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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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白与秀毓将孙丰扶到了李氏兄弟面前,只见他们两人面如死如,像一堆软泥般躺在地上。秀毓见他二人脸上那绝望的神色,心中不忍的说道:“两位不用过于失望,你两个人能在我师叔与师伯的连手之下还能坚持那么久,也算得上人族的杰出之士。”

    孙丰听到她的话语后,突然心中一惊,他暗自想到:“秀毓刚才提到‘人族’二个字,看来秀毓他们也早就知道了六族的故事,原来他们留我是别有用心。我说这个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好心的人,将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人当作自家的亲人一般对待。”想到这里,看了一眼木白,此时发觉木白那平和的笑容也有点奸诈的意味。

    他又看看秀毓,发觉秀毓正一脸怜惜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氏兄弟二人,突然他觉得秀毓那原本清秀的脸蛋也变得有些讨人厌了起来。

    “刚才李氏兄弟哪里像讨教武学之意,他二人明明是想置她的师伯与师叔于死地,此时她还能用这样的脸色向他们说话,看来,也许他们二人也是什么可造之材,想拉拢他们了。”想到此处,心中突然觉得厌恶了起来。从开始的凌虚子到海若,以至现在的木白和他的师兄师弟,哪一位是对自己真心的好,无不是看上自已身怀的功法的异样,想将自己拉拢到他们的势力之中。想到此处,心中因为刚才的所看到的惊心动魄打斗场面所激动的心,顿时因为秀毓的那两个无意之中吐出的字,而弱了不少。

    孙丰在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只要将他们的绝学学到,自己便远走高飞。他们的连手或许能将我制服,但可是他们不会仙法,不会飞行,我便趁他们不注意之时,便偷偷的溜走,回老家B市去,也不回杭州找凌虚子那个伪君子,至于美美,她哪里对我有什么真心,一开始便当我是个富翁,现在知道我的身份后,便又想从我的身上捞些什么好处。这样的女人不见也吧。”

    先不说孙丰在这里胡思乱想,却见顾彦先见孙丰能出屋了,便不理地上的李氏兄弟,向孙丰笑道:“你醒了吧,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谁?可我却从木师弟的口中听过你多次了。怎么样,身体好了点吗?”

    孙丰听到他的话便冷冷的道:“我没有什么事,劳费你担心了。”

    木白突然听到孙丰如此冷的话语,并看到他脸上的冰冷的话语,心中大感奇怪,便问道:“孙丰,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孙丰所经历的世事很少,对于人情青故也一窍不通,但这么多天跟美美呆在一起,也学会了一点为人处事,见木白问来,便忙说:“噢,没有什么事,只不过刚才走的路太多,有点累了吧。”说着,向顾彦先笑了一下。

    众人听到孙丰的解释后,便也不会为意。此时地上的李氏兄弟二人也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二人向顾彦先他们只是拱一拱手,便相互搀扶的走了,一言未发。

    孙乾突然冷道:“他们这二人太不会做人了,先不说我们放了他们两条狗命,现在居然还这样对待我们。真是可气,可恶。”

    孙丰冷冷的看了孙乾一眼,孙丰乾感到孙丰在看向他,便也冷眼看向孙丰说道:“不知这位本家小兄弟,为何用如此眼神看我?”

    孙丰冷道:“难道世人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吗?难道别人就不能有点傲骨吗?你们把得他们手无还手之力,他们还要向你们道谢吗?”

    孙乾还要反驳,木白却打断了他的话:“孙丰可能有点累了。秀毓你扶孙丰回去吧。孙丰,你也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们师兄弟三个,正打算将一门功法传受于你,你身上的毛病便有可恢复。”

    孙丰听到木白的话后,便跟着秀毓回到那个小木屋内。木白三人看着孙丰离去的身影,俱是一脸的奇怪。

    孙乾说道:“老二,这个孙丰看来不像是你所说的那样吗?为何说话比我还要冷,哪里像你所说的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小伙子?”

    木白皱眉道:“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为何今日变成了这样了?”

    顾彦先说道:“先不管他怎么样了,但如此人材可不能让别人给抢了去。”说吧,便看了看已变得狼藉不堪的广场一眼,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故意放声风声,说我们师兄弟三人又重新聚首,才将这两个杀星引来,弄得武馆成这个样子。希望他看到我们的功力后,能对武学有一个新的认识,其实武学之道并比修仙修佛之道更差,甚至更过之。”说到这里,便大袖一挥,径自走了。

    孙乾与木白二人站在广场上,都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对方,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

    孙丰被秀毓扶到小屋后,便躺在床上,对自已大是悔恨。对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脸色,很不满意,暗自想道:“我还是不够成熟啊,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看来我还要多多的磨练方可。”在心中又对自己一阵检讨后,稍稍吃了一点秀毓所拿过来的东西,便又睡了。

    这一觉直睡到金乌西落方醒,孙丰睁开眼睛才发觉秀毓不在这里,而顾彦先师兄弟三人,则站在他的面前。孙丰一惊,便忙想坐起来,但身体却无力,一不小心,便又倒在了床上。

    木白呵呵笑道:“不用着急,我们师兄弟是来看看你的,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你现在觉得身体怎么样了?”

