了想还是示意老太监出去了。
过了片刻,房间内传来物体摔落的破碎声,桌椅“砰啪”的碰撞声,木床的“嘎吱”声……太监总管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垂下头数自己脚下的石块。“妖孽啊!……难道二皇子也架不住她的诱惑?”
门“吱嘎”一声开了,冷冰冰的声音吩咐他道:“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去。”
脚步声走远了,老太监才领了人进去――房间内一片混乱,地上到处是茶杯的碎片和一张被拍成几截的桌子,床上被反绑了手脚捆着的女子丰胸半露,一双狐媚的大眼正拿求救的眼神望向他。
老太监摇了摇头,还以为这妖孽的美人计成功了呢,谁知被二皇子捆成了棕子!
“就关在这里吧!也省得移来移去。”老太监示意小太监们给她松绑,他虽是个阉人,还是有一颗怜花惜花的心……捆着也不是办法,反正二皇子说关起来,也没说不让松绑。老太监一念之间,却不知给自己和宫中带来了一场祸事,这也是后话了……
空蝉蜷缩在床上,四周是一片寂静。有人推门进来,她熟悉的沉稳脚步声朝床边接近。一只手掀开了纱帘,耳边传来泽西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傻丫头,醒了就别装睡了!……事情都发生了,逃避也不是办法。”泽西不知该怎样安慰她,这事根本无从安慰。
“你,你……回来了……”少女结结巴巴的沙哑嗓音,眼睛有点红肿,显然是在无人时哭过。
泽西眉头打了个结,很是心痛地抚了抚她的眉眼,少女脖子上残留着他的吻痕,提醒他清晨那激情疯狂的一幕。“不要担心,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件事……哼!谁敢泄露出去……”少年低沉暗哑的嗓音里带了一丝绝然的残酷无情。
“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少女无奈地望着他。人言可畏,如果因此她不能以正妻的身份嫁给她,就只能眼巴巴地看别人成为他的妻子了!其实只要泽西一如既往地待她,她并不在乎自己嫁给他时还是不是处女,可是有人会拿这一点来做文章。
“放心,我会把事情安排好的!”泽西是下定了决心,谁敢阻拦二人的婚事,他势必扫清障碍。“过完年,如果叶家没人来接你,等你生辰过后咱们就成婚。”
“你父皇那边怎么办?”少女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没事,他不敢把咱们怎样,万一不行……咱们学你父母那样逍遥红尘,岂不是好?”少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瞅着她。
“泽西!……”逍遥红尘,说来轻松,意味着他要告别往日的雄心壮志和耀眼的荣光,从此甘于平凡……可是,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才能让他一日复一日地面对那些平淡的柴米油盐的日子呢?
“不是哄你开心,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不光是为了你,是我自己真的很向往那样的自在生活。”泽西表情很认真,也不象纯粹安慰她的样子。
“泽西……”空蝉艰难地说出自己心中最大的隐忧:“如果,咱们中了奖……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有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我早就可以做父亲了,有了正好!”泽西不以为然地笑逐颜开,象修哥儿那样的孩子也很可爱啊!
“咱们要带着孩子浪迹天涯吗?不太现实吧!”看他乐呵,空蝉打击他。
“听说,从天赤出海往东南航行有一群岛屿,我派人先过去探探。说不定……是一处世外桃源!”自从皇兄提出让空蝉先回天赤待嫁,泽西早就留意过找寻一处栖身之地留作退路。
“真的呀?……那样也好!”和泽西避居海岛,日子逍遥自在,听起来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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