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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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昏沉沉的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兰婶笑吟吟地端来桂花粥,慈爱的眼中毫不掩饰对她的赞美。

    “来,快喝吧。”

    怿萱接过碗,看了看窗外树梢上的余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自己竟然一下子睡了这么久。

    其实,她明白,就算她醒着,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因为朗淮辰早有吩咐,她就是他的私人女佣,只需要听从他的命令,不用做其他的杂事。怿萱虽然有些不满这样的决定,但是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在朗家,一切都得他说了算!况且他三番五次的用那五千万来压制自己,如果不是为了救爸爸的公司,她才不会这样低三下四地言听计从。

    兰婶笑吟吟地看她喝完了粥,硬是拉她来到花房。

    花房里香气怡人,满眼望去,色彩斑斓。兰婶指着一种长圆形叶子的花说道:“这株文心兰是少爷亲手种下的,从浇水到施肥,再到换盆,少爷都是亲自动手。”

    眼前的淡黄色小花轻盈下垂,花瓣大小基本相同,并且排列有序,奇异可爱,远远望去好似满眼舞动的金蝶,极富动感,十分好看。

    “文心兰的花语是隐藏的爱,别看少爷平日里好游玩乐,其实他对感情是个很认真的人!”

    兰婶的话让怿萱不由得笑出了声,如果兰婶知道他是那种趁人之危吃人豆腐的人,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样盲目地维护他的形象。

    怿萱干咳了两声,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朗淮辰与眼前这株美丽的花朵联系在一起,可是,盆中泥土松软,蕨根细碎如泥,一看便知是精心呵护过的,这也确实与他平日里的所作所为相差甚远。

    兰婶看着愣愣的怿萱,她不知道她的来历,也不知道她的背景,也许她是个名义上的女佣,但从少爷的特意叮嘱与安排以及他每次看她的眼神,兰婶的心里也能判断的差不多了,毕竟,少爷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而且,怿萱的单纯与美丽,正如这株文心兰一般,优雅却又不失俏丽,让人不由得爱不释手。

    当夜幕再次降临,尽管怿萱还在担心昨晚的厄运还会不会再次降临,可是出乎她意料的是,朗淮辰却一个星期都没有出现,这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些许的放松。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也足以让她过得轻松惬意。

    她不止一次的在心中祈祷,希望他就这样无端的消失,最好在第三百六十五天的时候再出现,手里还捏着那张她期盼已久的五千万支票!

    然而事与愿违,美梦还没有做多久,随后的某天,他却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他递给她一个盒子,说道:“穿上它!”

    “干嘛!”她戒备地望着他,一脸的不快,不知他又要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来刁难自己。

    朗淮辰笑了笑,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粉紫色的低胸礼服,他提起它:“穿上它,陪我去一个地方。”

    “这也是佣人工作的一部分吗?”她反问道。

    他凑上前,意味深长的盯着她:“不,这仅仅是私人女佣工作的一部分!”

    怿萱退后两步,接过衣服抿了抿嘴。

    朗淮辰在客厅悠闲的翻阅着杂志,半个小时后,轻微的脚步声缓缓传来,他抬头望去,一瞬间就看呆了神。

    她简直美极了!

    礼服精致合身,大方得体,些许点缀的蕾丝花边显得俏皮而灵动,胸前的褶皱恰到好处的遮住一片春光,她将头发挽在脑后,露出她白皙的脖颈与香肩,藕臂轻垂,幽黑的双眸闪着星光,柔软的唇瓣樱红娇嫩,耳边轻轻垂下的耳坠随着她缓缓下楼的步伐而轻摇慢曳,伴着那小小天使的迷人笑容,让人陶醉其中。

    怿萱缓缓从楼上走下,娇俏灵动,散发出她独有的甜美气质,仿佛童话中走出的公主,如梦如幻,美得不可方物,朗淮辰心中不禁为之一动。

    他走上前,由衷地赞美:“很漂亮!”

