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奇僧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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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点,天快黑了,我们赶紧找个住处先住下,不然你们又要露宿荒野了!”

    “快不了啊,屁股还在疼呢!来,师父,背一个!”

    砰

    “师父,我诅咒你晚上做梦梦见翠花!”

    “大哥,我来背你吧”

    “不要,你大哥我龙精虎猛,身强力壮,怎么会要你背!”

    “那你还不快走!”

    黄昏下,一大两小三道背影在夕阳照射下,拉着那长长的影子向着远方行去!

    三日前,秦无意诛杀了白面书生,鲁杲自是感激不尽,热情的招待了秦无意一晚。次日一早,秦无意便带着萧天锐哥俩继续踏上归途!

    “师父,前面有个寺院呢!”萧天锐手指着前方不远处那山脚边缘的朴陋寺庙,激动的说道。

    “等等,有妖气!”

    砰!!

    “妖你个头,老子在这里还知不知道有没有妖气吗?”

    “大哥,头痛不痛啊?”看着萧天锋那痛苦的眼神,萧天锐感同身受的问道。

    “头不痛!心痛!”

    一行三人来到那破陋寺庙前,看着那破陋不堪的写着“古兰寺”三个大字的寺匾,萧天锋喃喃道:“古三寺,对吧,天锐,是古三寺吧!”

    “是的,是古三寺”

    “嘿嘿,其实大哥认识的字还是很多,喔嘎嘎”

    三人进寺后,发现寺中空无一人,杂草丛生,蝇蚊共舞,蜘蛛安然的在网上守株待兔,一股荒废之感充斥整个院落之中。当下秦无意带着萧天锋二人来到寺庙的主殿之中,打扫一块空地之后便对二人道:“锋儿,天锐,我去给你们打点野味,你们不要乱跑,我很快就回来。天锐,你看好你大哥,别让他乱跑,知道吗?”

    “知道师父!”

    “哎!师父,你什么意思?你...”话没说完,秦无意早已向寺外飞去!当下萧天锋郁闷的撇撇了自己的嘴,叹道“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大家都不相信我呢?”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分,秦无意提着一只山鹿走了进来,随即扔到萧天锋手中,笑道:“锋儿,看你的了!”

    “嘿嘿,现在知道徒儿我的重要性了吧,哼,看我的”说完,萧天锋便架火薄皮去内脏,风风火火考野鹿,片刻功夫,整个寺庙弥漫着鹿肉的香味。旁边萧天锐看着篝火上的油滋滋的金黄鹿肉,那小口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水,喉咙仿佛在打架一般发出阵阵咕隆声。就连一旁的秦无意也暗自食指大动,若非顾及师尊形象的话,保不准立马上去“孩口夺食”

    “咕隆”!一声轻微的声响从佛像中传出。

    “谁?出来”秦无意顿时大惊,以他的修为竟然没有发现寺院中还有别人,可想而知此人修为之高!当下不由凝神屏息,全神贯注,手持冰魄,将萧天锋二人护在身后,冷冷的望着大殿中那尊佛像。

    萧天锋二人见师父露出这般神色也甚是惊慌,急忙躲到秦无意身后,一人抱紧一只大腿,只听萧天锐惊慌道:“师傅,会不会是神仙啊?刚才是那神像发出的声音哦”

    秦无意也不答话,冷冷的看着那佛像,厉声道:“出来,不要装神弄鬼,再不出现,休怪在下无礼!”同时整个人爆发出浓浓战意向那佛像袭去。

    “哦米拖佛,善哉善哉!施主,老衲有理了。”

    在秦无意三人全神注视下,一个苍老的和尚缓缓从佛像后慢慢走出。只见这和尚,满脸皱纹,慈眉善目,一脸温和,身披一件不知多少时日未曾清洗的破旧袈裟。秦无意见状,神色稍齐,忙抱拳道:“在下蜀山秦无意,见过大师。”

    “哦?你是蜀山弟子?你师父是?”那和善惊奇的问道

    “正是,在下授业恩师正是家父秦如海!”

