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陪着我伤感半天,真对不起。”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好像也是由我引起的。”
“不是的。”
“本来是我拉你出来玩的。可……”
“现在觉得轻松点了吗?”
“嗯。”
“那就好。咱们到别处看看吧?这个建筑似乎不小呢。”
“好。”美惠微微点了下头。
我和美惠从舞蹈室出来,来到走廊。这里像是文化活动区。与舞蹈室相邻的是钢琴教室和绘画教室。钢琴教室里的钢琴和绘画教室里的画架早已不见,只是在绘画教室的黑板上还留有学生们用粉笔信手所作的涂鸦,十分稚嫩有趣。美惠在地上拾起一截断掉的粉笔也在黑板上随意的地画起来,我也拿起一截粉笔加入进来。无忧无虑毫无顾忌的画画,如同回到了童年。画够了,退后驻足观看,美惠夸奖我的猪画得可爱,我称赞她的小鸡画的漂亮。可我告诉她我画的是老虎,她对我说她画的是仙鹤。彼此相视忍俊不禁。
我与美惠从绘画教室出来,继续在这幢建筑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这建筑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这里提供着几乎从幼儿园到高中教学的所有场所和设施。宿舍、教室、食堂、图书馆、计算机房、理化实验室、室内篮球馆、甚至还有一个标准的室内游泳池。游泳池中早已见不到半滴水。我和美惠下到泳池底。这里的空气异常干燥,温度也比上面高了许多。头上巨大的玻璃天顶当初设计的时候可能就非常注重日光的利用。在泳池里我们发现了一只死掉不知道多久,仅剩下干瘪皮囊的老鼠。估计是觅食的时候掉进来而被困死在这里的。
“这种死法可不算好。在四处绝壁的地方孤孤单单的死去。”美惠蹲在老鼠身边认真地说
“的确算不上好。知道自己会死,却在无助的等待中慢慢消磨着自己的生命。”
我们又从池底爬了上来。
“如果在这下面打羽毛球也不错。”美惠忽然说。
“是啊,你站在浅水区,我站深水区还能抵消身高的差距。”
听了我的话美惠却并未像以往一样抗议。
宿舍区的房间里依然安稳的摆放着床铺,只是全部都只剩床架和床板而已。一个房间的墙面上还挂有一面落满灰尘的三角形卫生流动红旗。
大多教室里的课桌椅都已被运走。空空的只剩木制的讲桌和讲台。
在一楼的大厅里摆放着整个校区的建筑模型和详细分布图。模型外面虽然设置有防尘玻璃罩,不过里面依然积了不少的灰。看了模型和分布图上的介绍才明白,原来这里曾经是两所学校与旅游公司合建的共同校区,之前到过的地方是属于一所大学的,而我们现在所在地方则是属于另一所大学的附属高中。
我和美惠由一楼大厅的环形楼梯逐层而上,在顶层打开一道破损得只剩一半的木门之后来到了天台。正对下面大厅的楼顶是个半球形的穹顶。我们绕过穹顶来到另一侧,那里有着一块不小的平台,恰好正对着湖面。
阳光正斜斜的罩在湖面上。远处绿色的农田,山坡上的树木和整个不断闪烁着金光的湖面倒也相得益彰。
“这的夕落一定很美。”美惠看着湖面轻轻地说。
“嗯,应该会的。”
“离傍晚也没多久了,咱们留下看看吧?”
“不过估计那时回去的车就……”为了遮掩心里那瞬间的悸动,我悄悄挪开视线不去碰触略带乞求的美惠的眼神。
“好吧,不去管它,留下来好了。”我总是无法拒绝美惠的任何要求。美惠的眼中流露出欣喜。
“你在这稍等一下。”
“嗯。”美惠轻轻的答应着。
我转身下楼来到教学区,在一间仍放有课桌椅的教室里找到两把看上去还算完好的椅子拿到天台上。放置好后用纸巾擦拭了一下,然后请美惠入座。
“谢谢。”
我拿起另一把椅子挨着美惠的并排放下,也坐下来,陪同美惠一起静静地眺望远处。
“夏木。”
“嗯?”
“肩膀借我用一下可好?”
“请便。”
美惠轻轻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感觉得出她整个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累了吧。”
“有点。”
傍晚的天气有点变凉了,我从背包里取出外套给美惠盖在身上。
“夏木。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对谁都很好的啊。”我掩饰着心里的不平静。
“是吗?”
“不是吗?”我心虚的反问道。
“你这人说话总是让人感觉一本正经的,就连讲笑话和开玩笑也是。”
“是吗?”
“不是吗?”美惠立时回敬了我一句。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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