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蝉有点纳闷,隐约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容不得她多想,集体蹴鞠已经开始了,她丢开心中疑惑,集中精神跟着队友的节拍。
起初的简单动作她还能勉强应付,但随着节奏越来越快,难度越来越大,空蝉的动作便乱了起来。
“还真是很精彩呢!……啧啧!”张茜一边轻松地蹴着鞠,一边面带讥色地调侃着空蝉。没想到她蹴鞠这么差劲,那笨样……简直笑死人了!
张茜身姿流畅轻盈,空蝉快速地扫了一眼,本来就乱的动作停滞了一下,脚上的球“啪”地一声落在了地上!
空蝉愣往了,神经严重短路,面无表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球,整个人石化。
怎么办!泽西在看着,所有人都在看着……糗大了!如果面前有道地缝,她肯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可惜没有。
“啪啪”有人击掌的声音,张茜一边蹴鞠一边笑逐颜开地盯着她的窘样,幸灾乐祸地鼓着掌。同一排的另两位女子也扭头看她,蓝裳少女也抿着嘴笑,黄裳少女则一脸急色。
“你在干嘛?……还不快捡球!”正是那位赌球押了皇太子,输了大把银子的少女,她本就心情不好,见了这场面,言语间就不太客气。
空蝉这才反应过来要捡球,俯下身时脸已经涨得通红。自穿越后,她在这方面并未遇到太大挫折,甚至偶尔她会错觉,穿越女都如小说中所写那样智勇双全、才情横溢,仗着现代人的优势在古代过着如鱼得水,风光快意的生活!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很完美!……一定是年龄变小了,思想也跟着幼稚起来!怎会有如此荒诞、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她真想给自己两拳!
“还在发什么呆啊?……都在瞧你。快跟上啊!”黄裳少女急了。连珠炮般地催促她。
张茜笑得更欢了。前排地人听到动静也在转身之际偷瞄后面情形……担忧焦急地人更多了。幸灾乐祸地人也不少!
空蝉拾起球。努力要跟上节拍。但脚就是不听指挥。长长地裙摆也跟着捣乱……“砰”地一声。她居然摔倒在地上!球滚出去老远……
丝竹之声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响起。四色地队伍动作也慢了半拍。乐声未停。蹴鞠还在继续;观众席上一片哄笑议论。比赛虽然还在进行。场面却有些失控。
泽西皱眉盯着蹴鞠场上慢慢爬起来地少女。她低着头。神情看不太清。但那样地姿态是前所未有地狼狈不堪。
“皇弟。她不会蹴鞠……为什么让她上场?”云逸这次出其不意地没有讥讽和嘲笑。话中甚至对泽西有责备之意。一直表现很独特、很完美地叶空蝉从云端跌落谷底。这正是他一直期待地。他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心底生起一种不安和怜惜……是因为自己刚才也输了一场。同病相怜吗?
“皇兄,这是我和空蝉之间的事,您似乎操心过了头。”泽西心情不佳,寒星般的眼只管盯着场上。
空蝉固执地继续蹴鞠,但球不时地掉到地上,她并不慌乱地捡着球,尽量从容跟着节奏……但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她身上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发生改变,这让泽西觉得不安!
云逸愣了一下,确实与他无关,他的责备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有些烦躁起来,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
结果不用说,红袖那组本就胜出一筹,雅婷这组因为空蝉的缘故,输得一败涂地!
胜的自是欢呼雀跃,红袖和张家姐妹这次甚至连讽刺的言语都免了,只用行动来表现对空蝉的不屑……红袖只淡淡瞟了她一眼,张家姐妹则冷哼了两声,红、蓝两色的袅娜身姿擦着她飘过。
输的懊恼沮丧,大部分人都将满腔失意的怒火发泄到最闪亮的目标身上——空蝉成了被口诛的对象,甚至牵连到了雅婷!
“不会蹴鞠就不要上场嘛!……害我们输得这么惨!……”这是纯粹的批评,兼发泄怒火。没有空蝉在场,也会输,但不会输得这么难看。
“雅婷,早说了她不行,你还让她上场!……”雅婷是队长,又是领空蝉进队的人,当然要负责任。
“也就会写两首诗,不会的也要逞强……这下出风头了……”这就带了恶意的攻击性和少许幸灾乐祸的成份。
还有三分之一的队员承认,即使没有空蝉也会输,现在空蝉却成了炮灰,对她持同情态度。
雅婷在失败的打击下又要承受众人的迁怒,望着空蝉孤伶伶的身影又是跺脚又是
。有心要替空蝉说话的,还没吱声就被队友强大的愤)t了。最后,还是个性沉稳稍有威望的史怡静,出声制止了众女对空蝉的言词攻击。
空蝉一直都很沉默,甚至表情平静如水,她远远地跟在队伍后面,听着各种声讨和责难……在天泽的日子,确实太出风头了,放纵了自己的虚荣心疯长!叶爽,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你在现代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还以为穿越了就会优秀多少吗?
