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对白悦说的,依然是那句――对不起。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白悦苦涩仰天长笑。
好可悲,这就是姐妹情深吗?
人性在利益面前为何会如此脆弱不堪?
……她好想哭,可这一刻,眼泪偏掉不下来。
也许,真是心死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白悦低头望着怀中的张医师。
张爷爷,你叫我好好活着,可我又能如何活下去?
那一刻,她的心脏冷得已分辨不出任何的滋味。
银白的圆月高挂在深蓝的夜空上,星辰点点洒落在明月的四周,低低的虫吟将夜晚点缀得格外安宁。
“咳咳咳咳咳!”沉闷的咳嗽声,不断从一个破旧的帐篷中传出。
而一道白影接着月亮的光亮,顺着咳嗽声发出的方向,一路寻来快速闪入帐篷内。
“谁?咳咳咳。”白悦蜷缩在帐篷的角落,用手拍着胸膛,艰难出声。
“我,张昕。”白悦咳得嗓子都哑了。
这样下去,怎么行?
张昕点燃随身携带的火折子,接着火折子暗淡的光亮,望着迅速消瘦的白悦说:“对不起,悦悦。我来放你走,你往山里逃,或许还有离开的希望。”
她懦弱,她胆小,她自私地想要过舒适的生活。
曾经她准备用生病的白悦,来换取安稳的生活。
可是,今晚那个满身是血的张医师和白悦,向她索命的噩梦,让她笃然清醒。
她可以胆怯和自私,但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明日被架上柴堆,被烈火活活烧死。
“呵呵。你会有这么好心?!”橘红的火光,映红了白悦的眼瞳,充盈着对人性的嘲讽。
“我。”其实她也害怕被彭静发现。可是,她不能像彭静那样,用白悦的死亡,换取荣华富贵。
张昕深吸一口气,缓缓说:“四周没有守卫,你放心的走吧!”
“没守卫?哈哈哈!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吗?怎么会不派守卫来限制我的行动?哈哈哈,张昕你又想要玩什么花招?难道将我置于死地,还无法让你们称心如意吗?”白悦强忍着咳嗽声,讥讽咆哮着。
“哼。大家视你为瘟鬼,你以为还有人敢靠近你吗?”张昕无奈摇头,看着火折子中那张面微微浮肿的面颊,她心中唯有愧疚,“悦悦,你快走吧!难道你真要遂了某些人的心愿?甘愿在明天被当成瘟鬼烧死?还是说你已经绝望,不想活了?”
“丫头,你,你一定要,要离开这里。要,要活着离开。要,好好活,快快乐乐活。”白天,张医师的话语,在她脑海中响起。
白悦紧咬下唇,愕然从地上站立,死寂的眼眸中刹那绽放出旭日般的亮光:“我要活,我要活着走出去。”
张昕点点脑袋,含着泪花,将偷来的匕首和一个馒头递给白悦:“悦悦,我没用,能带给你的只有这些。走出这个帐篷后,你先北走,不到一百米就能找到一条上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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