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铭对这小女孩也不由自主的喜欢起来。他不计较宗璞话语里面的无礼,反而半开玩笑的道:“看来,你很崇拜你哥哥喽?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他的?”
宗璞俏丽的小脸上,扬起一股神采,骄傲的道:“那是当然!我哥哥那么厉害,你怎么会打得过他。你虽然听他们说,也很厉害。但是,跟我哥哥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我哥哥可是将军!”说到将军二字的时候,她小脸上崇拜向往的神采越发明亮起来。
尤铭和文凯相视一笑,问道:“你哥哥是将军,所以很厉害。是不是这样啊?”
宗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那是。要是不厉害,怎么能做将军呢!”
尤铭呵呵一笑,道:“我可是大将军。你知道吗?大将军是比将军还要大的。你哥哥那样的将军也要听我的话。我难道还没有你哥哥厉害吗?”
宗璞眨着大眼睛,似乎很不解的道:“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我哥哥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你们穿的衣服不一样啊。你是黑衣服,我哥哥穿的是红衣服啊。你不是来打他的吗?”
尤铭道:“当然不是来打他的!你哥哥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之间又怎么会打架呢。我是来找你哥哥喝酒的。”
宗璞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道:“原来我哥哥是你的好朋友啊!那我也应该叫你哥哥喽?”说着,立刻甜甜的喊了一声道:“哥哥!”
尤铭十分高兴,忙不迭的答应。他走下作为,轻轻抚摸着宗璞秀气的额头,道:“好妹妹,你现在我这里住下,过几天我和你哥哥一起来看你。好不好啊?”
“嗯!”宗璞高兴地一点头,道:“太好了!我又有一个哥哥疼我了。”说着,她竟出其不意的踮起脚来,凑到尤铭脸上亲了一口。
尤铭没有料想到宗璞会这么做。他有些木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天真烂漫,笑靥如花的宗璞,他的内心忽然涌起了一股罪恶感。宗璞很明显,天智发育不健全,根本没有思考和辨别是非的能力。自己这样欺骗利用于她,实在是太过阴损不该了。他忍不住就要名人吧宗璞送回去。可是当他一闭上眼的时候,孤独的躺在冰棺里的文婷,还有开封城里金光灿灿的盘龙宝座便向他压迫而来。
他笑着对宗璞道:“小璞,你先跟着这位大哥哥出去好吗?哥哥还有些事情要做,不能陪你玩了。”
宗璞的小嘴撅了起来,明显是不高兴了。但她还是乖巧的点头道:“好吧,我先出去。不过,哥哥,等你有了时间,一定要来陪我玩哦!”
尤铭郑重的点了点头,道:“行,哥哥答应你!”他盯着那名侍卫,严厉的道:“保护好她。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不准让她受半点委屈。否则,你提头来见我。”
那侍卫恭恭敬敬的应道:“诺!”带着宗璞出去了。
“唉!——”尤铭悠悠叹了一声,倚靠在椅子上,落寞的道:“我这样做,到底是该,还是不该?妹妹……”
文凯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他虽然也不赞成尤铭欺骗利用这样一个纯真的小女孩。但他也知道,这是尽快结束战争的好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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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披挂的尤铭骑着马,按着宝剑,伫立在瓦窑口的高地上。他望着不远处左雄大营里的火光,道:“文先生,李金浩方面有什么消息吗?”
文凯道:“李将军刚刚送来的军报上说,他跟赵昕又打了几仗,难以取胜。现在被赵昕堵在少松山,白溪一线。无法前进。他说大军迁延日久,士气低落,军费羁縻。他问是不是可以绕道而行,避开赵昕,全力赶往开封。”
尤铭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不行!你告诉他,不准绕路。你就说……唉,这样吧,回文我亲自写。拿纸笔来。”
一名肩背宽阔的士兵,绷直身体,弯下腰,尤铭将宣纸在他身上铺开,饱蘸浓墨,写道:“李将军,切不可绕路!有卿十余万大军在彼,吾方能平灭山东宵小。观彼康氏,为赵昕一人可惧。能战之者,非将军,莫属他人。”他收起笔,盖上自己的印鉴,取来一枚信封装了。在封口上烤上火漆,交给一员轻骑道:“你速速送往李将军营中,告诉他,十万火急,务必依照信中所言行事。”
几声信炮在天空炸响,文凯笑道:“看来,徐甲他们已经将左雄赶来了。公子,该让裴朗准备了。”
尤铭颔首道:“告诉裴朗他们,直等到左雄也钻进瓦窑口来,再给我冲杀。任由左雄的前队通过我瓦窑口。兴洛仓那里,自然有人款待那些人。叫他手紧一点,别管那些人的伙食。我们也不宽裕,照顾好左雄和他的中军主力就行了。”
眼看左雄落入彀中,数十万大军绞杀缠斗在一处,尤铭不禁热血沸腾起来。他“铿”的抽出宝剑,从头顶顺势滑下,道“截断他的后队,冲!”当先冲了下去。
一股黑色的洪流裹挟着滚滚烟尘,冲进了左雄的后队,将他们进入瓦窑口的路全部堵死。马踏飞燕的巨大绣旗,高高耸立,在左雄军的后队中威风凛凛的左右决荡。在他的引领下,黑色的洪流势不可挡的扫荡者左雄军,迅速瓦解着他们残存的斗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