    “哈哈哈哈,原来是故人之子,幸会幸会,秦兄生的好儿子啊!”和尚显然甚是开心

    “大师,你认识家父?敢问大师尊号是?”秦无意连忙恭敬的问道,对方能与他的父亲、蜀山掌教是故交,想来地位极高。

    “呵呵,老衲惠空!不知贤侄可曾听闻?”惠空和尚温和的说道

    “惠..空?您是惠空大师?”秦无意激动的问道,旁边萧天锋和萧天锐秦无意这般失态倒甚是诧异。一路上,无论面对什么危难险阻,自己的师傅都在谈笑从容,在他们心中,秦无意无疑是天下间最厉害之人,但今日却露出这种神色,让他们倒好生惊奇。

    其实如果他们稍微知道点惠空事迹的话,就明白秦无意今日为何这般失态了。惠空大师,正道五大支柱之一天龙寺传奇僧人,乃天龙寺百年不遇之奇才!传说惠空出生之日,百花齐放,五彩云起,仙乐飘零,佛像含笑。自小拜入天龙寺了尘大师门下,习艺五十五年而出山门。死在两只佛手之下的妖魔邪道不知奇数,曾经更是以一己之身独杀当时与昔日魔尊天煞相齐名的无极教主,引起整个武林轰动,被誉为‘怒目神僧’。威名之盛甚至超过当时的正道五老!不过一百五十年前,不知何故,惠空凭空消失,无人知晓他究竟身在何处,现在的天龙寺方丈,按辈分来说,尚且称呼惠空一声大师兄。

    “呵呵,没想到贤侄还曾听闻过老衲的法号,不知秦兄可好?”

    “家父一切安好!家父曾经多次在晚辈面前提及大师,常言道,我辈修真之人当以惠空大师为榜样,济世救怀,普度众生、”秦无意一脸钦佩的说道。对这个惠空大师的事迹,秦无意自小便耳熟能详,今番得见,自是激动异常!

    当下二人寒暄数句之后,惠空便将目光转向萧天锋二人,待见了两人面相之后,在也无法转开,多年古澜不惊的心境顿时失控。然惠空毕竟是一代高僧,心绪片刻便平复,对秦无意含笑道“贤侄,好福气,收的如此佳徒,可喜可贺!”

    秦无意听惠空大师如此褒扬爱徒,心中自豪万分,谦道:“大师谬赞,劣徒得入大师慧眼,实乃他二人福分。大师请坐!”

    四人坐下后,萧天锋直接撕了块鹿肉递与惠空道:“大和尚,小子请你吃肉。”

    “锋儿,不得无礼!大师乃佛门中人,岂可食荤?”秦无意训斥道。

    “师父,佛家曾言,四大皆空,实则意万物皆空,肉既是空,大和尚看样子应该快成佛了,根本就不需执着与荤素之别。”萧天锋辩解道。

    “呵呵,不错,这位小施主说的在理,肉既是空,空既是肉,荤素既是空,在老衲看来,二者却无区别”说完,径直接住萧天锋手中鹿肉,毫无顾及的吃将起来。秦无意见状也不好再叱责小徒,只是暗自瞪了萧天锋一眼,随即也撕了块鹿肉。秦无意本为洒脱之人,自是不需顾及什么礼数,当下便直接在这佛像之前大快朵颐。片刻之后,数斤鹿肉便成了四人腹中之物。

    待萧天锋兄弟二人解决了肚肠之饥后,只听秦无意道:“大师,您隐匿江湖百半年后,怎么会出现在此?”

    惠空见状,慈祥的脸庞不由闪过一丝为难之色,秦无意见状,忙道:”大师,弟子无礼了!”

    “呵呵,贤侄无须如此,是老衲太过执着了。”

    萧天锋见惠空大师脸色愁苦,仿佛有什么心结一般,不由笑道:“大和尚,我们村庄有一个瞎大师,如同你这般,终日愁苦度日,不过临死之前,却大呼:‘错了!错了!世间纷扰数万千,太过执着度虚年!心中存佛可自在,不忧尘事遮心眼!’。大和尚,我觉得,那瞎大师说了一辈子废话,不过临死之前这段话倒是很有道理呢!只要你心中有佛,慈悲为怀,何必为以前的那些尘事所羁绊呢?要知道,你这个样子,用一句比较专业的话来说,已经走火入魔了!”

