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这潭水竟是深不可测,从张玄到张芸、张茜……竟没一个简单的!
空蝉吸了口凉气,自己的被掳原来是有计划的,张家姐妹应该就是策应之人。张玄倒底是什么身份,是张家想造反,抑或其它……
龙、龙、龙!
空蝉满脑子都是那条龙,象征着皇族身份的标志……皇族!?
少女脑中灵光一闪——莫非张玄本身就是皇族子弟?
看白衣少女们对他恭谨的态度,口中的称呼“少主”,难道他真是哪国的皇族吗?
空蝉觉得似乎触摸到真相的边缘,马上要揭开张玄身上的神秘面纱。
“空蝉!”玉如担心地叫了她一声,空蝉一直在走神,难不成是病还未大好,人也是恹恹的没有精神?
这声呼唤却打断了空蝉的思绪,刚刚清晰起来的思路又断开了,她挠挠头,无可奈何地跟玉如闲聊起来。
她现在是孕妇,关注的自是孩子的事情,但现在不便告诉玉如怀孕之事,只能旁敲侧击的询问着孕育生子的经验。可玉如说着说着就走题了!……
“修哥儿这孩子真是古怪!”玉如口中说着“古怪”。却是夸耀地表情。絮絮叨叨地描述着修哥儿不同于一般孩子地奇异之处。
还真是母不嫌儿丑。自己以后也会象玉如这样吧!空蝉“噗哧”一声笑了。
玉如还以为她听得有趣。说得更是起劲。
“修哥儿从小就未尿床尿裤。除了那次意外地尿在了二皇子身上……”玉如有点赧然。
那次才不是意外。那是存心故意地恶整!
“才六个月就会说话。现在更是什么都会说。象个小大人一样!”修哥儿突飞猛进地语言能力让云逸很是惊喜。来玉如院中地时间更多了。引起了其他姬妾地关注和妒忌。
他憋了两年多,不想说话才奇怪……想到小正太迫不及待地想要说话的神情,空蝉更是忍俊不禁……
“总之啊,修哥儿就是跟寻常的孩子不太一样……”玉如说这话时,空蝉忍不住笑跌在床上……小正太当然跟别的小孩不同,他是穿越来的嘛!
泽西进来时,玉如正望着狂笑的空蝉,满脸的不解……玉如见泽西回来,不便再聊私房话,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刚才聊什么,那么开心?”很久没见到空蝉放肆地笑,泽西面上的表情也柔和起来,主动地搭讪。
空蝉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拿一双大眼瞅着他,良久才拿手指戳着他额头道:“快快招来,一天到晚在外面忙什么?……连家也不顾了!……”
前面的话带了责备的意味,后面那句却是撒娇的语气。
泽西看着她娇嗔的神态,心里这才松了口气,想来空蝉不会再闹别扭了,自己也不用再头疼怎样去跟她和好……只这几日她爱理不理,自己便似度日如年!
“你不知道,那天你被人掳了去,我找了两天都找不到你……看到你屋子没有灯光,人也不在,心里当时……当时又急又痛,后来我就自己跑到一个地方坐了很久,心中胡思乱想了很多。”他轻抚着空蝉的头发,声音沙哑,“我太骄傲,天下的事情总觉得没有几件不能掌握,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心中的患得患失……”
“也不全是你的错,这件事可能是有预谋的,如果蹴鞠那日我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泽西很少在她面前表现自己软弱的一面,空蝉心疼地抚着他皱起的眉头,也坦承自己的错误。
“到底是谁掳了你去?”他与云逸审了商队和皇宫侍卫中抓到的嫌犯,商队本身是清白的,但领队的那位朋友却与张家有生意往来,捎带的那两车皮货听说是要运到天极的。被逮住的那个侍卫严刑之下竟服毒自尽了,服毒的方式和所服毒药与那位死去的白衣少女一模一样。
空蝉讲述了一下被掳的经过,只是推说没见到掳她之人的容貌,没有供出张玄。
“银龙?”
泽西又反问了一次:“你肯定是银龙吗?”
“正是银龙!”空蝉又具体地描述那条龙的模样,她对图案的记忆能力超强,一些细微之处也记得清楚。
“应该是天极的九皇子!”泽西肯定地道。
银龙是天极国皇族服饰上常用的图案,天极国又称“冰雪之国”,他们对银白色的尊崇远超过了金色。据他的情报网得来的消息,天极的九皇子暂替天极圣女主管圣女门,正在各国游历,那些白衣少女应该是圣女门的门人。
张玄是天极国的九皇子!