眼前是人声鼎沸的观众席,泽西已经立起身看向她这边,好象要过来……空蝉突然转身,朝蹴鞠场旁的树林跑去。
她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特别是泽西!她要好好地想一想,这些日子她究竟在干什么……
泽西追到树林边时,空蝉已不见了人影,他在林中施展轻功来回穿梭着搜寻……人似乎凭空消失了!林中的脚印杂乱,竟似有十多个人曾来过,他仔细地分辨空蝉的足迹,刚进入林中不久就没有了……这十几个人不去观看大家都感兴趣的蹴鞠,来林中做什么?空蝉现在在哪里,究竟怎样了?……
空蝉现在正在半空中,体会着坐古代版过山车的滋味,她想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鼻端萦绕着淡淡的男子气息,龙涎香与植物香料混合的味道,似乎熟悉,又有点陌生。她被来人裹在厚厚的毛皮大氅里,从龙涎香和大氅精致的做工可以看出来人身份不简单——天泽的贵族里穿得起毛皮大氅的不少,但没人敢在做里料的锦缎上绣银龙,也没几个人用得起价比黄金的龙涎香。
由于来人制住她时是从后面下手,她根本没机会看清对方容貌,但从他裹住她时的小心翼翼,可以推断他至少不会伤害自己。想到这里,心里松了口气……泽西好象是朝林边追来了,找不到会不会很着急呢?
来人不知是从哪里出了宫,将她送上了一辆马车,车内有两位白衣少女,将空蝉安置在锦榻上后,一左一右靠着车厢打量着她。
看装束极象是帮泽西解毒时,冲进山洞搜索的那群少女,她们怎么到云都来了?刚才那男子应该是她们的主子,为什么会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呢?——他,究竟是谁?
马车在云都城内绕了许久,终于驶进了一座几进的大院,空蝉被二女抰扶着送进了后院的一间卧室。二女侍候着空蝉梳洗后,便扶她上床休息了,始终未发一言。
空蝉穴道还未解开,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乱成了一团糟……又被人囚禁了,上次是阿九,只为向她索取食谱和服装款式,这次不知是哪路人马,目的就未必那么简单了!
这一天下来,人又困又累,加上蹴鞠场上的出糗,疲倦深入身心。空蝉躺了一会儿,竟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睡着了。
窗外人影一闪,挟持空蝉的男子轻轻推门进来,他静静地来到空蝉床边,呆立了许久才转身出去了。
空蝉一觉醒来,已是夜深人静,她无法动弹,但鼻端萦绕的一丝淡淡龙涎香告诉她——那人来过,又走了!
该死的,他究竟是谁?从那条银龙和熟悉感推断,应该是四国皇族中人,而且是她认识的……难道是王子漠?他偷偷地进了云都?还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掳走自己?……怎么会呢?他不象是这样冲动不顾后果的人,自己对他也没有那样大的影响……
空蝉纠结着,头疼地皱着一张小脸。她时而叹气,时而皱眉的烦恼表情一丝不漏地落入屏风后锦衣男子的眼中,他勾唇无声地一笑——冒险掳了她来,还是值得的!有人也许在满世界找她,让他去找吧!也让他尝尝那种滋味……
泽西确实在四处寻找空蝉,蹴鞠结束后,他跟父皇、母后告辞,皇太后还问到了空蝉。他只说空蝉太累先回去休息了,大家都以为她在场上表现太逊,不好意思见人躲避了……并没有怀疑她会失踪。
泽西的搜查行动只能暗中进行,不敢大肆宣扬……二皇子的女人失踪了,即使是找到了空蝉,若被有心人说上一句两句,后果也是不堪设想!
在林中曾嗅到一丝淡淡的龙涎香,他跟着香味追了一阵,香味随风散得太快,人还是没有追到……但这是一条很好的线索,能用龙涎香做熏香,来人的身份必定不凡,追查的范围可以缩小很多。
情敌之类譬如同母异父的兄长王子漠,张家的老九张玄;从政治上考虑,来人的身份却是难测了,本国、他国皆有可能!(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