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她却有些困扰,自己这样的态度,是不是该改改了。且不说和穆青砚在一起会遇上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就是那像不定时炸弹的独孤寒,自己若一再的和善,像个鸵鸟一样故意不去想那些让自己会烦恼的事情,会不会到最后,会真连回击的能力也没有了。这些事情不想的时候,虽然依旧存在却没有此刻这般挠人,现在想起来,却是一个比一个头大,方浅语杂乱地揉了揉头发,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忍冬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方浅语这么懊恼的样子,不由一愣,接着上前梳理道:“公主,你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说起来,自己还真是一个见色忘义的人,想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忍冬完整地说上几句话了,方浅语有些心虚。忍冬的生活是被她改变的,如果不是自己,忍冬现在应该还在宫里吧。“忍冬,都说以后别叫我公主了,你怎么就改不掉呢?”自从和穆青砚在一起后,她又再次让忍冬改口。
忍冬看方浅语此刻心情不甚好,便也就改了口,叫道:“小姐!”
“比起小姐来,我更喜欢你就叫我浅语,实在不行,叫我小方也行。”方浅语叹气道,说来忍冬最近也已经改变了很多,但有一点很是奇怪,自己就和忍冬说过真相,但似乎这个真相忍冬是坚决不信的。
“小姐,你终究是忍冬的主子啊,虽然你将忍冬做姐妹看,忍冬却还是不敢犯上的。”忍冬一板一眼的说道。
方浅语长叹一声,忍冬的脑子里肯定有一根特别坚韧的筋,怎么也拧不过弯,所以才这样。“忍冬,你自小早宫里长大,依你对皇上的了解,如果他知道我和青砚在一起,你说他会怎样?”
忍冬一个哆嗦,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场景一样,只见她猛地摇头,说道:“小姐,皇上会杀了穆老板的。”
这是方浅语心底最担忧的,虽然日前看到一些穆青砚的一些自保能力,又看到了他在云海城里的肆无忌惮,可是,独孤寒毕竟是皇帝啊,又怎么去斗,民与君斗,怎么能有赢面?可是她又管不住自己的心,动了情又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她就是喜欢上了穆青砚,喜欢到想和他时刻在一起,就把独孤寒的威胁抛到脑后了。一旦闲下来开始想的话,一波比一波惊心。穆青砚说那对她下手的人是因为受了他的连累,那今日若是独孤寒向穆青砚发难,他被自己连累的又有多少呢?她需要同盟,需要支持,更需要保障?但她能依仗的又有谁?方浅语忧心地想着,是天涯海阁吗?若是告诉寄奴实情,她会帮忙吗?虽然天涯海阁的情报遍布天下,但毕竟只是一些女子,又怎么和独孤寒抗衡?那还有谁能借助?方浅语捶了捶自己的脑袋,趴在桌上,懊丧道:“忍冬,你说我该怎么办,我一想到皇上的脸就心底发寒,再想到他对青砚下手,心里就更寒了,忍冬,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被方浅语的担忧所感染,忍冬也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小姐,趁皇上还没发现我们,我们走吧!”
“走?能走到哪啊!”方浅语垂头丧气道,“谁说他不知道我在云海呢,他早就知道了,还特地来见过我呢?”
“啊?”忍冬意外再加惊吓,脸上白了一阵。
“放心好了,他就是来找我的。”方浅语心里纠结的很。
“公主,这,这可怎么是好……”忍冬有些慌神。
“能怎么办呢?走一步算一步,可是忍冬,你说我要不要和青砚说呢?可是我也怕他知道了后会放弃,毕竟公主的身份不是每个人都接受的了的啊?再要我说当今皇上对我这个皇妹怀的是那样的心思,你说他又会是什么样的看法?呜~我真是头大啊!“方浅语此刻的样子可是半点形象也没有,整个人软趴趴的趴在桌上,双手还不时捶着桌子。
都说三个臭皮匠才能顶个诸葛亮,就方浅语和忍冬两个人,此刻也只能频频叹气,又是频频的懊恼,埋怨担忧的话说来说去,却还是没理出个头绪来。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男人是怎么想的,但是我觉得,如果你真要和穆老板在一起,那就要告诉他真相,没有人希望被人欺骗的。”忍冬最后说道,却又有些摇头,似乎为自己说这样的话显得不太自信。
“我怕啊!”方浅语老老实实说道。对穆青砚的感情或许在别人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但她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对穆青砚的感情有多深,或许此刻来说,那既是她留在云海的最大理由,却也是和独孤寒对峙最大的软肋。再加上太怕失去,让她不时像个鸵鸟一样,将所有阻碍两人间的身份,真相什么的都选择忽视,只一股脑儿的栽进去。、
“小姐,忍冬说的话您可别生气啊!”忍冬举棋不定地说道。
“说吧!”
“小姐,以往在京里的时候太后也为小姐找过大臣家的公子,但都被小姐以年龄小回绝里,为何对穆老板那样……那样……的人……”忍冬有些迟疑说道,在她眼里,穆青砚不仅身有残疾,又整日待着面具,而且也听人说那人不仅娶过妻子,为人还阴狠,对于自家公主看上这么一个人,她实在是难以理解。
方浅语看忍冬那吞吞吐吐的样子,只是微微一笑,平稳说道:“没喜欢上他的时候,我也会想,这样的人,我怎么会喜欢呢?可是早在不知不觉中却对他动了心。到动心后却也发现自己对他真的是很喜欢,那种感觉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你若要问我喜欢他什么,我也是说不清楚,喜欢便是喜欢了,若刻意去找理由,哪倒还真是太矫情了。是为了给别人交代还是说服自己呢?忍冬,我一直觉得,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一个,也许别人看不惯,也许很多人觉得你们不配,也许你们之间有很多的障碍,但就是那个人,让你会将所有的苦都觉得甜,让你欢喜又能让你忧。而我觉得,青砚就是我的那一个人。”
忍冬听的很是云里雾里,非常的不明白,自古女子的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只有公主才这样的奇怪,不,应该说是自从出了那事后,公主就变了。忍冬心里在想,这是不是因为当初皇上那举动吓坏了公主,才让她有些这么多奇怪这么多不平凡的想法和行为。
“唉,忍冬,为什么就不能无忧无虑呢?”方浅语无奈地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