错,张九,张九……他已经在暗示世人他的身份。
“天极的皇族姓张吗?”
“不姓张,姓独孤!”泽西得到了这个重要信息,要赶着去通知云逸,希望能在天泽境内逮住那位九皇子。他嘱咐空蝉好好地养病,便又匆匆地离开了。
独孤玄!……谜团解开了,原来连姓氏都是假的!
空蝉喟然长叹,权势之争中,有几分是真的呢?!……如果有机会,还是和泽西远远地离开,找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让自己的孩子远离各种阴谋和算计!
考虑到腹中的孩子,想离开的心更急切了,即使不能穿越回现代,至少也要在古代找到一片乐土!
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少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摸摸自己的腹部,咧嘴一笑。
“若雪,我——饿——了!”她大声地叫了起来……
一队人马奔驰在茫茫草原上,朝北方而去。
领头的男子白衣白马,风吹卷着他的毛皮大氅,锦缎里料上活灵活现的银龙似在风雪中翻腾。他正是独孤玄,平日弯弯的笑眼此时浸染了风雪,英俊帅气的脸上薄唇紧抿着。
“月影姐,少主这几天都没有出声呢!”一位白衣少女担忧地从窗帘后打量着他。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月影凝视着独孤玄,幽幽地叹了一句。她掏出腰间的玉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呜咽之声在雪野中随风飘扬。
离愁别绪,悲情凄凉,一曲已经令人痛断肝肠了。
“别再吹了!……”随着女子愤愤的声音,笛声应声而止。
笑春鲜花般明媚的脸上已是满面泪痕,月影了然地收起玉笛,另一位白衣少女则愕然地望着她。
“别忘了——他只是咱们的少主!”月影的话中带着警告和提醒。笑春一腔痴情,恐怕是错付了对象。
“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叶空蝉!……只有她!……”笑春语带哽咽,几年的痴恋,原以为是张九公子的人,却是身份尊贵的少主,他眼里心里只有另一个女人!……她心中的无望此刻宣泄而出,怎样也无法隐藏。
“叶姑娘很好,所以少主喜欢她!但名花有主……少主也惟余伤心尔!”月影打断了她不满的哭诉:“少主是心慈之人,并未追究你行动失败之责,你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无望的感情,还不如一刀斩断。
笑春无言,月影所说的她不是不知,只是情难自禁,放出去的感情,想收回并不是那么容易!
独孤玄也听到了那摧人断肠的笛音,更是触动了心事,打马在雪地上狂奔起来……
千里之外的上元城,一场盛大的婚礼正在举行,新郎是温润如玉的三皇子王子漠,新娘是顾丞相的千金顾绛。
笙歌管弦,美人如花,子漠在三叩首间,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那清丽如绣的少女。
佳人远在千里之外,他却要迎娶新人了,温润的脸上浮现一丝无奈。
玉峰城一战失利的他,回到上元城后面对的是父皇的责罚和母后抱怨的眼神,本就是私自出行,责罚也是应该的。母后提议让他迎娶顾绛,他思虑良久,还是同意了。
皇太子身体不适,父皇指了王将军府上的二小姐王美雪为太子侧妃,一方面是冲喜的意思,另一方面是看出了他的异动,拿将军的力量来压制他。
无可奈何,不娶顾绛,焉能与皇兄争锋!
皇太子年前迎娶王美雪为侧妃,他立马在今日办了与顾绛的婚事……可心中为何这样苦涩,原来为这权势之争,尊贵如他也要委屈自己的心意。
若为万人之上,是否可以天地之间任意遨游呢?……
“三皇弟,恭喜你了!”皇太子一身绣龙紫袍,微笑着对他道贺,他身边是弱花般的新人王美雪,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上下打量着新郎装扮的子漠。太子正妃年前就抱病在身,如今缠绵病榻,听说竟是不能下床了。
“皇兄身体可大好了!……这也是皇嫂的功劳啊!”子漠笑得云淡风轻,打趣着皇太子和美雪。
“弟妹倾国倾城,又聪慧过人,才是皇弟的贤内助呢!”太子话中有话,他自幼体弱,父皇却一直没有改换太子的念头,但不代表别人也如此。他心内明镜一般,三皇弟的野心,皇后蓄谋已久的种种布局……虽然有王将军在身后撑腰,但自己的母族羸弱,哪敌得李、顾两家权大势大……怕是难挡三皇弟谋权夺位的脚步。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骨血之情怕是禁不住权势诱惑的考验……(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