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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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蓉丧魂落魄的从花园出来,俏脸上的泪痕已经被风吹干了。她走出大都督府,漫无目的的在繁华热闹的大街上走着。她的绝色姿容惹来了很多登徒浪子的垂涎骚扰。可是,被尤铭深深伤害的她,已经心灰若死,任由他们,上下其手,大肆轻薄。

    一个衣着颇为华丽,满脸轻浮的男子拦住她道:“哎哟,小美人这是怎么啦?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

    涂蓉哼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道:“好啊。只要你能帮我出了这气,你就是我哥哥,你要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这一番话,登时让那帮登徒子一阵骚动。这样的一个美人,若能与她温存一番,就是死也值了。那男子猥亵的笑道:“那好妹妹你说说,要哥哥怎么帮你出气。”

    涂蓉转过身去,指了指大都督府的方向,道:“欺负我的就是大都督。去,帮我出了气,你们的要求,我都答应。”

    那男子脸上的笑容登时消失了,自己竟然调戏了一个最不该调戏的女人。要是让尤铭知道了自己调戏他的女人,他有一百颗脑袋,也不够尤铭砍的。毕竟他虐杀太子的事情,已经是天下尽知。因此,在那些登徒子的眼中,尤铭无疑成为了最恐怖的杀神。

    他拿出手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道:“我,我没见过你。”带着那帮登徒子轰然散开。

    涂蓉轻蔑的笑道:“都是一群懦夫!”看着大都督府里透出的几点灯火,她的心感到一阵剧痛,轻轻的道:“你,也是一个懦夫!”

    走着走着,她来到了东城湖边。广阔的湖面上,仍然有精致的游船划过。欢歌笑语,不时传入她的耳中。

    她的心愈发刺痛,抚着柳树,低声啜泣道:“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我?你可知道,蓉儿的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人。我不嫁那人,都是为了你。可是,我视你如珍宝,你却弃我如敝履。今晚,我的梦,我的心,我的尊严,都被你毁了。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既然,我活着的时候不能在你的身边。那我就死了以后,到你的心里去。”她站起身来,往前走了几步,道:“大哥,蓉儿一定要留在你身边。不管用什么方式。”闭上双眼,纵身跳了下去。清凉的湖水瞬间将她吞没。

    不远处,一艘精致的游船上,一个穿着护卫服色的人看到湖面扎起的水花,吃了一惊,来到尤钫跟前,道:“大人,前面好像有个人跳湖自尽。”

    尤钫一听,松开怀里的那名歌女,道:“跳湖自尽?谁这么想不开?不管了,先救起来再说。”挥了挥手,让他们下去救人。他喝了一杯酒,自言自语的道:“要是让二哥知道我见死不救,他得骂死我。”又搂着身边的歌女,调笑起来。

    “大人,是个女的,好像是府里的涂蓉姑娘。您快来看看啊。”

    尤钫闻言,一把推开怀里的歌女,奔到船头,将那落水者拉了上来,就这着灯火一看,还真是涂蓉。此时,涂蓉浑身湿透,轻薄的纱衣紧紧贴着娇躯,傲人的曲线,纤毫毕露。几缕头发,湿溚溚贴在苍白的俏脸上,愈发显得美艳动人。

    尤钫感到自己的心,重重一跳,他此时无心欣赏这样的美景。他急忙将她扶起,抵住她的大椎穴,一股柔和的内力透了进去。

    “哇!”的一声,涂蓉吐出一大口湖水。她慢慢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的道:“这,这是阴曹地府吗?怎么灯火辉煌,花团锦簇的。”

    尤钫将她轻轻靠在一张椅子上,道:“这里是一条游船,当然不是阴曹地府了。”

    “哦!”她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道:“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还是死了的好。”

    尤钫不悦道:“活得好好的,干嘛要死?你若是死了,那些牵挂你的人怎么办?那些你牵挂的人,又该怎么办?”

    涂蓉像是听出了他的声音,转过头去,惨然笑道:“是五将军啊。哼——,我牵挂的人,他并不牵挂我。他甚至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一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还能让他时不时的忆起我。”

    尤钫心里一动,沉声道:“你们都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准进来。”他倒了一杯热茶放到涂蓉跟前,道:“你,说的那人,是谁?”

    涂蓉嘴角微微一扬,涩声道:“除了他,还能有谁?”

    尤钫莫名的感到心里一痛,问道:“是,我二哥?”

    涂蓉轻轻抹了抹眼泪,强笑道:“我今天特意为他梳妆打扮,可是他却连看都不愿意好好的看我一眼。我不顾女儿家的羞耻,往他身上贴,他却把我推开。我,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他身边的那些女人。他,他为什么不要我?”她忽的一把攥住尤钫的大手,道:“你,你说,我好看吗?”

    尤钫感受到她柔荑上的滑腻,心里一荡,但他知道,这份温柔,并不是给他的。可他也不舍的就这么放开。他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道:“你很好看。要是连你都不好看了,那世上还有好看的人么?”

    涂蓉惨然一笑,道:“是么?那他为什么不要我?我以前在家,也是公子王孙围着转的。可是,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却成了倒贴都不要的货色?在他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入目么?”

    尤钫心里感到愈来愈痛,可他能怎么办?他轻轻将手抽开,道:“蓉姑娘,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么?”他生性木讷,想不到什么方法来安慰涂蓉,只有听她说,让她发泄出来。

    涂蓉抽泣着笑了一声,道:“好,我说给你听。我姓涂,从我的姓氏上,你也该知道,海陵涂家的。那是一个很古老的家族,甚至比你们尤家还要古老。涂家是书香世家,最讲究圣人的规矩。从小到大,我都不曾违逆过我父母的意思。要是我没有遇着他,我也会按我父母的意思,嫁给那人的。可是,谁叫我偏偏遇着他了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