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南一咬牙,打定了主意。他把残留在口中的鲜血吐了出来,嘴唇蠕动,像在讲话,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我看了很是纳闷,还怀疑他这是念口诀要施展绝招呢。
仅仅片刻,业南嘴唇不再蠕动,轻轻一叹,随后安详地闭上了眼,倚靠着树站着,再也不动。
“这个姿势难道是传说中的......”我掠了过去在他鼻孔一探,“死了?”我握着他的下巴,撑开了他的嘴,红色的血混杂着深蓝色的浓稠物质。
“竟然咬破藏在嘴里的毒囊自杀了?”奇怪,奇怪,对这几天发生的事我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个世界上,神级高手本就少得可怜,更何况是年轻的神?但是现在不但接连出现了两个神,而且都这般年轻!
两个神的气也极为相似,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先前的那位为了获胜竟然使用了诡异的药丸硬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百倍以上,最后却换来了经脉尽断功力全失的下场。这样即使胜利了,西门世家难道会让一个废物做女婿?
就算西门世家不得不遵守诺言招他为婿,他为了一个女子放弃了辛辛苦苦积累的修为,值得么?虽然是天才,但是经脉尽断无法习武,再天才有个屁用?把自己的修为看得太不值钱了吧?
先前的这个神浑身上下透着古怪,而这个自杀的神就更加奇怪了。首先,他偷窥偷听之事就让人费解。如果是要见识我这名超越了神的天才,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出现,反而偷偷摸摸?怕惊世骇俗?比得上我更惊世骇俗么?如果不是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至于他自杀的行为就更加令人头疼了。偷听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而已,等等,难道是偷听到了我要灭李青书满门的事,以为我会杀他灭口索性自杀?难道他是笨蛋吗?我既然敢当众说出这番话,还会怕泄露吗?
能修炼成神的人应该不是笨蛋吧?所以才让人想不通其中的缘由啊。
我伸出手在他身上一阵摸索,希望在他身上找出一些关于他的信息。我从他怀里摸到了一个箭头形令牌和一个小瓶子。练武之人眼睛都很亮,再借着月光,我清晰地看到令牌上的两个字:业南。
“他的名字叫业南吗?”
我又翻来覆去观察了几遍,除了名字外再也没有从令牌上得到其他信息。
“算了,也不知道这令牌是朝廷里的还是江湖帮派上的,回去再问问西门家其他人吧,说不定我那老丈人知道。”我把令牌揣到怀里,仔细打量起那个小瓶子。
我打开瓶子的木塞,倒出里面的东西――只有一粒药丸。我眼睛陡亮,这深绿色的药丸难道跟之前那位神的药丸是同种物质?如果这绿色药丸服下去后也可使功力暴涨百倍以上,那这个叫业南的为什么不使用呢?
是清楚他跟我之间的差距抑或是不想让我把他与先前那位神联想在一起?头疼啊头疼,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以前上学念书的时候思考一道题最多也只思考三十秒,三十秒后还想不出来的就直接PASS。嗯,这药丸也带回去以后有空的时候再研究吧。
收下了绿色药丸,我又在业南身上一阵摸索,却什么也没找到了。这时我感觉到了四股绝顶高手的气和一股超级高手的气正往这边移动,很快五道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我笑着迎了上去,“你们来了?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们啊,已经完全感悟到你所说的气啦,当然是循着你的气跟来了。”东方羽故作高深笑着。
西门星辉斥笑道:“别听老四瞎说,其实我们是听到爆炸声才赶来的。呃,老五,你追到偷听之人了吗?”
这一声老五,虽然排到第五,念着念着怎么让人感到很老呢?我还是指了指树下的尸体,“诺,这就是那偷听的神,叫业南。”
北堂峰掠了过去,在鼻孔一探,脸色变了一变,“死了?”
“对,死之前口中还念念有词,像在跟什么人交谈。”
“交谈?先前那个黑袍青年在跟我对打的时候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北堂峰脸色又是一变。
“难道他用的是传音入密之类的功夫在跟人交谈?”我对江湖上的很多东西还不甚了解。
南宫烈似是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风云,你说你能通过捕捉所谓的气来感知对方的位置是吗?”
“不错。”
南宫烈接着问:“你气的捕捉范围有多大?”
我想了想,说:“只要对方不在地底下,方圆一百里之内的生物都逃不出我的掌握。你问这个干什么?”
南宫烈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那百米之内除了我们几个还有什么人吗?”
我展开气搜,以气搜气!
顿时以我为中心,身上的气立即朝四面八方快速散发出去,仔细感应着方圆百米之内所有生物的气,仅一瞬间,我收回气搜,淡然道:“方圆百米之内除了我们再无他人。”
南宫烈摇摇头:“那这个业南用的便不是传音入密之类的功夫,因为运用这类功夫的双方必须在一百米之间才能交谈。”他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
东方羽斥道:“即使百米之内还有其他人也早溜了,再找有个屁用?”
“你们认不认识这个令牌?”我取出那个铜制的箭头形令牌递给他们一一过目。他们互相传递观察,老半天也瞧不出什么名堂。
“箭头形令牌?江湖上怕是不会有这种形状古怪的令牌吧?”
“算了,回去问问那些老一辈的,凭着丰富的经验或许有所了解,走吧。”我藏好东西,奔了回去,一行六人顿时消失在广阔的森林中。
西门府邸堂厅。
我们六人久出未归,南宫盈盈捕捉到西门傲雪眉眼间的一丝担忧,不由想笑,凑到西门傲雪耳旁轻笑:“你在担心吗?是担心你哥哥呢,还是担心你丈夫呢?”
“当然是担心我哥了,那家伙武功这么变态,普天之下最安全的就是他了。”西门傲雪回答得略显慌张,说违心话的那种慌张。南宫盈盈咯咯直笑,似乎看出了什么。
西门雨本来郁闷,突然间眉开眼笑,跑到门外急问:“怎么样了?那贼人呢?”
西门星辉走了进来,对她笑笑,没有说什么。
看到西门傲雪刚放心的样子,我本想开她玩笑,但想到之前在厅堂我所说的一句令人难受的话,这时想说怎么也开不了口,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走向西门虎。
“怎么样?追到人没有?”西门虎问道。
“追是追到了,不过咬破嘴里的毒囊自杀了。”我淡淡地说道。
“自杀了?”西门虎很是费解。
“嗯,自杀了,而且还是个神级高手。”
“又一个神?”西门虎惊讶迭起。
我从怀中拿出那个箭头形的铜制令牌交给西门虎,道:“爸,你见过这种令牌吗?”
“业南?”西门虎端详了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江湖上的令牌大多数是方形的,也有少数是小型刀片所制,比如天狼门,但我还没见过这种箭头形的。”
我小声嘀咕着:“业南有令牌,难道他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一员,而他临死前用的是某种特殊的功法在跟人进行远距离交谈?看他的恭敬神色,跟他交谈的难道是顶头上司?”
听着我的推理,西门虎越听越心惊:“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可怕了。竟然可以不动声色集中一群神级高手,一群啊!那个首领未免太可怕了些。看来看似平静的江湖又要风起云涌了。”
我笑了,笑得很开心,“似乎是针对我而来呢。那就来吧,来得越猛烈越好玩,真让人期待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