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这样安排,完全是一片爱子之心,没有别得意思。傅熙也能理解,生气的是隐私被窥,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毕竟有些事还是瞒着别人的好。
周小史是奉崔氏的令,傅熙也不好处罚,其实也不打算处罚,毕竟周小史办的不是坏事,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将周小史训斥了一番后,便把他放了。
到了晚间,傅熙、卫?、周小史早早来到庭内等候,傅熙见诸人都还没到,便来到卫?身边,说道:“叔宝,没想到永福还有作间谍的潜力,我们是不是也该建立一支人马专门刺探情报?”
“刺探情报是必须的,我们以前没有实力,也无从谈起刺探不刺探的。现在摊子逐渐铺开,是该这样做的时候了”
卫?又打量了周小史一番,摇了摇头说道:“永福不适合做这样的事”,傅熙点点头心想也是,周小史特太善良了,担不起这样的任务,不过除了周小史还真没自己放心的人。
“永福在身边禀报个消息还是行的,但让他去组建、训练死士,那还不训出一群僧人来”,卫?指着周小史笑道:“永福跟着世民也算杀了不少人了,瞧瞧他那眼睛清澈,还是一副无害、软弱的样子,啧啧……还真是个奇迹”
因为白天的事,周小史还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拘谨地站在两人身侧。傅熙瞧着周小史这副样子,也不禁有些气馁,周小史属兔子的,不把他逼急了,他才不咬人呢。
“那此事只有叔宝去做了,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永福嘛……哎!去协助你,做个副手,传递个消息什么的,还是能做的”
“那好吧,世民打算怎么做?”,卫?问道,傅熙心想还能怎么做?自己也没做过,直接生搬硬套电影上的算了
“先暂设青州司,分为死士部、心战部、勾联部、渗透部、内线部、奸细部、耳目部。再单独设立一个清洁司,负责铲除叛徒”
“哦?世民想的比我详细多了,这几部都是具体负责什么的?”,卫?第一次听说分的这么细的,觉得有些新鲜。
“这里也不是谈事的地方,这样吧,明天竖旗招兵,你也去瞧瞧,多选些鸡鸣狗盗之徒,要有家室的和关系不复杂的,各部详情,我回去之后,详细写给你”
卫?点头同意,三人静等其他人到来,不多时,侍女陆续开始安排酒筵。王承先崔谅等人到了,看到傅熙、卫?早已经等候,便来到这边叙话。
“主上、叔宝,今晚尽量多谈歌赋,不要触及玄学”,王承坐在傅熙下首,叮嘱道。
“哦?是不是怕崔家跟羊烈起冲突?”,傅熙想了下问道,
王承点头回道:“正是如此,崔氏好玄学,对佛家那一套很是反感,崔谅、崔钦还好说,主上那几个表哥血气方刚的,要是吵起来,不得把事全弄砸了,听说崔中书的长子崔宏也要参加酒筵,更得小心”
崔宏?上次来的时候,听说去哪闭关修道了,什么时候回的家,傅熙不禁有些咋舌,本来还打算找昙柯伽罗的麻烦呢,这倒好,用不着自己办了。
四人等了盏茶的功夫,崔谅、崔钦、羊烈、崔宏、崔京、崔通、一起来到庭内,傅熙等人起身见礼,第一次见崔宏、羊烈自然免不了一阵寒暄。
众人各按尊卑坐下,崔谅居中而坐,崔氏子弟居右,客人居左,王承乃是当时第一名士,自然被请到上首。
羊烈身侧两位僧人,一位面色苍老看上去七八十岁,肤色较白,长得倒是挺像印度人。另一位则正值壮年,高鼻深目的胡人模样。
羊烈指着老僧介绍道:“这位是昙柯伽罗大师,天竺人”,昙柯伽罗向傅熙等人行了个佛礼,傅熙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师在天竺是哪个种姓?”
昙柯伽罗汉语并不流利,有些磕绊地说道道:“这位施主看来对天竺知之甚深啊,贫僧是婆罗门种姓”
竟然是第一种姓,傅熙啧啧称奇,怪不得比较白些,竟然不远万里跑来中国,真是……闲的!
“这位是康僧渊大师,受了昙柯伽罗大师的比丘戒,现为大师座下弟子”
康僧渊微笑一礼说道:“几位名士大名,贫僧早已闻之,没想到今日有缘一见”
“康大师汉语很流利嘛,看来在中原待的时日很久啊”,傅熙笑道
康僧渊点头道:“正是,贫僧虽然祖籍龟兹温宿,但生于长安,自小受中原文化熏陶,对中原知之甚深”
知之甚深?真是大言不惭,傅熙忍不住戏弄说道:“嗯,不过大师虽长于中原,然深目高鼻异于华人,倒是挺像羯奴,有趣!”
傅熙把康僧渊比作羯族奴隶,羊烈有些尴尬,但毕竟出身世家,学佛日久,修养和心胸还是有些的,“康大师一向慈悲为怀,哪里是些吃人的番子能相比的”
崔宏笑道:“世民也没别的意思,说只是相像而已,不过康大师以后出门可小心点,别让百姓当做羯奴给杀咯”
崔谅清咳一声训斥道:“胡说甚子!小儿向来不听管教,还请康大师不要介怀”
康僧渊摆摆手,示意无妨,朝傅熙笑道:“鼻者面之山,眼者面之渊。山不高则不灵,渊不深则不清”
好嘛!一拳不仅没打到人,还把自己腰闪了。竟然反被康僧渊暗暗讥讽了一下,这样一来倒是显得康僧渊即有学问又有修养,还衬托出一副高人的模样。
傅熙摇了摇麈尾,心想这和尚倒是挺难缠的,随即反击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水不在深有龙则清,大师以为然否?”
康僧渊一顿,愕然说道:“傅施主此言甚有佛理”,崔宏拍手大笑道:“世民说的不差,不过,这跟佛理倒是没有关系”
席上你来我往,昙柯伽罗听了个稀里糊涂,傅熙、康僧渊暗含机锋的话,更是听不懂了,听到崔宏的大白话,倒是立时有了反应,“有又有何?无有又如何?太阳终究是要从东边升起”
崔宏不禁暗骂,好一个不知羞的和尚,羊烈赞叹地称颂道:“有又如何?无有又如何?其言玄玄,高哉,深哉!在下当为此浮一大白”
故作玄虚也能引得羊烈如此夸赞,崔京、崔通面上立时不好看,王承使了个眼色给傅熙,笑道:“今日第一次得见羊儒卿,我等当尽情畅饮,不醉不归,谈这玄而又玄的东西,不合时宜啊”
看到王承的眼色,傅熙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己太争强好胜了些,就算看不惯这俩外国和尚,也应该由崔宏这个道士出面,自己出言引起羊烈的反感就不好了,。
卫?也出言附和王承,崔谅笑道:“安其公此言不差,今日群贤毕集,应当畅饮一醉”,说完拍了拍手,庭外进来一队舞女献舞。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席上气氛逐渐热络起来,崔宏起身发难道:“今天诸位名士齐聚,自然不可无歌,大家不如作歌一首如何?”
羊烈点头对傅熙笑道:“应该如此,世民贤弟文采武略皆出众,曾作《正气歌》,亦曾作《将军歌》赠陈午将军,今日先由世民赋诗一首如何?”
羊烈一脚把皮球踢给傅熙,傅熙有些惊讶地心想,怎么冲我来了?难道羊烈想对我发难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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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提前到了,下周上强推,我得去弄个封面,呵呵,竟然忘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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