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进的速度很快,兵贵神速的道理,尤铭知道的一清二楚。
淮南!就是在这么一座历史名城里,尤铭完成现代人到古代人的蜕变,就是在这座历史名城里,尤铭第一次与朝廷官员虚与委蛇。他至今还记得那个胖胖的太守丁友泽,还记得那个雾气熏蒸的疯狂之夜。
尤铭大军北上的那一天,他得到了一个对朝廷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的消息,淮南丁友泽起兵从叛!这个消息对他来说也无异于一个沉重的打击。他初出茅庐的第一战,就是一场毫不能取巧的硬仗。爷爷告诉过他,在江淮地区,如果还有哪支部队可以和黑甲精骑一战,那非淮南军莫属。从尤铭的心里来说,他是不愿意和淮南军对阵的。
可是老天似乎偏要与他作对一般,他的第一仗,面对的就是淮南军。没办法了,硬着头皮也要上,决不能堕了黑甲精骑的威风,绝不能堕了尤家的威风。
尤铭穿着文婷亲手缝制的铠甲,骑在自己的大宛宝马上,看着黑甲军战士对战斗充满渴望的目光,他感到自己的勇气和信心前所未有的强大起来,他觉得自己可以勇往直前,所向披靡。
锃亮的头盔遮住了尤铭的头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立马淮南城下,缓缓抽出了自己的长剑。当他将长剑笔直的对着淮南城楼的哪那一刻,他身后的将士兴奋的呼喊起来。那是蔑视敌人的高昂士气,那是唯我无敌的强大自信,那是不惧挑战的无边勇气。
城楼上的淮南军士兵明显感到了害怕,他们架在垛墙里的弓箭微微晃了晃。
那一细微的晃动,清晰无比的落入了尤铭士兵的眼里,他们呼喊的更凶猛了。
丁友泽肥胖的脸上渐渐渗出汗珠,一滴滴落在地上。他并不是上次表现的那么昏庸无能,相反他是个极为精明的政客。这次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起兵从叛,就说明他具有极强的投机冒险精神。他知道要是自己这方不作出强有力的反击,自己的军队就会被对手强大的气势所压垮,自己不战就已经败了,自己苦苦谋划经营的美梦就会如南柯一梦般烟消云散。
他放下了吊桥,让自己的副将李涛领兵出城,趁着军心士气还没有被完全摧垮的时候,来和黑甲精骑一战。
土黄色衣甲的淮南军一出城,尤铭的黑甲精骑鼓噪的更厉害了。巨大的声响让李涛的马蹄竟也打了一下滑。李涛急忙勒住马头,他的心里暗叫不好,他只是一个劲的祈求上天,祈求自己的士兵不要看到刚才那一幕,祈求对手不要看到那一幕。
可是老天偏偏不让他如愿,他刚刚稳住自己战马的身形,尤铭的军队就又鼓噪了起来:“李涛投降啦!”“李涛连人带马跪下投降啦!”“李涛向我家大都督宣誓效忠啦!”
李涛恼怒异常,这对于士气的打击是无以复加的。原本就极为低落的士气,更加低迷了。他双腿用力一夹马肚子,快速通过吊桥,来到两军阵前,朝着尤铭怒目而视,近乎咆哮的吼道:“胡说八道!休要乱我军心!”手中的长枪神经质的挥舞着。
尤铭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抡了一个圈,吼道:“谁与本公擒了此贼!”
“末将愿往!”一员身着黑甲的小将挥舞着手中的战斧,冲出战阵,和李涛交缠在一起。
那员黑甲军小将的武艺并不算纯熟,比起李涛来是差得多了。可是在黑甲精骑中锤炼出来的一往直前,无所畏惧,让他的一招一式都充满了杀气。他每一斧劈下去,都有开山断江的气势,竟让李涛生出难以力敌之感。
那员黑甲军小将大吼一声,手中战斧如同盘古的开天神斧般当头劈下。李涛完全被这一斧的威势震慑住了,长枪刺出去的趋势缓了几分。李涛满脸充满惊骇,他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那柄战斧给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他手中的长枪也断为两截。
那员小将将战斧舞了个斧花,像野狼一般朝天嚎叫一声,勒马跑回战阵。他朝尤铭抱拳道:“大都督,末将已诛杀敌兵贼将,特来复命。”
尤铭大喜,将长剑放在他的肩头,赞道:“好!果然英勇无敌!你叫什么名字,本将记你一大功。”
那员小将激动无比,按黑甲军的规矩,主帅将自己的佩剑放在属下将领的肩头,是对他最高的奖赏,说明主帅对他勇武的欣赏。他握住战斧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他道:“回大都督,末将李郃,黑甲精骑飞字营后营第三骑兵大队队尉。”
尤铭点了点头,道:“好,本将记住你了,给本将好好干!”
