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科医生习?清洗了洗手,对站在旁边的女人说:
“把衣服脱了,躺到上面去。”
女人说:
“习大夫,我现在好多了,行房已经不怎么痛了。”
“我再检查一下,治病是为了根除,你不想半途而废吧?”
女人想了想,把鞋子脱了,躺到屏风后边的软榻上去,把裙子用手撩起来。
习?清甩着手上的水,用冷冰冰的语气说:
“把裙子也脱了”
“习大夫……”
“你是不是很害羞?”
习?清有些讽刺地问。女人只好坐起来,把裙子解开,露出只穿了胸罩的丰满躯体。
习?清示意她再脱,女人就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面前了。女性天生的羞涩使病人闭上了眼睛。
“你丈夫是不是像我说的做了?”
“嗯。”
“你们频繁吗?”
“不算太频,一周也就三次,有时也四次。”
“嗯,腿再高一些,很好!……有什么感觉?”
“……呵……很热。”
“现在呢?好,不要紧张,放松,哎,放松。想像一下你正在温水中的感觉,想像水一荡一荡地浸泡你的感觉。……很好,很好。”
“……真热呀。习大夫,这种体内检查仪是新产品吗?是不是一种电器?”
“你不要说话!你要忘掉这是在治疗,就当这是在梦中,在一个美丽温馨的梦中……”
习?清的声音有些急促,但音量很低,也很温柔,女病人照他说的做了。
“现在什么感觉?”
“……”
习?清一身大汗地走出门诊室,他觉着这次“检查”真是不错,令整个上午的疲倦都消失了。妇科医生真是个不错的职业,起码到目前是这样。
他把手插在裤袋里,脚步充满弹@地下着楼梯,盘算着午饭是不是可以适当丰盛一些?
在一楼的大厅里,他看见副院长和两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在说什么。看见他时,副院长的表情显得很惊讶。习?清热情地问候道:
“刘院长,忙啊?”
刘副院长对两个男人点点头,对习?清说:
“习大夫,你过来一下。”
“有什么事吗?”
习?清脸上带着笑,打量了一下那两个男人。副院长说:
“小习大夫,这两位同志是市公安局的……”
副院长下面的话,对习?清已经失去了意义,他被两个男人抓住双臂时,似乎像是挣扎了一下,但很快妥协了。
在往大厅外面走时,习?清听见副院长声音嘶哑地说:“小习,我们相信你。”庄?清觉着副院长很幽默,完全不像以往开会讲话那么干干巴巴。于是,他低着头笑了一声。
慕容袖幻忍着头痛站在门诊大楼的下面,她想过一会儿见到习?清时,她应该显得愤怒些好呢?还是尽量平静些好?
一辆警车在大院门口的左侧,在车门旁边站着两个高个的年轻警察,正在看她,互相还交换着意见,肯定是被她的美貌吸引了。但他们身上白色的衣服和白色的帽子的反光,弄得慕容袖幻的头更痛了。她有些反感地别过脸,盯住大厅的门口。
这时,她看见低着头走出来的习?清,他的脸上还挂着一抹微笑,这使他看起来很温柔。慕容袖幻觉得自己被一张照片弄得神经兮兮真是不值,他肯定是清白的。!
习?清抬起头来,看见了她。大概被她的冷漠的神情吓着了,她看见他的脸上掠过一丝惶乱。难道他料到我为何而来了?
但是习?清没有走向她,甚至没有跟她打招呼,而是和两个男人一起绕过她向前走去。
慕容袖幻一下子被愤怒点燃了,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到外面了,她想冲过去打他、抓他、挠他!但是她太虚弱了,她觉得双腿绵软无力,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
终于,她憋足了力气,大叫一声:
“习?清!你给我过来!”
可恨的是习?清听见她的喊声,非但没有停下脚步,甚至连头都没回,反而低着头,走得更快了。只有他旁边的两个男人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慕容袖幻双唇冰冷,颤抖着,她的样子有些狼狈。
有一个男人脚步慢了一下,似乎想和她说些什么。然后,慕容袖幻看见刚才那两个年轻的穿着白得耀眼的制服的警察迎上来,把习?清的双臂抓住了,并且把一个银光闪亮的东西套在他的手上。
慕容袖幻向前走了几步,她想说些什么,也许想阻止他们。
警车的门被打开了,一个警察先坐了进去,然后另一个把习?清塞了进去。习?清的脸侧了一下,目光和慕容袖幻的目光相遇了。
慕容袖幻用力咬住下唇,她觉着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里熄灭了。
两个四十几岁的男人上了另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开动了,警车的警笛刺耳地尖叫了一声,然后规律地响起来。
慕容袖幻觉得嘴里有股血腥的味道。
她透过车窗,看见习?清向前探着身子,向她这里望着。
慕容袖幻的视线逐渐模糊了,车窗里映出的那张脸上挂满了水珠,被警铃旋转的红光映得像是鲜血淋漓,那张脸被绞得粉碎!
慕容袖幻的身体慢慢软下去……
闷气地说。
“什么?你回哪儿去?不是说好了在一起聊天的吗?”曹约翰拦住他。
“我看慕……小慕不太舒服……”
“我没什么,”慕容袖幻从榻上坐起来:“一会就好了。好容易凑在一起,别为我扫兴。”
慕容袖幻的双眸真诚地盯住彦飞宽阔的脸,这令他十分舒服,十分感动。
“那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会儿我请客,咱们去吃西餐。”
后来,当慕容袖幻努力想要从彦飞身上找出一丝打动她的地方来时,她想,或许就是彦飞身上所具有的这种憨厚令她产生了好感。
女人往往容易被男人身上的一些微不足道的闪光点所吸引,而且,在她盲目地把这些闪光点故意夸大之后,这个男人就会变得崇高伟大,最后臻于完美。相反,关于这个男人的更本质@的一面,就被有意无意地遮住了,直到她成为这个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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