    “混账,锋儿,你岂能如此乱言,还不快像大师道歉!”秦无意听萧天锋说惠空已走火入魔,心下不由大急,要知道如果这话传出去,萧天锋以后在正道中却很难立足了。

    “不不不,贤侄,天锋小友说的甚是在理,以前老衲太过执着于寺规戒条,殊不知却入下乘,幸好得天锋小友当头一棒,否则老衲仍在执迷不悟!”说完别朝萧天锋深深行了一礼,吓得萧天锋连忙道:“什么都是空,寿命却是实实在在的,大和尚别折我寿啊!”

    惠空自萧天锋开解,心绪真如平镜一般,以前总总再次浮上心头,只觉春风拂面,不曾半丝忧扰!当下便娓娓而谈这百多来来的种种事情。

    “两百年前,老衲奉师命下山,途径天龙寺外百里处的一乡村,当时正碰见一魔头为恶。当时老衲年轻气盛,见此魔头屠杀生灵便上去与之厮杀,可是那魔头身负百年魔功,老衲逐渐抵挡不住。不过,就在老衲生命危及关头,一个人从天而降,助我降服那魔头,而老衲一生的命运也因为此人大变!这个助我这人,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人们都称她为天山神尼。当时天山也同我一样,初下山门,我二人熟识之后,便决意共同闯荡江湖,斩妖除魔。现在想想,在那数十年的江湖岁月倒成了老衲最为开心的日子!”

    “大和尚,莫非你和天山都彼此中意对方吗?”

    “呵呵,不错,经过不计其数的同生共死后,我二人心中逐渐有了对方。后来,这事被我师傅知晓,师傅一怒之下,老衲便被天龙寺除名。当时老衲心中痛苦万分,只觉情欲乃世间最大的恶瘤,所以寻得天山后决意与其断绝关系!二年后,天山寻找到我,说她现在也被师门逐出,我二人用尘世间的话来说,是同命鸳鸯。抵不过她的软言细语,老衲再次动了凡心。当时老衲真的被情爱所困,不顾恩师苦言相劝,带着天山远走他方。虽然老衲跟天山双宿双飞,不过心中却始终无法释然,那段时日,老衲心中痛苦异常,最终,老衲逃避了,在一个夜晚,趁天山不注意,老衲远走他乡。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无论老衲躲在何处,天山均可寻至。呵呵,当时天山为了找寻老衲,在武林上造成的影响倒是很大,贤侄,你父亲是我好友中唯一知道我和天山关系的人,那段世间,天山可没少去你们蜀山。不过以你父亲的为人,这事恐怕无人知晓”

    秦无意听见惠空说起他那段情事,不由惊奇万分,他自己都不敢想想,当时名动天下的一代高僧还有如此经历。

    “大师,这事家父的确不曾提及,若不是今日有幸得遇大师,在下尚不知晓大师乃家父好友。”

    “呵呵,秦兄为人高风亮节,实乃人中麒瑞,老衲的私事他绝不会向外人道哉。”

    “大和尚,别在那里夸我祖师了,快说你和天山奶奶最后怎么了。”萧天锋显然对惠空与天山之事甚是专注,当下迫不及待的问道。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这一切的萧天锐也凝神而听,看着惠空的眼神也颇为急切。

    “呵呵,好好好,老衲继续。后来一次老衲被天山寻到,心中对天山的情意再次萌发,因此便和天山再一次相携。不过老衲心中那道槛始终夹在我和天山之间,三月后,老衲终于忍受不住,再一次离她而去。当时为了怕被天山再次寻获而让自己继续沉陷,老衲就来到这个寺庙,将自己隐身于佛像之中,晨晨听钟,暮暮闻鼓,想借助这寺庙的佛光禅乐荡涤心中俗尘。所谓山中方数日,世上已千年,老衲就这么一隐便隐了一百五十年。这么多年来,老衲坐于佛像之中,旁眼观世间一切,空心品人世百态,闲看寺前花开花落,暇望空中云卷云舒,本以为自己已心境了然,得道超脱,不过今日得天锋小友这当头棒喝,这才让老衲仿佛醍醐灌顶一般,顿悟良多啊。”

