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悦有些不解道:“你咋忽然想起要租这房子?我们不是有地方吗?该不会是给雷大哥和小松租的吧。”
李虎:“几个小姑娘忽然走了,说不定是受到啥人威胁也有可能,是为了安全起见,干脆把它租下来,作为我们必要时的临时藏身处。”
“嗨,”赵悦拍了拍脑袋道:“我咋一点儿想不到呢。”
“并非我突发奇想,其实早想过了,就近操作岂不更好。”
“行行行,装修不错,家具也齐全,结构跟那边还不同,更有新鲜感,我们可以换着住。还是老话说得好‘只要家好,何必屋宽’。”赵悦说着亲了李虎一下,“你不反对我把它叫成‘可人居二号’吧。”
李虎笑了,“‘霸王花’到底是花,都现在了还想着浪漫,那你还想要‘三号房’吗?”
“不啦不啦,这样我就够开心的了。”
当天晚上,赵悦赶急似的收拾了“可人居二号”,硬拖着李虎当晚就住了进去……
“你这里在唱‘泉水叮咚’。”
“虎哥的小虎崽也挺身而立了。”
……
愉悦的**结束后,赵悦像一个小娇娃似的跟李虎说起情话来。
“你的小虎崽咋不像刚才那样气势汹汹了,真好玩儿,捏在手里就像我小时候玩儿泥巴团一样,软乎乎的。”
“小淘气嘛,玩皮够了总会无精打采的,你刚才也一样,好像比我还劲儿大。”
“要是我们有个孩子就好了,我要生下来,我想……”
“行了,快别这样说了,这对你、哦,你在逗我开心,哪次不是你亲手给我戴的帽子,咋可能怀上嘛。”
其实赵悦对李虎说的是真话,因为她总觉李虎跟自己在一起时,李虎在理性与感性中似乎都有着某种矛盾,特别表现在她们**时,又即使在赵悦最安全期间,李虎也会始终如一做好预防措施,从而保证不出漏子,都说女人心最细,又尤其对赵悦这种身处大爱中的女人。自从赵悦真正爱上李虎后,她就开始在极端的情感中爱着李虎,极不愿意与李虎在“一摔一抱”的,刻骨铭心的奇特江湖情后分手。赵悦是个只认情义不问钱财的奇女子,她要的是爱的永聚,所以总怀着只有自己才明白的心理,瞒着李虎一次又一次在避孕套上做手脚,并发誓要用刻骨铭心的爱,用事实迎接心花怒放那一天的到来。
“我真要跟虎哥生个‘杠上炮’呢,你自己也说过一个‘杠上花’一个‘杠上炮’的。”
“我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赵悦好长时间没与陶红联系了,依着今天特别的好心情,午休后,赵悦跟陶红去了电话,谁知电话那头,陶红没说上几句就哭了起来,任其赵悦怎么问陶红也没再说一句话,只是越哭越厉害。
赵悦放下电话,“陶红那里可能有事情,我得要去一趟。”
李虎边说边下床来,“那我陪你。”
“你还是不露头的好,在对面茶楼等我。”
“行。”
……
来到陶红房间,刚一见面赵悦就看见她两眼红红的,表情特别反常,还没容得问话,陶红就哭着把赵悦抱住了……
赵悦挽着陶红来到沙发上坐下,警觉着追问起来,“咋啦?出了啥事儿?你倒是说话呀!”
陶红虽然止住了哭声,但却仍旧带着哭腔,“你好久不来看我了,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你在生病?”
“比病还恼火。”
“那为啥?”
“赵悦,我不想侍候老外公了,他太坏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死在他手里的,他根本不拿我当人。早知今生会有这么多折磨,我就不投胎变女人了。”
“放屁!这都由得你说?!就是爹妈也作不了主。”赵悦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自己选择的,愿意当猪,做屠刀下的鬼。”
“可我哪知道老外公比屠刀还可怕呀!”
“那你就给他灌芭豆汤,让他经常拉稀,叫大色狼从此举不起枪。”
“我想多活些日子,做一个正正当当的女人,我再不想找变成鬼都用不上的钱了。赵悦,我真是冬瓜做帽子,霉上顶了,我又结毒果怀他的狼崽子了,他还打我……”
“是吗?” 赵悦吃惊道:“我的个老天!那他还敢打你?!”
