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办公室,刚想给洛打电话,他的电话就来了:“你昨晚还爽吧?”我跟他也没啥可装的,嘿嘿一笑道:“还好吧,失忆了,搞不清到底是咋回事。”他在那边一阵怀笑说:“别紧张,没人让你负责,人家女孩让我约你中午吃饭呐。”我心悸了一下:“不会吧,有这种好事?”他不屑地说道:“又装b,谁知道你给她许的啥愿,你来不来吧?”
人再能装硬汉,再能麻木不仁,都无法忘记心中最纯净的感情。这个女孩的出现,让我不能不想起妍,我记得那天和伦他们吃饭,一直喝到晚上,伦是肯定喝醉了,大家各怀心腹事,都有点喝高了,从兄弟酒楼出来的时候,除了胖子兴高采烈,剩下的人都有点抑郁,大家寒暄了几句就散了,这是喝得最没名堂的一回酒。
那个寒假还包括春节,我几乎和妍呆在一起,不是在技校那边和伦他们喝酒,就是在这边跟洛和漠喝酒,叶的情绪渐渐稳定,已原谅了伦,霞和虎的关系已经公开化,琴依然在黑和胖子两边忙活,只有晴从我的视野消失了,我没有勇气面对她的悲伤,不敢去安慰她,也不知道伦最后去向她道歉了没有。
离开学只剩下几天了,我想回家陪陪父母,再一个最近玩得有点太疯了,也想休息一下,又是一个酒局过后,我送妍到她家门口,和她商量这事。冬夜里冷月高悬,静谧的夜空异常深邃,寒星默默地眨着眼睛,妍冰清玉洁地站在那,眼睛里又涌满了泪水,身后是还未消融的积雪,显得越发孤单寂寞。
我怜爱地把她搂进怀里,她紧紧依偎着我,微微颤抖着抬起头,紧闭双眸,长长的睫毛温顺地依偎着面颊,泪水无声地滑落下来,微微上翘的嘴唇,温润而娇艳,靠月亮的这一边,反射着靓丽的光晕。这样的场景,在我记忆中无数次闪现,每一次都让我心痛而依恋,如果能让时光永驻,我希望就是这一刻,只要这一刻。
我在家陪父母呆了几天,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但因为对妍的思念,一天到晚坐卧不宁,心头总有烦乱的感觉。开学的前一天,母亲特意请了一天假,我吃过中午饭,早早收拾好行李,临出门,妈妈又往我兜里塞了些钱,眼圈都红了:“在外面自己照顾好自己,多吃点好的,烟和酒要少动。”我背过身去,泪水喷涌而出,妈妈啊……
我急匆匆赶到学校,宿舍楼空荡荡的,还没来几个人,我放下行李就往三楼跑,妍的宿舍门开着,我一阵欣喜,进去却只看到霞。我俩都一愣,她迅速垂下眼帘,我扫了一眼妍的床铺,还空着,忍不住问了一句:“她没来?”霞看出了我的急切,低声说:“我还没见她,等她来了,我让她去找你。”
我失望地点点头,落寞地走下楼,直奔厂大门口。我站在伟人像旁,焦急地张望着,午后的残阳映衬着我的孤单,同学们成双成对地从我的身边走过,有的人还故意问我:“咋你一个人,落单啦?”我顾影自怜,我的妍你怎么还不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吗?太阳渐渐隐没在苍白的云间,寒风扫过我的面颊,愈发显得心冷。
这时我看见胖子和琴从远处走了过来,他和我开了句玩笑:“漂哥,你不会是在等我吧?”我调整了一下心情,笑着说:“做梦,我还没变态,等你嫂子呐。”“兄弟那还能不知道?”他哈哈一笑:“对了,这学期妹夫不能和你同学了,你得帮我看着你妹。”琴嗔了他一眼,我一愣,忙问他:“啥意思?”
他惊讶地看我:“你还不知道,嫂子没和你说?”我不解地摇摇头:“我还没见妍呐。”他噢了一声:“对,我们厂今天早上才通知的,我们不上文化课了,从这学期就开始回厂实习,说是厂里活紧需要人。”我一听头嗡了一声,一下就慌了,顾不上和胖子打招呼,就往厂外跑,我听见他在后面和琴说:“咋回事?”
我的心全乱了,怎么会这样?妍她爸可是厂长啊,这事肯定是他定的,他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妍,还是妍知道了没告诉我?不会的,妍那么单纯,这么大的事她心里是藏不下的,而且她一旦知道,肯定会马上告诉我,可是她到现在为什么还没来?我边跑边想,紧张得喘不过气来,一直到她家楼前才停下来。
苏式风格的二层小楼冷冷地看着我,灰色的墙砖显得淡漠而孤傲,我急切地盯着妍的房间窗户,期盼着她的出现,但是等得我眼睛都发涩了,屋子里也没一点动静。我真想冲过去敲门,但是我没有这个胆量,自卑和沮丧几乎让我崩溃,脑子里乱得没有一点头绪,我手忙脚乱地点燃一根烟,猛吸了几口。
我慢慢冷静下来,看到隔壁伦家,刚才因为慌乱没顾得上细想,去找他一问不就完了,我走过去敲门,伦打开门一见我急道:“你咋才过来,你见妍了没有?”我连忙摇头说:“没见啊,我在宿舍没找见她,才跑过来问你。”他唉了一声:“你俩走差了,她等了你一早上没见你,中午去你家找你去啦!”
我想着胖子刚才说的事,心中疑惑不解,急忙问他道:“你们厂到底咋回事,为啥不让妍她们上课了,提前回厂实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