    朗淮辰带她来到的,是一个小型的私人舞会。

    踏进舞会的大门,悠扬的音乐和欢笑声便迎面而来。

    他无疑是今晚最出众的男人,俊朗的脸庞始终挂着迷人的微笑,神采奕奕,在这里,最出众的男人牵着最美丽的女人,必定会成为众人焦点中的焦点。

    男士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怿萱的身上,她如同一块晶亮的宝石般,毫不费力地就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起来,而女宾们的一颗芳心,也早已落在她身旁那个高大英俊的身影上。

    盛着香槟酒的高脚杯相互碰撞,谈笑间传递出令她憎恨的暧昧的气息,让她恨不得马上逃离,她不想再站在他身旁,不想被那无数双怨恨的目光刺得体无完肤,更不想被误认为是为了贪慕虚荣而甘愿成为他掌心玩物中的其中一个,她开始后悔今天的顺从,无奈朗淮辰总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林小姐,可否赏光一起跳个舞。”

    终于,一个帅气的男人上前来解救她,还没等朗淮辰说话,她忙微笑着答应道:“十分荣幸!”

    男人牵着她的手走下舞池,伴随着舒缓的音乐,他带着她轻舞起来。

    怿萱转身之际,偷偷望去,然而朗淮辰根本没有注意她,此时他身边正站着一个高挑的性感女郎,两人看起来交谈甚欢。

    一抹失望掠过心头,她的浓黑的眼眸霎时暗淡下来。

    这该死的大色狼!

    她心中涌上一股莫名的怒火,看着两人时不时的低头耳语,亲昵的样子旁若无人,根本忘记了她的存在,她憋着气,粉颊鼓鼓。

    “喜欢他,就必须以静制动。”男人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什么?”怿萱听得一脸茫然。

    男人笑笑:“你的眼神出卖了你自己!你喜欢他,对吧?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

    怿萱立刻否认:“胡说!我怎么可能喜欢那只色狼!”

    “色狼?说不定跟你跳舞的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狼,漂亮的小姐正在与狼共舞而浑然不知?”男子打趣道,双眼闪着智慧的光芒。

    怿萱被他的话逗乐了,她仰起小脸,微笑着说道:“如果真是色狼,就只会暗中偷袭,怎么会冒着被猎人打死的危险,还敢不知死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诱拐年轻美貌的猎物呢?”

    男人笑得更加开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好不开心。他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势,那股平易近人的亲和力让怿萱十分欣赏,有这样一个舞伴也的确是件不错的事情。

    朗淮辰倪了舞池一眼,两人有说有笑,让他暗暗冒火。

    两支舞曲结束,眼看两人还没有结束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

    他将怿萱拉回自己身旁,毫不客气地对那男子警告道:“原来那十几年的痴情也不过是个无聊的谎言,看来婉晴没有给你机会的确是个正确的决定!”

    男子笑笑,毫无惧色地反击:“若是爱上了,却只藏在心里,那才是对自己真正的谎言!”

    朗淮辰盯着他,幽幽地说道:“华天启,这些话,你还是飞到地球的那端去给婉晴说吧!”

    男子无奈地摇摇头,朗婉晴是他的唯一,他早已将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了几百几千遍,而且,他明白,婉晴早晚有一天是会回到他身边的,他等待的,不过是一个时间罢了。

    虽然只和怿萱有了短暂的交谈,但是她的聪慧和单纯却让他心生怜惜,她就像一个需要人好好保护的小妹妹,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护在羽翼之下;而他认识的朗淮辰,英俊潇洒,骄傲自负,身边女友不断,也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因为哪一个舞伴和别人多跳了两支舞就敌意四起,更不会从她离开他身边开始,目光就不时的搜寻她的身影。

    这样的反常只能说明朗淮辰十分在意这个叫怿萱的女孩。

    他向怿萱浅浅俯身:“林小姐,祝你今晚玩得愉快!”说完,转身离去,在与朗淮辰擦肩而过时,他侧过头,低声说道:“她是个好姑娘!别伤害了她!”

