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难得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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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火商王某的死,对整个西南地区的地下势力,是一个大洗牌。大大小小的势力都坐到牌桌前,掏出他们能拿出的筹码,进行一场只有当局者才能理解的豪赌。

    想赢得这场豪赌的人很多,只是大多人连坐到牌桌前的资格都没有,而坐在牌桌前的人,不少却只想输,因为他们明白这资格是庄家赐予的,输掉的只是看得见的利益,赢得的却是赌神的眷顾。

    安迪的生活难能可贵的平静下来。在今后的一段日子里,他的生活充实而愉快。

    每天的训练是辛苦的,王强总能想出办法让安迪在最疲惫的时候做最大强度的训练。最初的一个星期,王强只是让安迪跑步,不停的跑。每当安迪感觉身体快要不听使唤的时候,王强就让他发力――“人的潜力是很大的!你觉得自己不行了,那是表面的力量用尽了!要是不想成为废物,就把骨头里的劲儿给我榨出来!”

    一个星期以后,王强对安迪的身体素质有了新的估计,他开始给安迪增大训练量。在每天不停负重跑之外,他又给安迪增加了一项训练――走弓步。“动作做到位!”王强吼着,“身体挺直,腿压下去!”

    “身体时刻保持弹性!别像个铁棍一样,要像弹簧!”

    王强对安迪的表现很是满意,安迪从不叫苦,总是全力以赴完成他定下的训练量。

    只有一次安迪没有训练完,他摔破了膝盖。安迪起初忍着不让王强发现,但还是被王强发现了。王强臭骂他一顿,立即把他送去了医院。现在,即使是小伤也可能是致命的,毕竟大比武快到了,万一伤口发炎引起发烧,安迪很可能失去参赛机会。

    安迪的固执并不比王强小,他包扎了伤口,坚持回到训练场继续训练。王强对他的执着深为赞赏,王强甚至怀疑安迪在其他时间也偷偷苦练着,安迪的体力增长太明显了,仅仅依靠他的训练是不可能进步这么快的。

    每天训练之后,安迪的确没有闲着。因为纸箱厂的火灾,生产工作暂停下来,安迪有整个下午的时间可供挥霍。

    他当然不会真的挥霍掉这得来不易的空闲时间。安迪每天中午都缠着张宇教他武术,下午他就到“垃圾公园”去偷偷苦练从张宇那里学来的功夫。安迪自己都说不上来怎么有那么大的动力,大概,因为自卑到一定程度,就生出了决绝的勇气吧。

    好在每天下午,罗西和艾莲都陪着他,这两个活宝让安迪的苦练变得不那么枯燥……艾莲总缠着安迪教她英语,安迪拗不过她,就带她到这个“秘密基地”来,一边教她英语,一边练习武功――非要说的话,他简直是分心三用,他还能抽空琢磨琢磨这些招式遇上对手是否实用。安迪的假想敌就是被他刺死的那个大男孩儿,他知道如果那天不是那男孩儿没把他当回事,又被罗西和他偷袭的话,他是无论如何没法在那人手下走过一招的。

    这当然有年龄积累起来的巨大差距,不过安迪现在脑子里不断模拟着,他考虑的不是怎么打倒对手,而是怎么不被对手打到。

    艾莲这会儿正和罗西玩儿着,安迪第一次带她过来,小魔女就喜欢上了罗西,把它抱在怀里,揉来揉去。罗西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魔女把自己柔顺的毛发揉成爆炸头。自打魔女和罗西混熟以后,倒是学英语的心慢慢淡了。不过安迪有些死板,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艾莲跟他说话,他就用英语回答。没办法,每每这个时候,艾莲只能丢下罗西,乖乖坐到一边,跟安迪朗诵英语。安迪还没上学,识字不多,也只认识很有限的单词,不过他发音是很标准的,教教艾莲基本口语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罗西看着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大声诵念的安迪和愁眉苦脸的艾莲,微微打了个哈欠,回窝睡觉去了。罗西勉强能理解汉语,在它模糊的记忆里,它的爷爷也会说这种语言。英语,罗西就听不懂了,大概它爷爷懂吧,毕竟他几乎无所不能。

    安迪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张宇教给他的拳法练熟了。他打给张宇看,张宇很是不屑。“你这动作做错了!”张宇纠正他道,“你看,应该这么做,手抬高,腿伸直……”

    安迪当然知道自己打的和张宇教的拳法不太一样。他并不是做不标准,而是在反复的模拟之下,对一些动作进行了修改。的确,如果这套拳法让一个强壮的成年人来使,是很具威力,但是安迪毕竟是孩子,身材和力气都不能和成年人相比,他的目的是让身体尽量灵活,随时能够躲避对手的攻击,而不是一击致命。

    “唉……”张宇叹了口气,“好生猛的拳法,被你打的这么阴柔。你这徒弟我收的不划算,太笨了!”