李郃再一抱拳,朗声道:“诺!”返回了自己的阵列。
跟随李涛出战的那些士兵,一见主帅被杀,立刻慌作一团,不顾将领的约束,纷纷逃回城中,收起吊桥。
尤铭长剑遥指丁友泽,喝道:“丁友泽!朝廷待你有天高地厚之恩,尔竟然狼子野心附逆从叛!尔有何面目见先帝于九泉之下!”
丁友泽颤抖的用白绢擦去脸上的虚汗,故作镇定的道:“小公爷,宣化帝麦冲弑父杀兄,奸**妃,人神共愤!襄阳王替天行道,讨伐昏君,本官不过是顺应天心民意,替先帝报仇,诛除无道罢了。先帝有知,必会明白下官的一片苦心。”
尤铭怒极反笑,骂道:“胡说八道!陛下圣明仁慈,岂会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本将身为大康臣子,世沐皇恩,岂能容尔等宵小诋毁陛下!速速投降,否则天兵攻城,玉石俱焚!”尤铭手一挥,身后的大军已经整齐有序的向淮南城进发。
丁友泽的脸上立刻冷汗如雨,黑甲精骑的威力和恐怖他是亲身体验过的。当年他跟随老国公尤嵛南征高棉的时候,曾亲眼见到三百黑甲精骑一夜之间连屠二十八寨,杀敌两万余人,而自身无一伤亡。这一幕曾经让丁友泽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每次醒来都是一身冷汗。
眼看尤铭的大军越来越逼近城下,丁友泽的心里也越来越虚弱,他甚至连下令射箭的勇气的都没有了。刚才李郃斩杀李涛的雷霆手段,也让淮南城中的将领感到脚底一阵阵发虚。
“哥哥!我早说过安安心心的做你的淮南太守,不要妄图浑水摸鱼,圈地为王,可你完全昏了头脑,完全听不进去我的话。怎么样,现在灭门惨祸就在眼前吧?”一位身材娉婷的女将缓缓走上城头,她就是丁友泽的小妹,丁湘君。
丁友泽急忙过去把丁湘君拉到城墙上,急促无比的道:“小妹,你看二公子的大军就要破城了,你,你快给哥哥想个办法。”
丁湘君讥弄的看了他一眼,哼道:“当年爹爹留下的淮南军何等威风,就是与黑甲精骑当面对敌也毫无惧色。可是到了你手上竟变得这么懦弱,你可真对得起爹爹啊。”
丁友泽满面羞惭,不住打哀求道:“小妹,是哥哥错了,你就快帮帮哥哥吧,哥哥不想死啊。”
丁湘君更是对他这个兄长感到无比的厌恶,她不愿再看他,指着尤铭道:“那就是当年进京朝贡,夜宿我们淮南的尤家二公子,尤铭?”
丁友泽擦了擦自己满是油光的额头,哆哆嗦嗦的道:“就,就是那个二公子。”
丁湘君眼中嘲弄的意味更浓了,她冷笑道:“我想二公子不会杀了你的。毕竟当初你可是把自己辛苦培养,还没来得及下手的美貌姬妾送给了他。黏在这段情分上,他也不会杀你的。”丁湘君说这话时,眼中竟还含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怒火。原来,当初丁友泽本想让自己的这个妹妹去侍候尤铭的,无奈丁湘君坚决不从,丁友泽这才忍痛割爱。
丁友泽听出了自己妹妹话语里的怒气,现在她是姑奶奶,是淮南城最后的保障,千万得罪不得,只得小心翼翼的陪笑脸道:“小妹,待解决了淮南危机之后,哥哥再给你赔罪。”
丁湘君俏丽顽皮的嘴角露出一丝轻笑,走下了城楼。
从丁湘君出现在城楼的那一刻开始,尤铭的眼睛就直了,他死死盯着丁湘君那被紧身的盔甲包裹的曲线毕露的娇躯,舌尖不时的舔着干燥的嘴唇。
淮南城的吊桥再度放下,英姿飒爽的丁湘君横刀立马,站在桥头,道:“你们谁是尤铭?出来和本姑娘一战,若是打输了你们们给本姑娘滚回江南去。”声音娇脆,极为动听。
尤铭拍马从军阵中出来,笑嘻嘻的道:“若是姑娘打输了呢?”
丁湘君道:“自然是领兵投降,放你们过去了。”
尤铭伸出一只手摆了摆,笑道:“不要!像姑娘这么漂亮,要是输了,不如就嫁给本公子做老婆吧。哦不,是小老婆!”他身后的四万士兵一齐起哄道:“就是,嫁给我们将军得了!”
