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韩邪笑道:“大明与北胡两家本就是儿女亲家,现在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么?”
与北胡结亲,缓解北部边疆的压力,好将北疆的士兵调回来一统中原,是尤铭的既定策略。此刻北胡太子主动提出和亲,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可他知道,如果此时自己表现得很热衷的话,必然要丧失很多的利益。故此,他略作沉吟的道:“我还不是大明的皇上,这件事我不能立刻答应你。不过,你放心,我会尽量争取。”
呼韩邪不禁微微感到些失望,以为尤铭是在拒绝自己。可是,尤铭所说的话,也颇有道理,他找不出话来反驳,只得淡淡的道:“既然这样,那一切就都仰仗安答扶持了。 ”
尤铭自是将呼韩邪的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嘿嘿”冷笑,牵过马缰,与呼韩邪并辔而行,一路谈笑风生,却只字不提和亲之事。
等到了程义的行营的时候,他们与死对头崔善却是不期而遇。尤铭无视他怨毒愤恨的目光,笑道:“安答,我当年在江南的时候,就听闻你箭法无双,草原上难逢敌手。又有话说,汉人骑射之术远不及胡人,这小弟却是不服。今日围狩,正好比试看看,到底是安答的骑射厉害,还是我的骑射出众。”
“哈哈!”呼韩邪大笑道:“我的武功或许比不上安答,但这骑射之术,乃是我们胡人的看家本事,又岂会输给了你?你的骑射之术或许在汉人中算得是顶尖,但恐怕还是比不上我们胡人。 也就更不上我这个胡人神箭了。”说着,脸上流露出一股强大的自信和骄傲。
尤铭不服的哼了哼道:“是不是这样,那得要比过才知道。”
正当他们说话间,一个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人也出现行营里,那人居然是赵昕!原来程义已经知道了他的行踪,更是将他也请到了上林苑中参加围猎。
“仲齐兄!”尤铭笑呵呵的上前打招呼道:“想不到你也到了这上林苑中,看来程义倒也算有几分本事。”
赵昕还了一礼,道:“宋王殿下都敢来,我为什么不来呢?况且这打猎骑射,是我最喜欢的。 这上林苑又是与北胡木兰围场,东胡乌山集齐名并称的天下三大围场之首。如此妙处,我有岂能不来?”
尤铭嘿嘿笑道:“我听说,程义还特地将云冰清请来献艺,那样的话。穗穗姑娘可也是要紧跟着一起来的,仲齐兄,说不定可以一睹芳容,得偿所愿。”
赵昕微微一笑,似乎并未动心:“一切随缘吧!”
……
随着司礼官的一声令下,万马奔腾,大家都往前方奔去。尤其是呼韩邪和赵昕二人更是一马当先。他二人都是极优秀的骑手,骑得又都是程义御马监豢养的大宛名马,因此他二人一时间并肩齐驱,难分高下。
可尤铭却是不紧不慢的徐徐而行,不时和若惜说笑几句,似乎并没有去和呼韩邪一较高下的意思。
若惜轻轻抖了抖马缰,暗蕴醋意的道:“表哥,呼韩邪太子的妹妹,那个北胡的小公主,一定长得很漂亮吧?”
尤铭似乎没有听出她话里的醋意来,心里反而升起了一缕柔情蜜意:“她叫索沫儿,长得很漂亮、她跟你一样,是个娇俏可喜的小姑娘,是个很顽皮,很崇拜英雄的小公主。”
若惜颇为醋怒的道:“这么说,你很喜欢她喽?”
尤铭点点头道:“是啊,那样美丽纯洁的女子,怎么能不喜欢呢?”右手更是不由自主的抚到了自己的腰腹之上,那里面有着一枚精美的银质耳环。
“那正好!你把四妹妹嫁过去做他们北胡的太子妃,而你也可以顺便把人家的漂亮公主娶回来,当自己的宋王妃。遂了你的心愿,省的你忍受相思之苦!”说着,哼了一声,撅起小嘴,偏过头去。
这时候,尤铭哪还能听不出她话里的醋意来?不禁哑然失笑,屈指弹了弹她光洁的额头,道:“怎么?吃醋了?我跟索沫儿也就马邑见过一面而已,你要吃什么醋呀?”
“哼!”若惜依然扁着嘴道:“那云冰清以前你还没见过呢?现在你不也是把她捧在手心上,当宝贝!你那么多的坏心思,那个索沫儿有那么漂亮,你没打她主意才怪!反正,我是管不了你,等我回去了,告诉姐姐们,让姐姐们来管你!”
尤铭轻舒猿臂,揽住若惜的纤腰,将她抱到自己的马背上,在她的耳边呵着热气:“好哇!竟敢这么说你相公我。 看我怎么罚你!”说着,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骏马立刻向前方奔驰而去。到底是大宛良马,载着两人竟丝毫不见吃力,奔跑如飞,平稳无比。
尤铭哈哈大笑,紧紧搂住若惜的纤腰,大手探入她的怀中轻轻抚摸着她温软的酥胸。笑眯眯的道:“你现在还吃醋吗?”
