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吹箫?”福樨下马,踱步至湖畔,吹箫人握箫望月,湖光月色映照着人影,映不出人心忐忑。
“十四年前,也是在这里。”福晖望月嗟叹,“在这里,我被人推下水。”夏末秋初,水冷似冰融,岸上传来少年开心的笑声,水中人却已经气息艰难,夜色染透漆黑的湖水,清澈冰冷的水中,他看到了被水花打破的残月。绝望吗?他问自己,是的,他绝望,六岁的他感到了绝望,是面临死亡的痛苦给了这样的感觉。他透过水光潋滟看着岸上的人散去,看着月色惨淡灰暗,早已放弃了挣扎的手脚带着沉重的身体向着深不见底的池水深处沉没。
“是二哥?”
福晖低头看着满池月色,浅浅的笑浮上唇角,“不是……我忘了,或者说是…从来就没看清,天很黑,池水中更是漆黑一片,除了月光,什么也看不到。”师父说,一切皆为虚幻,人生在世不称意,如履荆棘丛中,莫拿起,亦不需放下。他记得,却也不记得,忘了,却没有全忘。只是接受了那一切,但是事过境迁,明年今日,又是这些是是非非,纷纷扰扰,搅动了一池静波,跌破了一轮圆月。
“说起来,那时,你还在南方。这些事不曾知晓,如今却能神机妙算,六弟果非凡人。”福晖笑起来,一回首间便抛去了前尘往事一般。却见福樨沉下面色,夜色深邃,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落寞,只听到他看着平静的池水说道:“我并非神机妙算。往往知道了开始,算错了结果。婉婕妤之事,若兮的事,还有今次。神机难测帝王心,妙算莫算皇天意。”
婉婕妤之事?被凌迟处死的婕妤娘娘和他有什么关系吗?福晖轻轻皱了眉,他方才的确是唤了郡主的闺名,兄弟中这样唤郡主的除了四哥再无他人,令他颇感意外。郡主之事又是指哪一件呢?他的脸色骤然煞白,莫非郡主的死胎是父皇……?!
“回吧。郡主受伤的手臂可有好好处理了?”福樨看了一眼他脸上的惊诧灰败之色,无声叹息,笑亦疲惫。侯门一入深似海,奈何生在帝王家,当年若兮一语中的,怎奈身陷囫囵非她一人。他回头看了一样不远处鳞次栉比的大帐,灯火已渐熄,奶酒犹飘香,钟鸣鼎食之家,却不若生在贫庸之中。
“还没,七弟不肯放手,别人也近不得身,待七弟醒来,便可以……”他突然想到什么,看向福樨,福樨亦笑看着他,福禄那小子最喜欢四哥,最怕六弟!福樨望向远处点亮的一顶毡帐,笑道:“且让弟弟我去会会七弟吧。”
“小弱子,你怎么没有母妃软软的胸呢?”
一睁开眼,福禄的魔头属性就爆发了。陈若兮强忍着手臂有些麻木的痛感,以及对这个大眼睛小帅哥的虐待情绪,抽搐着的嘴角似笑非笑道:
“你睡醒啦?”
福禄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陈若兮,松开紧紧揪着她的一只手,指着她的脸,“口水……”
“??!”陈若兮惊道,连忙伸手擦,却看小魔头坏笑道:“骗你滴!哎哟!”陈若兮的伸到嘴边的手攥成拳头落下,“小混蛋,又嚣张了哈!看我不收拾你的!”
“别别!”福禄连忙连打带踢的往里躲,也不知打到她哪里,听她呼痛一声惨叫,忙睁眼查看,却见她手臂上长长的三道口子,鲜血已经浸透了衣服。“小弱子,你受伤了?”
陈若兮别过手不让他看到,撇撇嘴,想教育他,却想起自己是救福荃时候被弄伤的,他是不知道的。就是福荃恐也吓得忘记了她受了伤,骂那小子没良心也没有根据,只得伸手给了福禄脑门一个爆栗,算是“犒赏”他抱着他睡觉害她无法包扎。
福禄捂着脑袋,委屈的看着陈若兮脱去外套,双溪过来给她挽起内衫的袖子,白绸浸血,血肉模糊间绸布丝线连着将要愈合的皮肤被揭开,陈若兮不愿当着孩子的面,拧着身子不让福禄看见,可是衣料和皮肉粘连且又撕开是何等的难忍,忍不住嘴里嘶嘶得连连吸气,却是不敢叫出声。
“小姐,忍着点。”双溪拧着眉毛,这样的伤口任谁看见也是不忍,揭开了衣料,就要以酒水清洗,那更是疼痛难耐的事情。陈若兮看见她手里的酒水,只希望华佗再世,献给她来碗古代麻醉药喝了。还不等她咬牙切齿准备好第二次冲击,双溪已经将酒水倒在了她胳膊上,就听陈若兮失声叫了出来:“啊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帐内两人,帐外两人,大营诸帐内外,皆骇然。
――――――――――――――――――――――
某沧:求票票~求收藏啦~~~
陈若兮:收藏吧,我都英勇负伤了
福樨:
福晖:郡主
福禄:小若子
陈若兮:你们三个都是点点星人吗?光点点我就能不疼了吗?啊!双溪!你轻点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