    孙丰忙装上一幅笑脸道:“谢谢老……木伯父的关心,现在我觉得身体好多了。”

    他们三人互望一眼,便都笑了,顾彦先说道:“贤侄,你知道你的身体为什么变成这样吗?”

    孙丰虽然早已知道,但还是摇了摇头,说道:“晚辈不知。”

    顾彦先也是呵呵一笑:“其实我们三人也是不知,但我们却发觉一点,如果你修习了黄龙派的武学之后,我想便可以将你身上的异状消除。”

    孙丰道:“噢,那么前辈们的功法是哪一族的呢?“

    他们三人又互望了一眼,就连孙乾刚才的那一张冰冷的脸上,也有了一丝骄傲,木白笑道:“我们人族的功法。”

    “人族的功法?我们人族不是修仙与修佛或修其他的种族的功法吗?为何却有自已的功法?”

    孙乾冷笑道:“你难道以为我们人族之所以能排到六族之列,是因为人数众多吗?哼,那不过是我人族的功法过于艰难,又不能像其各族的功法一样,如不修练到大成,便不会延年益寿,所以修炼的人数甚少,了解其中秘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孙丰皱眉道:“那是什么功法呢?”

    顾彦先说道:“便是你们常说的武功或功夫,只不过我们则说是武道。”

    孙丰大惊道:“是武功?”

    他们三人见孙丰一脸的惊讶,便笑道:“是的,便是武道。”

    孙丰说道:“我长这么大也看过很多武艺高强之人,他们或许一人能将数十人打倒。但威力或许太……太小了吧?”

    顾彦先笑道:“那不过是修炼了武道的微末之法,如果修习了真正的武道……。你今天早上看到了我们与那李氏兄弟的一战了吧,如果换做你,你有几分把握可胜?”

    孙丰低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可能连李氏兄弟的任何一人都赢不了。”

    顾彦先说道:“这才是我武道的精髓之处,现在我们只不过才将师父所传与我们武道才修到后天之境,如果修到先天之境,那么飞天入地又有何难。”说到这里突然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武道分为三个境界,后天之境,先天之境,还有最后一境入圣之境。一般来说,如果修到了后天之境便相当于修仙者的渡劫期,先天之境相当于那些飞升之后的仙人,入圣之境,嘿嘿,我想能匹敌各族的圣人吧,要不然为何又叫做入圣之境呢?”

    他的一番话说的孙丰半信半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为何我却没有听过说这些人……?”

    孙乾见孙丰脸上有不信之色,便冷道:“你听说过张三丰吧。”

    孙丰忙点头道:“听说过,听说他以武入道,最后飞升仙界……。难道,难道不成他是一位武道的修习者?”

    孙乾点点头道:“不错,张三丰乃是一位百年不遇的武学奇才,用了仅仅百年,便已进入先天之境,至于什么‘飞升仙界’不过是那些愚夫愚妇以讹传讹吧了,像张三丰前辈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进入仙界之中。”

    孙丰说道:“这么一说,修习武道之人寿命都如平凡人一般了。”

    顾彦先道:“呵呵,修习武道当然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只不过没有修仙修佛者那样活个几千几百年吧了,我听说千年之前有一位前辈,修为也到了后天之境,但却活了四百多岁。”说时脸上一股艳羡之色。

    孙丰听到顾彦先的话后,突然笑了出来:“一位才活到四百多岁的人便羡慕成这样,就像我虽然才修到金丹之境,活个一两千年便没有什么问题……。”突然孙丰脑海中一阵轰鸣,“我能活个一两千年,那么也就是说,我最适合修炼武道。”想到此处,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起来。

    木白三人见孙丰脸上现出笑容,便都想到:“终于将这小子的心给打动了。”

    孙丰忙说:“那么前辈们的武学,能不能达到先天之境,或入圣这境呢?”

    顾彦先呵呵一笑道:“是不是想学了?”

    孙丰呵呵傻笑着,没有回答。

    顾彦先看到孙丰的样子,便向孙丰道:“虽然你现在体内有几种功法,但修习武道却是一件苦而又苦的事情,并且在修习武道之时,不能用任何的其他功法来消除身体的疲劳。你还想学吗?”

    孙丰在肚中腹诽道:“废话,如果不学我不是就只能这样一辈子躺在床上吗,再苦也要学啊。”但还是说道;“无论有多少的苦晚辈都愿学。”

    可是第二天,孙丰就后悔自己说的那么坚决了。果然修习武道是一件苦而又苦的事,在炎炎烈日之下,孙丰那原本就虚弱之极的身体,被一个身穿白衣的年青人,不停的扶起。原来是顾彦先三个老家伙让孙丰蹲马步。以孙丰现在在的身体,怎么能蹲马步。但还是被从床上扶起,站在烈日下,练习蹲马步。

    可怜孙丰刚刚摆好了姿势,身子便软了下去,但身后那个扶他起来的白衣人,便会立刻将孙丰的身体扶好。他刚刚扶好,孙丰的身子便会又软了下去,他又是不耐其烦的一遍遍将孙丰的身体扶正。

