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打算是将代郡、渔阳、上谷、蓟州合并,设立幽州,置幽州牧和幽州大都督,州治驻蓟州;将涿州、关州、宁锦、铁岭合并,设立辽州,置辽州牧和辽州大都督,州治驻涿州;以大凌河为界,以东设立燕州,置燕州牧和燕州大都督,州治驻乐浪;以西设立云州,置云州牧和云州大都督,州治驻海州;原满州升格为大州,置满州牧和满洲大都督,州治驻满州城。北平及周边地区归朝廷直辖,不设总官。
你们这样办如何?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谭纶细细的看着地图,道:“殿下,您这样的安排,恐怕不是单单在燕辽这样搞吧?依学生看,您是想以辽东进行试点,如果成功了,您想在全国推行吧?”
尤铭摇头苦笑道:“子理呀,你什么时候能够不这么聪明?呵呵,你说说吧,这里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谭纶皱眉沉思道:“殿下的安排没什么问题,只是殿下您想过没有,刺史太守掌兵已久,现在您突然要剥夺他们的兵权,他们能答应?这闹不好可是要出大乱子呀!而且,殿下,您想过没有,您设置大州,总管数郡,这权力是不是大了些?要是控制不好,恐怕前虢藩镇割据的局面又要出现呀!”
“这?――”尤铭皱眉道:“本王倒没想到过。本王只是觉着这文武分治,擅权的局面也就该消失了。”
“文武分治的确可以防止擅权局面的出现,”谭纶道:“可这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若是长官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恐怕也就避免不了要任用私人,文武勾结了。并且,若是这两大长官里面有一个手段太过厉害话,另一个人势必会被架空,变成唯唯诺诺的奴才。那样的话,专擅的局面可就不可避免了。”
尤铭似乎有些明白:“你是说?”
谭纶颔首道:“不错,殿下,就是流官。学生遍查典籍,终是觉得前陈的这流官制度对于朝廷总揽其权,防备藩镇割据最有奇效。”
“可是,前陈却是个短命的王朝。”尤铭不由皱起眉头道:“当年前陈兴起的时候,那是何等的气势汹汹,只用了三年便一统天下,降服胡人。可是,短短二十七年就灭亡了。这不得不让人心有忧虑呀。”
谭纶道:“前陈的灭亡并不是因为他的流官制度而亡的,他的灭亡是因为皇族的迅速腐朽,是因为操之过急,所用非人。殿下,只要我们注意分寸,一定不会重蹈前陈的覆辙。因为我们大明有殿下,而前陈没有。”
“呵呵,”尤铭不觉有些得意:“子理呀,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了。不然,我可是要飘飘然了。我要是在你这儿谀辞听多了,说不定就要变成喜谀恶谏的昏庸之君了。”他转向那些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白鹿洞学子,笑道:“你们别老低着头,也说说话。叫你们过来,就是让你们说说自己的意见的。”
那帮学子听了,唯唯诺诺的应承着,可是却依然一言不发。
尤铭不禁有些发怒:“你们倒是说话呀!本王让你们过来是让你们来看地图的吗?本王比你们会看!你们也跟着子理学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着也该学到些东西了吧?快说!”
可是他们除了依旧唯唯诺诺的应承之外,还是不发一言。
尤铭这次是彻底大怒了,恨恨地甩下手中握着的折子,吼道:“你们倒是放个屁出来呀!还是子理说的对呀!本王本想好好的提拔栽培你们,可没想到你们却是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滚!都给我滚!滚出去!”