    朗淮辰恨恨地望着他的背影,他转过身,将她拉近距离:“你这厉害的小妖精,不过两支舞的时间,就已经有人被你迷惑而开始向你讨好了!”

    “是吗?那你更厉害,不过一转身的功夫,就已经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了!”怿萱说得酸味十足。

    朗淮辰低低的笑,眉宇间泛起柔情:“你吃醋了!”

    “哪有?!别自作多情了!”她别过脸,有些心虚。

    “是吗?那就是你嫉妒了!”他将她再次拉近,把脸侧贴在她的头上,声音慵懒而性感。

    他的领口的第一个扣子没有系,从那里偷偷望进去,是他那混合着清新肥皂味的小麦色肌肤。他很少用香水,这是她唯一表示赞同的地方,她不喜欢男人身上泛着香味,哪怕是专用的男士香水。

    “小姐,小心你的口水滴到我的衣服上。”他低沉的声音充满笑意。

    “你——”红晕顿时染上她的脸颊,她瞪着他,像个被抓住的小偷,又心虚,又懊恼。

    朗淮辰轻轻笑着,他揽着她纤细的腰,一支接着一支,他不再给任何人接近她的机会,今晚,她只是他的公主!

    夜色沉沉,怿萱站在花园里,终于有了片刻的休息。隔着玻璃窗望进去,屋内依旧轻歌软语,舞步摇曳。她将它们关在身后,独自享受着夜晚的轻灵与静谧。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在青石板上踏出单调的旋律。

    怿萱循声望去,一个高挑的女子停下脚步,借着月光,怿萱看到,站在离她不远处的,竟然是郑青岚!

    怿萱一愣,目光下意识的在她身后搜寻,然而,并无他人。

    “怎么?让你失望了吗?”郑青岚冷笑着向她走来。

    怿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一次的教训让她刻苦铭心,她永远不会再对这蛇蝎女人放松半点警惕。

    “看不出来,你果然有手段,这也难怪,麻雀为了飞上枝头做凤凰,再大的代价也是在所不惜的。”郑青岚站在她面前,冰冷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瞧瞧,这漂亮的脸蛋儿,指不定让多少男人失魂落魄呢,听说朗淮辰风流成性,不知道他床上的功夫好不好呢?亦或者,你们可以相互激励,相互弥补?哈哈哈……”

    郑青岚大笑着,转而神色中充满鄙夷:“启航真是庆幸没有捡到你这烂货……”

    她希望看到怿萱发怒、后悔、甚至痛苦的反应,然而从始至终,怿萱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那样定定地望着她,尽管她的言辞听起来是那样的尖锐刺耳,然而,怿萱只是望着,沉默地回应,让她无端的挑衅自讨没趣。

    郑青岚愤恨的背影消失在树下,怿萱转过脸,心中隐隐有些惆怅。

    启航,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已经随着她的记忆被深深埋藏,如今再回过头来看看这段不成熟的感情,她有的,仅仅淡淡的伤感。

    朗淮辰目睹了这一幕,他并不惊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她面对挑衅而不做任何反应。

    “为什么每次都不反驳?”他将酒杯递给她。

    她抿了一口,将酒杯放在旁边的台子上,反问道:“为什么要反驳?”

    他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怎么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就有反驳的嗜好?”

    怿萱柳眉轻皱:“人和狼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抱怨引来他一阵低笑。

    凉风习习,月光清澈如水。她不再说话,转过头轻轻叹息,她的眼眸幽黑如墨,只是难掩忧郁之情。

    他板过她的身子,细长的手指掠开她额前的细发,随后滑向她的唇边,轻轻摩挲。

    月光在他的脸上洒下柔柔的光,他深邃的目光深深地望着她的脸,里面溢满能溺死人的温柔。怿萱呆呆地站在那里,她的心告诉她,她该反击,她该逃离,可是,双脚却不停使唤地站在原地,无法挪动。

    “该死,不准再想那个人!”

    她的反应让他有些不满,他轻吼一声,低下头,吻上她小巧红润的双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