丁湘君气得俏脸通红,骂一声“淫贼!”举刀就冲了过来。尤铭怪叫一声,架剑接住,却震得自己手腕微微有些发麻。他不禁调笑道:“好老婆,你这么用力干嘛?打伤了你老公我,你不心疼啊?”另一只手还不失时机的使出“玉指点将”,在她胸脯上捏了一下。
丁湘君又羞又怒,俏脸红的都快要滴出来了。刚才尤铭那一下,竟然用内力强行闯入了她的乳中穴,酥酥麻麻,她的芳心竟体味到了一种极为羞人的快感。
就这么一下,便令丁湘君的刀法出现了破绽,出现了散乱。尤铭向来都是极为懂得珍惜机会,并且抓住机会的。他轻舒猿臂,捏住丁湘君的细肩,将她一把拉上了自己的马背。
尤铭搂住她的纤腰,紧紧贴着她曲线玲珑的娇躯,解下头盔,在她耳边不住的呵着气:“你说说你,在战场上就给我投怀送抱了,我要是再不接受岂不是太不解风情,太浪费姑娘你的一片深情了吗?”说着,竟还轻轻吻了丁湘君的耳垂一下。
丁湘君的身体“嗡”的一下,就变得又软又热,手中的长刀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羞不可抑的低声骂道:“无耻淫贼,你,你快放开我!”
尤铭奸笑道:“你都骂我是淫贼了,我要是放了你,岂不是名不副实吗?”握着长剑的手挥了挥,大军继续向淮南城挺进。
丁友泽此时倒是果断了起来,最后的保障都没有了,还抵抗什么?投降!在他的领导之下,五万淮南兵一起放下了兵器。本以为会是一场激烈的血战,没想到竟是这么容易的就给解决了。尤铭暗呼不可思议。
尤铭抱着丁湘君,骑着高头大马,意气风发的进入淮南城。丁湘君一想到自己要在父老乡亲的面前被这个淫贼抱着,就感到一阵阵的羞怒。她低声道:“你,你已经得到淮南了,你快放我下来。”
尤铭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笑道:“我是得到淮南了,可我还没有得到你。你说我会放吗?坐好了,别乱动。否则我是不会介意屠城的。”这句话其实是尤铭吓唬丁湘君的,像杀人屠城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光想想他都觉得充满了罪恶。要是换成了那个真正的尤铭,他绝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屠城。
在奢华的太守府内,尤铭紧紧地搂抱着丁湘君坐在宽大的太师椅里,在他的脚下,丁友泽像一条狗似的趴着。
尤铭看着丁友泽,忽然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当初就是他安排的那个女人,算计了自己,从此让自己套上了一道永远解不开的枷锁。虽然自己仍然可以不断地追求美好,可是自己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了,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不负责任了。而且,正是这个女人,让自己从此不能再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能再舒舒服服的当一个纨绔子弟、太平王爷。
丁友泽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偷偷的瞄了尤铭一眼,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怒。丁友泽的心不由突突突的跳着,他不知道尤铭会如何处置他。
就在他惶恐不安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娇哼,那是他小妹的声音。丁友泽的心里立刻转了个圈:“看来二公子很是迷恋自己的这个的妹妹,自己为了活命说不得把自己这个妹妹送给二公子得了。”
丁友泽打定计较,“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战战兢兢的道:“二公子,下官糊涂,下官该死。还请二公子看在下官多年精心侍奉国公爷的份上,饶了下官吧。下官愿意献出全部家产和淮南军队。二公子要是不嫌弃舍妹蒲柳弱质的话,还请二公子施恩,让舍妹侍奉二公子左右。她也好有个好归宿。”
丁湘君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不可置信的望向丁友泽,她不能相信,自己的兄长竟然为了活命要把她献给尤铭这个淫贼恶魔。她的心都碎了,世间的亲情真的这样脆弱吗?她感到自己的尊严全被一下子焚毁了。她的美目中秫秫的流下泪来,瞬间打湿了光洁的面庞。
尤铭凑过嘴去,轻轻舔掉了她脸上的泪痕,道:“再哭,就不好看了。”
丁湘君突然转过头去,柔唇堵住尤铭贴着自己脖颈的嘴唇,疯狂的纠缠着。尤铭先是一怔,旋即大喜,施展出全身解数,攫取着她甜美的玉津。直到两人感到窒息的时候,那通香艳的长吻才平息下来。尤铭摸了摸自己有些疼痛的嘴唇,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这么热情,看来今晚我得拼命了。”丁湘君俏脸通红,却依然冷冷的道:“你不喜欢吗?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我全部都给你。但请你放了淮南的百姓,也放了我的这个哥哥,哪怕让他做一个乞丐也行。”她发现,自己终究是狠不下心来,杀了这个屡次将自己当做礼物的兄长。
尤铭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的道:“好,我答应你。其实我本就不会为难淮南的老百姓,他们是无辜的。至于丁友泽,我还会让他做太守,淮南的太守。不过只是一个挂名太守,他不会有任何的权力。我不会强迫你的,现在我也不会要了你,我要到你真正心甘情愿给我的时候再要你。你去休息吧,明天还要继续行军。”说着,尤铭靠在太师椅上,闭上了双眼。
丁湘君有些错愕的看着尤铭,她的美目中有了一丝复杂的神采。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