若惜紧紧搂住他的腰背,晕红的俏脸在他胸前摩挲,小声道:“你稳些,还是赶快赶路。”
尤铭大笑道:“凭我的骑术,这点小事能够难住我吗?”话还未说完,跨下骏马一声长嘶,双蹄突然立起。 尤铭猝不及防,被它掀翻在地。若惜一声惊呼,跌落在尤铭的身上。幸好草地极是松软,他们两人虽是有些疼痛,但都没有伤到。
尤铭怒道:“这个畜生,竟敢欺君犯上。”却见他的那匹黑色坐骑已经向远方跑去。
若惜“咯咯”娇笑起来。她骑帽跌落,秀发散开,遮住了大半张俏脸,风一吹,秀发四散飘扬,显得异常美艳。她伸出纤手将尤铭从草地上拉了起来。好在她的枣红马一直跟在身后,他们们重新上马之后,尤铭似乎要找到那匹黑马治他的犯上之罪,丝毫不顾及若惜的娇嗔,狠狠的抽了抽马鞭,飞快的往前追赶而去。 也不知是太快了怎地,一路上竟没看见那匹黑色骏马的身影。前行了三里左右的路途,他二人勒住马缰,驻足观看的时候,却听到左前方草丘之后传来一声马嘶之声。
尤铭的怒气似乎还没有散去,恨恨的道:“这畜生果然没有逃远!我非要一刀斩下它的头颅不可。”
若惜抿嘴笑了笑,柔声道:“不可,它只不过是头畜生,能知道什么?你何必动怒?还是去看看,它在干些什么吧。”
尤铭在若惜的俏脸上捏了一把,笑道:“其实,我也是说说而已。真要我斩下它的头颅,我还真下不了这手。”翻身下马,搂着若惜来到草丘之上。 举目望去,一汪如同宝石般湛蓝的湖水镶嵌在水天之间,日光粼粼洒落,微风拂过,水面上荡漾起乱琼碎玉般的晶莹光华。
若惜不由赞道:“好美呀!真想一辈子都住在这个地方。”
尤铭笑道:“等我打下了长安,一统天下以后,便带你还有雨涵、雪儿、湘君她们住到这里来,过那无忧无虑的日子。”
若惜心中顿时大为感动,埋首在尤铭怀里,柔声道:“表哥,不用这样的!你是个要当皇帝,要做大事的人,你怎么能陪着我们把光阴虚耗在这里呢?你心里能这样想,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尤铭微微一笑,道:“我当了皇帝以后,也可以住到这里来啊。 长安本就是古都,我迁都过来,不就行了?开封屡经战火,已经残破,昔日繁华的皇宫,早已变得破败荒凉,想要修复,实在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而长安自从前濠迁都以后,便保护得甚好,殿阁楼台,宏伟壮观,正好做我的立都之所。也省了百姓的徭役之苦。况且开封,地势开阔平坦,无险可守,毫无凭恃,实在不适合建都。而长安拥崤函之固,依秦川之险,践华为城,因河为池,据亿丈之城,临不测之渊,乃是上天赐予的帝王之宅。我若是迁都于此,岂不是一举多得么?……”说着说着,尤铭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他不自觉的将若惜当成了文凯,谭纶等人,畅谈起天下大事,阐述起军机地理来了。
他俯下头去,在若惜俏脸上轻轻一吻,歉意的道:“对不起!说着说着,我就收不住了。”
若惜扬起俏脸,微笑道:“表哥,你说的,若惜很喜欢听啊。”歇了歇,又道:“不管,你对若惜说些什么,若惜都喜欢。”
尤铭闻言,心情大为舒畅,抬眼望去,却见前方湖畔的草地之上,两匹黑色骏马正叠合在一起,他不禁笑了起来。拍了拍若惜的肩膀道:“你看,前面那不是我的马吗?”
若惜循声望去,待看清它们在做什么的时候,禁不住羞红了面庞,轻声啐道:“真是一头浪蹄子,居然胆大包天的掀翻我们宋王殿下,跑到这里私会情人来着!”
尤铭低头咬住她的耳珠道:“你有没有想……”若惜大羞,气得在他腿上重重捏了一把:“坏蛋!你居然将我比作那头畜生!你才是种马……”
到这里,若惜不禁羞得无地自容。那样粗俗的词语,居然从自己嘴里说了出来……
果然,尤铭笑道:“我要是种马,那你是什么?我的小母马吗?……”
若惜不依的向他扬起粉拳,却被尤铭一把抱住,重新坐回了那匹枣红马的马背上。耳旁也传来阵阵让自己感到娇躯酸软的热气:“我们不要打扰它们的好事,还是快些走吧,不然可就打不了猎,吃不了野味了。这输给呼韩邪事小,吃不到美味的烧烤是大啊。哈哈!驾!”纵声大笑,轻轻抽了一下马鞭。枣红马一声嘶叫,又迈步朝前方奔驰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