“他说我不懂房中术,还说我上床容易**难,少刺激,总拧我……”
听了陶红的哭述,赵悦想起早前那些难忘的痛,心里涌出阵阵杀意……
陶红:“他说是命中注定,不准我处理。开始他总要我服避孕药,我知道常服药没好处,希望他用避孕套,他说不舒服,非要啥‘零距离接触’,后来强迫我安环,我一直不适应,长时间腰酸背痛,还总出血,不得不又取环,以后在我安全期间他就不用套子。我估计是两个月前那次造成的,事情完后我才发现他没用套子,我慌了,问他为啥不用,他说一干就破了,还说是我买的伪劣品……”
“去他妈的‘老牛粪’!”赵悦破口大骂起来,“我放他妈的臭狗屁!那钱也不管用,一用就完,大米也是伪劣品,吃一顿管一顿,还有那啥、这种东西哪还有点儿人性啊!连他妈的人气儿都没有。”
“另外,”陶红抓住赵悦的手说:“其实李红的事情我一直没对你讲实话,我、唉……”
赵悦又一次感到事情重大,忍不住问道:“李红到底出啥事儿了?薛玉好吗?你到底还知道多少?小楼的其他姐妹都好吗?还有那些出了事儿?你倒是快说呀姑奶奶!”
在赵悦的一再逼问下,陶红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悲戚戚地讲了起来。
“李红早死了,死时还怀有四个月身孕,听说是服农药、薛玉来电话告诉的,我还专程去过。据说李红死得很惨……”陶红没能继续说下去,又一阵“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悦听后足足愣了好久才又问道:“李红在哪里死的?薛玉跟她在一起吗?李红为啥要自杀?”
“去年九月份死的,薛玉也是一个月后才知道,她原本是去看李红的。”
“离开小楼后你们都去过哪里?”
“开始也准备继续留在滨海,李红决心最大,点子也最多,我们也都愿意听她的。谁知后来发生了变故,于是我们三人就分手了。”
赵悦奇怪道:“‘变故’?谁发生了啥变故?”
“还是李红。也正是因为这个变故我们才知道了李红的家庭情况。”于是陶红讲了起来……
原来李红父亲是上门客,李红母亲在生她弟弟后就精神失常了,这算是李红家的第一次变故;李红外公外婆本是一对几乎丧失劳动力的风湿病患者,这也是所以李红父亲当上门客的原因,从此一家重担就落在了李红父亲身上,据说李红的弟弟比李红还能读书,由于李红年长弟弟四岁,加上现在又是女儿吃香的时代,李红长得又漂亮,读书也行,所以她父亲就盼着李红能有出息,早些挣钱替家庭减轻负担。
“那李红后来又是为啥到小楼来的?”赵悦依旧性急着问道。
“是李红家第二次变故引起的。当时李红还差半学期才毕业。李红弟弟来信说父亲得了直肠癌,得这种病的人不要说在农村,就是城里一般家庭也负担不起。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促使李红上当受骗到了小楼。不过就当时而言,面对多难的家庭,李红是我们姐妹中第一个抱定以烂为烂的人。说到当时,赵悦,那些人的确太凶狠了,用句李红当初的话说‘掉进粪坑还想不沾屎,别想。’所以李红才下决心挣钱养家。”陶红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继续道:“其实我们并没能给家里多寄钱,当时管得多紧啊!可就那点儿钱能寄回去也是了不起的了。要说当初李红想法也很简单,只要能挣足五万块钱给父亲治病就行了,谁知后来、唉!”
赵悦依旧着急道:“你刚才不是说李红后来又因为家庭变故你们才离开滨海的吗?后来她家又出啥事儿了?”