    就这样,孙丰被这样的折腾了一天,至到日落时分才被扶回屋子,身上也摔得一块青一块紫。但还好孙丰的身形是由青龙环的先天木乙之气所重铸,恢复的极快。当孙丰躺在床上,感觉着全身的酸麻感觉之时,心中不禁对梦中那个老人产生了一股怨气,心中暗想道:“那个老……。”那句骂人的话还没有想起,孙丰便觉得全身上下,如遭雷击般的巨痛。巨痛过后,孙丰吓得再也不敢想关于那位老人的任何事了。

    以后的日子,孙丰每天便是在太阳底下,练习蹲马步。虽然很累很无聊,但也认识了不少的朋友,这让孙丰在痛苦之中也有了些许的快乐。先是一群工人,给广场换了新的青石板,种植树木。当这些做好之后,便可以见到一群孩童,和他一样在那里蹲马步。只不过那群孩童们只是稍稍蹲一会儿马步,然后便开始练一种孙丰所从未见到过的掌法,这种掌法刚猛无比,一招一势无不是与人拼命的架势,仿佛这套掌法只攻不守一般。

    由于长时间的练习蹲马步,孙丰的身体竟然好一些,走路再也没有轻飘飘的感觉了,甚至不用别人扶着,自已也能慢慢的走些路了。至于蹲马步,自已也可能蹲一会儿了。一直站在孙丰身后的那个年青人见孙丰不再经常跌倒了,就算跌倒了又能重新起身后,便不再站在孙丰的身后,而是去指导那群孩童的掌法了。

    孙丰就这样蹲马步蹲了约有两个月,身体恢复的很快,走路再也不用别人的搀扶了。他在心中暗想道:“如查早知道蹲马步能将自己的身体变得强壮,自已就早些蹲了。”但孙丰可能绝对没有想到,每当孙丰在熟睡时,顾彦先与木白还有孙乾轮流的向他的体内输入真气。所以孙丰才能好的这么快,如果只是蹲马步,孙丰身体要恢复到现在的状况,恐怕要四五年之功。

    这日孙丰正蹲得无聊,看着眼前那群早已跟他熟悉了的孩童,心中暗想道:“我现在身体恢复差不多了,看看能不能练习一下他们所练的掌法。”

    二个多朋的所见,他早就将这套掌法记在了心里,便学着这群孩童的样子,练了起来,刚刚练到第三掌,他便觉得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跌到在地。他站直了身子,又看了一眼那些正在练得热火朝天的孩童,心中的倔意便突然冒起:“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不如这群小孩子吗?”便咬咬牙站了起来,又开始从头练起。又练到第三掌,刚才的感觉又出来了。

    他心中那股不输的感觉更加的强烈起来,便又练了起来,又是在第三掌遇到了相同的情况。他仿佛不信邪似的又练了下去,就这样一遍遍的练。终于在日落时分,他将那近百掌的掌法,练习到了第五掌。这才跟着那群也练了一天的孩童们,说说笑笑的到食堂吃饭去了。

    看着孙丰略显单薄的身影,顾彦先说道:“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学武的苗子,竟然一天之内便将‘烈阳掌’的入门掌法练到了第五掌。不简单啊,想当初我第一天才不过练了七掌。看来将我黄龙派的功法教给他是一个不错的决定。”

    他身后的木后与孙乾却难得的没有争吵,只是点头,特别是木白的脸有了一丝微笑,笑得很得意,但突然看了一眼孙乾,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了,转而又变成一股怒色,孙乾也向木白怒目而视。顾彦先好像察觉到了他二人的这一番暗斗似的,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真是害人啊!”

    日子就这样一的过去,孙丰的身体也一天好似一天。现在孙丰早已不蹲马步了,而是跟着那群孩童一起练习掌法,随时练习掌法遍数的增多,孙丰也觉得这套掌法,每练习一遍,自己的身体便会好上一分。自已原本平和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勇悍之色。

    在一个大雪弥漫的日子,肆虐的狂风夹带着鹅毛的大雪,扑向大地。

    在一个由青石板铺成的广场上,四周的松柏由已挂满了冰雪,但松柏那经雪弥茂的青翠枝叶,在一片苍茫的雪天,显得异常的可爱。

    “喝!喝!喝!……”一声声虽稚嫩却豪迈不亚于成人的叫喊声,竟赛过了那呼啸而过的狂风,只见广场之上,一群少年在漫天的风雪之中,赤着上身,正一招一式练习一套掌法。每练一招,他们便喊出一声,声音直上九宵。那纷纷而落的雪花,一遇他们的肌肤,便立刻的熔化,化作雪水流向脚下。只见他们的周身雾气蒙蒙。

    这其中一个身形很高的身影也在其中,身体虽有些单薄,但那上面却肌肉虬结,显出精力旺盛的样子。此人正孙丰。只见孙丰站在那群孩童之中,跟着他们,一招一势,极其认真的练着。消瘦的脸上,有一股坚毅神色。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