谭纶冲那帮学子急打眼色,连忙带他们向尤铭赔罪道:“殿下息怒!他们或许是初见天颜,一时间有所惊惧,战战兢兢,这才瞠目结舌,口不能言。还请殿下宽恕。”
听他这么尤铭的怒气也消去了不少,重重的坐了下来,哼道:“也许真是你说的这样吧。这样,这个流官制度你再回去弄弄,拟出一个详细的条陈给我送来。另外,你让他们也写出些关于治国、理财或是流官制度的文章一齐送上来,我再看看吧。”
“诺!那学生就先告退了。”谭纶弓着腰退出了书房。
尤铭见谭纶离去,也站起身来舒活了一下筋骨,问身旁的侍女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那侍女福了一福,万分谦恭的道:“回殿下,现在是丑时二刻了。”
“丑时二刻了,时候不早了。”尤铭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我累了,给我领路,带我回去寝宫歇息吧。”
侍女领着尤铭来到寝宫,替他铺好床,躬身道:“殿下,床铺好了。”说着,走上前去,替尤铭脱去外衫,挂在了紫檀木的衣架上。
尤铭钻进被窝,刚想伸手拉上被子的时候,两具温暖柔顺,散发着处*女幽香的娇躯蓦地贴近他的身体,那两个明眸皓齿的侍女已经脱光了衣服,爬到床上,睡在他的身边,羞涩难言的低声道:“殿下……”
若是在平时,这样香艳旖旎,动人心魄的邀约,尤铭必然会欣然接纳,舒舒服服的享受这两个香喷喷的小美人儿。可是他今天却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兴致,声音显得极是疲乏:“你们下去吧。本王今天没兴致。”说着,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蒙头便睡,不一会儿便响起鼾声。
那两个侍女见尤铭如此,只得嘟起小嘴,披着小衣下了床,对着睡在床上的尤铭福了一福,脸上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她们尤铭他放下帐子,穿好衣服,恭恭敬敬的侍立在龙床两旁,为他职夜。联想到以前肖林在这里的时候,自己的朝不保夕,随时都可能失去自己的清白之躯,甚至是生命。她们俩心中便对尤铭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崇敬和感佩。而且,这样的情感越来越强烈。
尤铭的鼾声越来越响,他已经渐渐深入梦乡了。在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个落花时节,他又见到了那个飘满柳絮的水寨,他又见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一辈子刻骨铭心的女子;那个铃声轻颤,娇俏可喜的鹅黄色身影;那个玉容依旧,孤单冰封的婷儿。
“婷儿……”睡梦中的尤铭轻声叫了出来。青锋剑何从,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只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间梦,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那所谓的雄心壮志,那所谓的王图霸业,那所谓的一切一切……其实,真正从自己身边夺走婷儿的,正是自己,是自己。
眼泪不住的从尤铭紧闭的双眼中流了出来,呼喊“婷儿”的声音也变得急促哽咽。突然,他大叫一声,突然坐了起来,坐在床上不住的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那两个侍女急忙掀开帐子,探头问道:“殿下,您怎么了?您,您做噩梦了?您,您想王妃了?”
尤铭瞳孔猛地一阵收缩,正准备喝骂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两女脸上的泪痕,心中不由一动:“你们一直都守在这儿?你们刚才都听见了?”
她们二人的脸上蓦地腾起一丝红晕,羞涩的低下头去,但还是颇为勇敢的点了点头:“我们……我们为殿下职夜,守着殿下安寝……”
尤铭叹了口气,再度躺下,道:“你们不累吗?回去休息吧?帮我放下帐子,把灯吹了,我困了,想睡。”
可那两个侍女并没有离去,放下帐子,吹灭灯,仍然侍立在龙床两旁。她们对视了几眼,黑暗中虽然看不清对方的面庞,可是她们却都能相互感觉得到对方脸上的晕红和滚烫,还有芳心的扑扑乱跳……
可是尤铭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以他的灵觉,他清楚的知道那两个侍女仍然守在他床边,并没有离去。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开口,她们便会主动钻进自己的被窝,自己将可以享受一个香艳旖旎的美妙夜晚。可是,他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终于,他披上一件袍子,坐了起来:“我知道你们没走,把灯点上吧。”
两个侍女缓缓卷起帘子,尤铭指着对面的几张凳子,微笑道:“你们也坐吧,站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那边的柜子里应该有斗篷,你们拿来披上吧。辽东夜里寒,你们年轻,身子又弱,别受了凉,烙下病根。呵,我睡不着,你们陪我说说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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