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让他更为恼怒的是这个女人却心心念念的想要离开她,她的世界从来没有为自己设立一个位置。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夙丹从出生开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有他掌控别人的生活,别人的命运,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这个世界,居然有人可以轻松的掌控自己,更可怕的是,掌控自己的那个人并非有心,却是无意。
要想不迷失自我,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个人牢牢的绑在身边,让她这一辈子都跟自己寸步不离。
夙丹笑了,他如此坚定的这么打算,也如此坚定的这么执行。
所以,所以此刻这个女人――温珂,她留在了他的身边,就算不情愿,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她不得不留在他身边。
她的身体里还有自己留下的乌,只要她的体内还有乌,那么她就永远无法离开他的身边,这一次,他又赢了,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还是那个掌控者,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可以挣脱他的摆布。
然而,夙丹永远不会知道,温珂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只要和她在一起,夙丹就永远无法真正成为掌控者……
在罗城修养了几日,温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金银两球和谐的运转在体内,自己的内伤也痊愈,可是让温珂不解的是,透过内视,温珂发现脏腑表面有一层淡淡的黑色,无论怎么运转银色光球,都无法清除。
几日下来,倒也没有出现任何异状,温珂也就不再去想。现在最让她忧心的就是怎样逃开夙丹回到皇城?这些天,只要一想起贺兰说的话,自己就会万分担忧,不知道她会不会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她若得手,那就是将军和太师的大难,可是她若失手,自己又很担心她的境遇,真是头痛。
坐在床榻之上,温珂双手杵头,冥思苦想。
房门何时开了,也没有察觉。
夙丹看她一副烦恼样,嘴角一翘,准备好好的逗弄一下这个美人。
眼前无限放大的脸终于拉回了思绪中的温珂。
“你,你干什么?”温珂惊呼。
夙丹双眼眨巴眨巴,笑着说“我在观察啊?仔细看看,美人愁是什么样子的,没想到一看才发现,美人一愁,就丑!”
“丑么?很好啊,丑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了,何况我又不是没有丑过……”
温珂的反应大大出乎夙丹的意料,本来以为她就算不会大哭大喊,至少也会瞪自己两眼,可是她却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而且貌似还是出自真心的。
“哼!真没趣……”夙丹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失败感油然而生。
温珂哪里有心情管他,又再度陷入了沉思。
夙丹那个气不打一处来,一恼,冷声说道“你收拾收拾,我们一会儿出发!”撂下一句后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嘭!温珂吓了一跳,嘴里喃喃道“这人又发什么疯?不行,还是乘早离开安全些!”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温珂虽然伤好得差不多了,可是也不用坐牛车这么离谱吧?而且还专挑着那坑坑洼洼的地方走,这身子骨再颠簸一阵估计就可以直接回收报废了!
“夙丹,为何我们要乘牛车赶路?我们可以用走的,那样更快啊……”温珂终于忍受不住,担着被夙丹的黑烟再次教训的危险,她鼓起勇气发问。
“你还嫌自己长得不够招摇?居然大白天想用功夫?”夙丹语气不善。
“可是我们两人已经戴上纱帽了啊?”温珂进一步指出夙丹话中的不合理处。
“那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为何要穿得像是要下地插秧?”温珂不依不饶。
“那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为何要走这么颠簸的路?”
“都说了是掩人耳目,正是因为颠簸所以才很少人走,所以才选择走!”夙丹有些不耐烦了,开始用上吼的。
“哦!”温珂其实还想再问一句:那跟选择牛车有啥关系?可是忍了又忍,温珂还是决定不问了,谁每个月没有心烦的几天哈,虽然夙丹是个男的,理解万岁……
虽然夙丹嘴里这么解释,可是温珂知道他的用意,这个男人绝对不会做多余的事情,改装而行想来是为了逃过枫叶山庄的耳目,自己失踪肯定会带来不小的影响,所以现在两人走的每一步都是夙丹精心设计好的。
此时温珂更犯愁了,在这么一个心思细密的人身边,如何才能成功逃脱?
好巧,上天给了她一个机会。
在那小石子参杂大石头的路上磨叽了大半个时辰,转眼到了一座野草稀疏的山脚下。
本来这山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荒得有些看不过去了,可是温珂却意外发现了一样熟悉的东西,确切的说应该是一只雪白的大狗!这天底下还有哪知狗能白成那样?枫叶山庄终于还是找到了自己,这下有了强劲的帮手,逃离应该不难了……
温珂心情好极了,眼睛再也不往那大白狗的地方看,嘴角却是微微翘了起来。
夙丹复杂的斜睨了温珂一眼,脸上渐渐冷峻起来。
摇啊,晃啊,这种超低速前进的状态其实也挺惬意的,温珂笑了。
人有的时候笑不仅仅是因为心情好,更因为她要等的人出现了,或者她意料中的事情发生了。
夙丹一拉缰绳,牛头一扬,木板车缓缓停下,几乎没有任何惯性。
前方路中间,站着四个人,最左边是一个浑身雪白的女子,她不仅发如雪,就连眉毛也是白色的,可是她的脸上却水嫩细滑,找不出一丝皱纹。在她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球状的大胖子,上身那紧箍的背心把胸口的肥肉勒得爆出,肚皮上的肥肉已经全部盖了下来,遮住了裤腰,远远一看只见膝盖之下的裤腿。紧接着是一个赤须老者,他看起来要正常得多,只是那一脸的红胡子在阳光下特别的鲜艳,而且看胡子的造型明显是经过处理的,整体打量,老头就好像一根干枯的树枝上长出了两片红枫叶。最后一个人,身着一套淡银色勾金丝云纹衣衫的小童,他一直慵懒的笑着,仿佛他生来就会笑,笑得自然,笑得没有半分情绪,普通人笑可能代表着开心,愉快,可是这个小童的笑会让你觉得,就好像笑只是他脸上的一个部分,他的笑如同别人脸上的痣,生来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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