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刚进入初夏,爱美的女人就穿上了薄薄的裙子。王小乐新买了一件久姿的连衣裙,当天就穿着过来了,她是她们四姐妹中最爱穿衣打扮的,每年花在衣服上的费用占据支出的一大部分。江上游还穿着牛仔裤、小外套,和王小乐一比,好象成了两个季节的人。江上游打击她:“王小乐,这下你的回头率可高了!”曾经听她讲起过自己的一件尴尬事,有一次她因为当伴娘,兴冲冲地做了一件旗袍,那天由于赶时间她慌慌张张的,就骑着摩托车走了。谁知一路上大家都扭头看她,开始她还挺骄傲,感到回头率挺高的,想着说不定要和新娘相媲美了。后来就感觉怪怪的,因为她看到他们看她的眼光不是欣赏而是怪怪,她不知是因为什么。当在等红灯的时候,终于有个女人对她说,你的旗袍拉链没拉。她低头一看,自己腰部有一道白线,能清楚地看到里边的内容。她恨不得打自己嘴巴,只顾慌张,旗袍的拉链居然真的没拉。当她把自己的臭事说给她们几个听时,大家忍不住大笑起来。
王小乐一听回头率的事,既尴尬又委屈,她说:“自从你上午打电话发出邀请,中午我饭都没吃,就到南都商场买了这件衣服,还不是为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好见亲们。”她莺歌燕语般的声音把大家逗乐了。任源源说:“小乐,你真肉麻,每次打电话都是先说亲爱的,搞得同事们都说我是同性恋。”陶欢说:“比较起来还是悠悠穿得太厚了,看着都热的慌。”“我不觉得啊,我一点汗意也没有。”江上游说。大家一边用餐一边闲聊。王小乐又说起她上午在办公室接待的一个投诉女人的事,让她们评价评价。
那女人有四五十岁样子,穿着也很普通,但脖子上、手腕上、指头上带着又粗又大的黄金项链,给人的感觉她是个爆发户。她哭了一阵,开始讲述她的经历。她结了三次婚,第一个男人比她大十好几岁,对她也特别好,没想到过了十几年,那男人就得病死了;第二个男人比她小好几岁,她嫌他窝囊,于是就分手了;第三个男人也就是她现在的男人,是个没有工作的无业人员。她管他吃住有时还给他钱花,原想就这样凑合一辈子算了,谁想那男人不是个东西,拿着她的钱在外边找别的女人。她当然无法忍受,就和男人又吵又闹,男人就经常不回来,把她晾着。无奈她提出离婚,男人却说,和她生活这么多年了,他什么也没得到,要是离婚就和她分财产;还说要是不给他财产的话,他绝对不会离婚的,他就和她耗着,让她当活寡妇。她讲着哭着很伤心很难过,真叫人同情。
王小乐说,我也很同情她,就建议她通过法律渠道解决,这种品质差劲的人不值得她难过,早分手早心净。谁知她又说她丢不起人,已经结了三次婚,再离婚会被人耻笑。她希望妇联能够出面劝劝,让她男人能够回心转意和她好好过日子,或者和她一起找那个勾引她男人的狐狸精算帐。王小乐使出浑身解数,才算把那女人劝走。她真不明白,那女人还要那个臭男人干什么,要是她,早把他一脚踹掉了。
陶欢说:“说不定那个男人有他独特的魅力呢,你又没见过,也不能一棍打死。”
任源源说:“就是就是,也有可能是那男人床上功夫好,所以她才不舍得放手。”
王小乐说:“真要是这样,活该她倒霉。以后再去我也不理她,让她直接找律师去。”
江上游喝了一口咖啡,向前倾了一下身子,轻声问:“那个女人是不是姓刑?”“是啊,你怎么知道,她去过你们单位?”王小乐吃惊地问。“她是不是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样子、说话快言快语的”,江上游又问。“是啊是啊,王小乐拍了一下桌子,就是她,你和她认识吗?”“如果真是她,也算认识,因为见过面的。”江上游说着掏出手机给兰子表姐打电话。她直接问:“刑女士是不是找妇联了?”
兰子表姐说,是啊,是我给她出的主意。要不她天天给我打电话诉苦,我每天忙得不得了,她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全是说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我听的头都大了。出主意提建议她听不进去,只好让她去找妇联。这一回她倒是听我的话了。今天上午就去了,说那边有个女的对她很同情,态度也热情,她下次还去找她。
江上游说:“我看她简直是个神经病,就那样一个差劲男人,她还宝贝一样待着,舍不得甩手。”
兰子表姐说,你没结过婚,有些事你也不懂。我呢,只能劝合不劝离了。她的那个男人我也见过,人家还把她说的一无是处。那人嘴很会说,可比她厉害得多,她绝对不是那男人的对手。我只是很同情她,所以经常安慰她。为他们的事,你姐夫还把我吵了一顿,说我交的朋友太差劲,叫我不要和她来往。我只好也和他吵,骂他没有同情心。唉,别提了。
“那你以后就对她冷淡些,她就不找你了”。江上游说。
“我也打算以后还是少和她来往,她有点神经质,早晚会出事的。”兰子表姐说。
挂了电话,大家都沉默了。在她们四人所有女性朋友中甚至熟悉的人中还没有遇到一个这样的女人,所以大家对这个事情不再发表看法也不想再继续讨论。低头吃东西,却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抬头一看,见高梁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感到很意外,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把他向她们几个做了介绍,只说了名字,也没说工作职业什么的。
大家相互问了好,他说:“你们慢慢吃吧,我已经给你们结过账了,过来告诉你一声”。
“谢谢,帅哥。”她们几个都向他道谢。江上游一句话也没说,他总是在公众场合表现很热情,让别人都以为他们的关系很暧昧。
“不用、不用,这是应该的,我在二楼二号房间。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就报我的房间号,到时我统一结帐就行了。”他冲江上游笑笑,和她们打了招呼转身离开了。
“他是谁?”陶欢看着她很暧昧地问。“这么大方,关系肯定不一般。”任源源说。
“老实坦白吧。”王小乐一幅已经抓到她把柄的样子。
“你们觉得他咋样?”江上游反问。
“长得一般化,不过气质不错。”陶欢说,其实他好象和你初恋的那个叫蒋丰的长得有点像,猛一看我还以为是他呢。
“我觉得他出手很大方,也会事,就是看不出其他情况。”任源源说。
“他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是个名牌货,价格最起码在2000元以上,还有他戴的那个手表,不会低于10000元。总之他很可能是个事业有成很有经济实力的大老板!”王小乐总结似的说。陶欢和任源源她们两个都觉得她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你们觉得我和他般配吗?”江上游继续问。
“说不上来,好象你一直不喜欢有钱人,比较喜欢有才气的人。”任源源说。
“我看也差不多吧,他是不是就是你给我们说过的那个追你的丑男?”陶欢问她。
“叫我说,他配你绰绰有余。要是他要真心娶你,你就赶快嫁了吧。”王小乐说,不要再这山望着那山高了,女人过了三十,嫁人都成问题了。
“好、好、你们等着吧。”江上游也玩起了深沉,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于是大家就不再追究高梁的事了,而是开始讨论其他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