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
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
瑟兮僴兮,赫兮咺兮,
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宽兮绰兮,猗重较兮,
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我真的好想告诉他,他的冷漠,他的无视,他听曲时的沉醉,都让我想一步一步的靠近他,让我想去了解他,为什么要终日孤独的守着这忘川。
忘川懒散的睁开双眼,听着一曲熟悉的琴声,他缓缓的起身,漫步走到小溪边,盘腿而坐。他听到,这一曲和平日的不同,他的眼中有一丝复杂的心情。
我看见忘川坐在溪旁,那冷漠的背影正对着我,起身,将琴斜抱在怀中,琴声不断,轻移莲步。我来到他的身旁,一曲终了,恬静无声。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话,他肯定知道了这曲《淇奥》的意义。
“遗笑,这一曲,是你的心声么?”他突然的开口,眼神望着河底的卵石。
“你认为呢?你怎样想,就是怎样。”原来他果真明白了。
“我,不值得。”他沉下头,低声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去面对啊。”我盯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因为,我是忘川,从我出生,就注定了一生。”他起身,回到躺椅边,静静的躺下,沉睡。
一曲终了了,我们始终没有交集。“不,我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他是忘川,是我心里最深刻的男子。”我走到椅子边,盘膝坐下,将古琴放在腿上,弹着曲子,一日复一日。
忘川河
流淌了凡世的记忆
鬼魂在冥界飘荡
我在绝路遇见
那一幕容颜
君子啊
你可知道我的心思
我只愿守候着你
如忘川般永恒
这是我的心思,不论你听不听的到,忘川,请从沉睡中醒来吧,我愿永远守候你的身旁。我俯下身,轻吻那双唇,温暖的触觉从唇上传来。
忘川醒来,可是却发现自己的双唇正吻在一个女子的唇上,待到清醒过来,发现了眼前的是遗笑,还有几月来身旁的曲儿。他侧身,轻轻细吻那双唇。
一阵力道从我的双臂上传来,原来是他醒了,他却将我反转,轻轻的吻着我。...
许久.....
“遗笑,我....我的真名叫冥祭,是冥界冥王的二儿子,现在,我就告诉你我的宿命。”他坐在躺椅上,我依偎着他的身侧,望着他的眼睛,静静的听着。
.........
“一千年,也许你就是我的情劫,我的轮回....遗笑。”他低声的说,眼底充满了悲伤,难道这什么情劫,真的无人能过么?不,我不相信。
“冥祭,这情劫,我陪你一起过,我相信,自我们之后,情劫将成为历史。”我坚定的望着他的双眼,对他说,“冥祭,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伴在你的身旁。”
“遗笑,如若我们无法渡过这一关,我会去那三生石上,刻下我们永恒的名。”他温柔的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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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浅殇正在阎罗殿前大闹,牛头马面架着他扔下了台阶。
“死牛头,瘟马。让我进去!我要救遗笑!你个该死的阎罗王,我被你们莫名其妙的捉来,现在又把我唯一的朋友弄失踪了,这算什么?”浅殇怒吼着,一边往阎罗殿中冲去。
“小哥,对于抓错魂魄的事,我们已经道过了歉。至于忘川河,我们地府真的管不着啊。”牛头好心的劝解着。可是浅殇就是这个脾气,他依然不听劝解,边吼着边往上冲,“让我进去,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鬼魂不归你们管归谁管?死牛头,滚开!”
“牛头,别跟这个小鬼纠缠不休了,他生前是太子,到了这里什么都不是,烦死人了。下去!”马面不耐烦的一脚把浅殇踢下了台阶,挥手布置了一个结界。浅殇在外面叫骂着,用手不断敲打着结界,“瘟马!你怎么说话的?要不是你,鬼愿意跑这来?让我进去...!”
浅殇的长吼整个地府都听到了,个个心中诧异,居然有人敢这样在阎罗殿前放肆,真是胆大。
奈何桥旁,孟婆机械的舀起一碗忘川的水,放入一株黄泉的彼岸,递给眼前迷茫的鬼魂。孟婆是一千年前被送来的,她没有一千年前的任何记忆,有的只有一千年来日复一日的等待。她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只知道近了,近了。
今日,她听见远方传来的怒吼,白发苍苍衰老的容颜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年轻人,真有胆色啊。记忆里却浮现出一个男子的面容,只是看不清楚。接待完所有排队的鬼魂,看着它们走上奈何桥,桥下的水鬼怪叫连天。从奈何的另一岸,走来一个男子,银白的长发飘扬。他走到忘川河边,在三生石上刻下了两个名字:“冰彤,冥渊。”
孟婆的白发变成了青丝,飘扬在空中,恢复了昔日的绝美倾城。她明白了,眼前的男子是她的挚爱,忘川-冥渊,上一任的忘川守护者。
一千年的轮回,从今日起再次转动。而今日,将是她最美好的回忆。
黄泉路上又出现了一株并蒂的彼岸花,如血,妖艳,绽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