陶红揉了揉泪眼,“第三次变故还是因为李红父亲的事情。李红父亲在花掉几万块后才知道,原来病被县医院误诊了,市医院说实际是内外痣,结果李红父亲一兴奋从座椅上摔倒在地上,当时就中风了,所以李红痛下决心回家,把自己下嫁给镇上一个大她二十岁的副镇长。据说当时那人对李红很好的,也肯出大力接济李红家里,后来都怪李红说梦话,把以前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所以,几经逼问后,李红终于架不住招了,于是那个狗屎男人就折磨李红,骂她是**,是烂身子,怀的孩子不干净。”
赵悦因李红之死又一次回想起早前在“灰楼”的日子,和田洋的死、远嫁的赵冰与刘晓……
因为赵悦没有赵冰刘晓的通讯地址与联系方式,所以她只能陷入深深的忧虑中,同时将又一个深深的恨强压在心底。
屋里沉闷的空气压抑得赵悦几乎透不过气来,她走上去推开阳台滑窗,想让凉风缓和自己心中乱七八糟搅烦着的愤怒,直到听见陶红的又一阵“呜呜”哭泣时,才回身坐在了陶红身边。
在赵悦的再次劝抚下,陶红终于止住了哭声。
陶红哭腔仍旧,“我终于明白啥叫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但我已经跳不出来了赵悦,我……”
“别这样陶红,”赵悦安慰道:“这不是我们的错,罪在邪恶。李红死于另一种邪恶,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封建意识,你还记得当初那些小楼打手曾说过‘宁讨**做老婆,不准老婆做**’的话吗? 可为啥李红还是死得这样惨?好久以来我都在问自己:我真做过**吗? 不,我不承认!我只记得自己在那个邪恶小楼里,被魔鬼威逼着,让一群衣冠禽兽**了近四年,我绝对要报复这些畜牲!”
渐渐的,赵悦停住了愤怒,陶红也停下了悲伤,房中原本因痛诉而起的沉闷终于被窗外的新鲜空气替换了。
陶红接过赵悦削好的苹果,边吃边道:“其实我早跟李红说过,千万别过早从良,叫她看开些,臭男人就得永远吊他们胃口,不然我们日子绝不会真正好过。过去李红也劝过我,说‘人生好歹命里分,莫把坏命求好命’,结果她非要从良讨罪受,最后把自己也变没了,唉。”
陶红的话让赵悦感觉对方把早前沉闷的空气又招了回来,于是她好久没说话。
陶红:“自从走上这条道,我除了还有点儿女儿心以外,身子早变成畜牲了,前不久我也曾交过一个动心动情的男人,只是不敢跟他一起花前月下,激情来时就跟他在床上飞快的干,怕被老外公发现,就连**都觉得像一对大墙脚下交配的公母狗,想来真是、唉,真是悲哀透了!”
赵悦:“后来呢?现在你们还交往吗?”
“没了,我担心老外公发现后会撕毁协议。赵悦,你说过要帮我的,我想回家。”
赵悦认真道:“要是真愿意学刘芬我一定帮,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只是老外公扣了我的身份证,弄不好怕他会找我,他说过的。”
“你只说回家后想干啥,其他事情归我办,我保征‘老牛粪’绝对不敢来找你。”
“我不想别的,要真能回家,回家后能办个像样的猪场就心满意足了,只是我现在手里没有这多钱,还遇上这样的麻烦。如果,要是……”
“办个你说的猪场要多少钱?五万够吧。”
“够啦够啦。其实我早先有过这么多钱,都怪我……”
“好啦,别再说了,只要真想做现在来得及,我帮你,但你千万别放个热屁来哄骗我,要骗了我我才真会来找你的。”
陶红异常激动起来,“赵悦,你都救我命了我还骗你呀!那也太没人味儿了。”
赵悦再次认真道:“你记住了,过去再穷我们没有比别人一天少过一分,以后就算富了又未必比别人一年多过一天。追慕虚荣不管男人还是女人,最终的羞辱只有自己知道。”
陶红信誓旦旦道:“我保证再不了!”
“回去后好好找个你爱的情哥哥,千万不要再开心花结毒果了。没有爱的性生活,就是叫我闭上眼睛数一二三都难。”
“是的,说啥也要找个我爱的人。”
“既然没有人上人本事,就不要乱想人上人生活。”
“不乱想了,再不乱想了。只遗憾的是,我没能像刘芬那样,把身体的第一次交给自己的最爱,唉,只能来世了。”
陶红的话在赵悦脑海里引起千种思万种痛,一时间竟然没能对上话来,过了好一阵才幽幽道:“各家一本经,各人一本经,穷富一本经,好坏一本经。”
“世事难料啊!”
赵悦拉着陶红的手说:“回去后好好安个家,现行社会大多数家庭还是要依靠夫妻共同创造才行的,一人能养一大家的毕竟是少数,有些家庭一大家子还养不起一个穷学生。我不相信为钱而嫁的女人会有啥好归宿,再不要为怕穷把自己弄贱了。”
陶红赶紧点着头,“是的是的,我不会了,再也不了。”
“好啦,那我们就商量第一件事情。你马上离开这里,跟我去另一个地方,明天我陪你上医院,出月你就回家。”
“好的,我听你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