    安迪笑了笑,也不反驳他,但是再打一圈还是乱七八糟,让张宇无可奈何。

    因为前次大群孩子围堵医院的事情,研究所出了通知,禁止孩子们在中午时间聚众闲逛。大大小小的游戏团伙都散了伙。

    每天午休时间,成了安迪一寝的茶话会时间。

    小胖子刘欣常常跟高年级的孩子们混在一起,每晚都能带回些有趣的消息。

    “你们听说了没?”胖子对安迪等人说,“我听高年级的孩子说,前段时间外面出事了,好多流氓冲到街上,抓了好多小孩儿!”

    “真的假的?”周然一听,兴趣来了,“他们抓小孩儿干吗?”

    “大概是抓回去吃吧。”胖子晃着脑袋说。

    “就知道吃!”孩子们集体鄙视胖子道。

    安迪心下担心不已,那帮人不会在找自己和卢美吧。那次从外面回来之后,安迪就再没出去过,也不知道卢美现在怎样了,“希望她没事。”安迪七上八下的想。

    “安迪,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周然好奇的看着一脸愁容的安迪。

    “他还能担心什么,”胖子说,“肯定担心大比武呗,你看咱们王教官那架势,安迪要是输太惨了,肯定没好果子吃!”

    “别担心嘛,”周然劝道,“怕什么?打就是了,反正大家年纪都一样,大不了投降呗!”

    “安迪,别听他的!好好打,大哥支持你!”胖子老气横秋的说,“你要是赢了,我这个做大哥的多有面子啊。”胖子美滋滋的幻想着,口水都要留下来。

    “真恶心,”周然不禁打了个哆嗦。

    “对了,胖子,大比武开始报名了,你报了没?”周然打断胖子的幻想。

    “我才不报,我又不傻!”胖子使劲晃着肥肥的脑袋,“我的魅力不需要用比武证明。”

    “切!你就吹吧!我看你是上次被打的太惨,怕了吧!”

    “我怕什么?我怕什么?”胖子怒道,“上次我是怕下手太重,没尽全力!哪知道跟我打的那小子那么卑鄙,上来就偷袭……”胖子下意识的捂住下身,那刻骨铭心的一脚现在想来扔让他心有余悸。

    “哈哈哈……”孩子们都大笑起来。

    “安迪,比武时候你可得小心,别像胖子那样。”周然提醒安迪。

    “嗯,我知道。”安迪略一思量,一本正经的说,“我还不至于那样就输。”

    “胖子,你被鄙视啦……”周然坏笑着拍着胖子的肩膀道。

    “安迪啊,”胖子无语的看着安迪,“以后心里想什么不一定要说出来吧?”他知道安迪很少开玩笑,但是这种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让胖子更感郁闷。

    安迪笑了笑,转身出门,直奔“垃圾公园”而去。

    今天安迪到的有点儿早,艾莲还没来。安迪右手抚摸着罗西,看着左手的匕首发呆。

    半晌,安迪默默的把匕首藏回罗西的“褥子”底下。

    “等大比武完了,去看看卢美吧。”

    “今天也要加油!”安迪感觉午饭消化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他看着罗西,孩童性起,笑着说,“小西,看我给你表演个倒立!”

    安迪向前一翻,双手稳稳的撑住地,倒立起来。罗西兴奋的从安迪两手间钻来钻去,又跑到他面前,尝试着用两只前爪倒立起来,它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反而跌了好几个跟头。

    “哈哈哈,”安迪看着罗西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

    “喵!”罗西生气的吼了一声,委屈的走回窝里,蜷成一团,脑袋别扭的面冲墙壁,再不看安迪一眼。

    安迪赶忙道歉:“好啦,对不起啦,我不笑你了……”

    “罗西,来,今天有油饼吃哦。”

    罗西耳朵一颤,听见有东西吃,内心稍作挣扎,就跳了起来,高高兴兴的跑到安迪面前,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安迪。

    “嘿嘿,你慢慢吃,吃完就不准生我气了。我去练功啦!”安迪摸着罗西的小脑袋说道。

    罗西心里充满愉悦,一边吃着,一边想,那个小姑娘会带什么好吃的来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