    萧天锋见惠空如此说道,心下一阵自得。萧天锋自幼懒散,与萧天锐相比,甚少得父母师长赞扬,这番惠空夸赞,仿佛甘露洒心一般,说不出的舒坦,看向秦无意的小脸不由露出一副得意之色。

    “大师,那您现在还去准备找天山奶奶吗?”萧天锐开口问道

    “当然去了,天山奶奶等了你一辈子,大和尚你可不能在对不起天山奶奶了。”萧天锋抢着道。

    “锋儿,大师之事,大师自会决断,不用你多嘴!”

    秦无意虽处事颇为怪异,为人也甚是不拘礼法,不过惠空之事毕竟涉及一代高僧声誉名望,再则这佛门大戒也不是蜀山这道家门派所能干涉,因此听萧天锋这般违犯佛门大戒的说辞不由一阵训斥。萧天锋挨秦无意责骂,心中甚是郁闷,当下站起来仰头叉腰道,大有一副指点江山之势:“师父,你言差异也!翠花曾经说过,男女情爱老天爷规定的,大和尚既然心中有天山奶奶,天山奶奶心中也有大和尚,他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这么在乎和尚们的戒法?当年佛祖老前辈规定和尚们不能有情爱,我想是因为佛祖老前辈怕男和尚们都忙着跟女和尚们谈情说爱以至于不做和尚或者是走火入魔,而现在大和尚明明心结解开,只要大和尚心中有佛祖老前辈,那么即使他和天山老奶奶在一起也是好和尚。如果他为了怕自己违犯佛门戒条而再次让天山奶奶伤心的话,他这个大和尚才是比较混蛋呢!”这番话虽然比较轻稚,不过惠空却甚是震动!而旁边秦无意听道此言,也不去斥责小徒,反而露出赞赏之色。随即笑问道:“一直听你们兄弟两提起翠花,这翠花到底是谁?”这段时日,秦无意经常听见萧天锐二人谈及翠花,心中一直对这个女子好奇,今日听见萧天锋再次提及翠花,忍不住的相问。

    萧天锋二人见师父问起翠花,二人心中均产生一阵异动!不过萧天锐却想起翠花平时行为而一阵头皮发麻,萧天锋却为翠花同村人一样丧命于天山三鬼之手而感到伤怀黯然。在萧天锋二人眼中,这翠花也是一个可怜人。翠花年纪差不多跟萧大相仿,由于长相比较丑陋,年轻是在村中一直被那些少女取笑。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这翠花长相丑陋便罢,但是却喜欢浓妆艳抹,整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家口对来往男子抛眉弄眼,说话嗲声柔气,让村中居民甚是厌烦。尤其是萧天锐二人母亲,更是对翠花讨厌异常,原因自是翠花经常“魅惑”萧大所故。萧天锋二人自小便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幼小的心灵中早已深深埋下阴影,但凡提及翠花便觉遭遇洪水猛兽一般。

    “哦米拖佛,这翠花施主所言极是,男女情爱是为天性,佛门中人也不能违逆。如果天山因为老衲而抑郁寡欢甚至郁郁而终的话,那老衲罪过极大了。既然老衲心中有佛,又和天山有情爱相系,那又何必在乎世人言语呢?”惠空面露释然之色的缓缓而道.

    “这样才对嘛!”萧天锋三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即四人相视,不由一直大笑!

    翌日一早,惠空便同秦无意三人道别去寻天山神尼,萧天锋二人在秦无意的带领下拥着朝阳像蜀山行去。而此时的蜀山却发生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怪异之事,等候萧天锋二人的是宿命的使然还是天道的轮回?整个天下走势也伴随着二人的进山而转向一条充满杀戮与血腥的方向。

    上山前夜,萧天锋突然发现天上的星盘大变,原本规则的星盘突然变得杂乱异常,他再也无法从星象中看出别人命运走势。

    PS:这是本人今天第三更了,总共更新12000多字,不过鲜花却没有,兄弟很伤心,心情很沉闷。请大家给点鲜花给我装饰下书页哈!谢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