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铭回到听雨轩的时候,灯都已经熄了。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出乎他意料的是,若惜并没有等在院子里质问他,跟他闹脾气。他心底不禁暗暗松了口气,暗暗喜道:“若惜果然是懂事了。”
可当他正准备进门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怎么推门都推不开。他不禁摇头苦笑道:“看来,我还是低估女人的报复心了。”
他知道若惜此刻定然没有睡着,敲了敲门,低声道:“若惜是我,快开开门。 ”连叫了几声,却没有人应声。
尤铭愈发感到头大了,他从怀中取出薄如蝉翼的匕首,塞进门缝里,想要挑开门闩进去。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若惜不但搭上了门闩,还从里面扣上了门锁。他捅了两下,愣是没弄开。
他不由大为苦恼,心里也微微有一丝怒气,自己出去做些什么,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管了?莫说自己只是去见了云冰清,便是将她迎娶回来,又有何不可?难道还非得听她们的吗?自己是大明宋王,一家之主,娶妻纳妾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自己做主吗?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催动内力,振开门锁门闩,推门而入。
进房后,他也没有点灯,径直走到床边,大手便往床上抚摸起来。可是他并没有摸到梦寐以求的柔嫩娇躯,触手尽是硬邦邦的床板。 他大惊之下,急忙点燃火烛,叫道:“若惜!”
待他看到若惜紧裹着棉被蜷缩在床角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好似一件极为重要的宝贝失而复得似的,轻抚胸口道:“若惜你在就好,你没事就好。”
尤铭涎着脸来到她身边,隔着棉被将她搂住,笑道:“若惜,你这么蜷着干什么?是嫌冷吗?是我不好,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来,平展开,我来替你暖被窝。 ”说着便大手便寻缝而入,想要将她的身子扳开。
孰料若惜却将锦被裹得更紧,身子不停的左右摇晃挣扎,想要从他的怀中挣脱开去。
她这么一扭,却激起了尤铭更加用力的搂抱。若惜情急之下,不知从哪里挣来的力气,竟将尤铭踢倒在地上。她的一双妙目中这时也止不住的流出泪来:“你还回来做什么?那个歌妓那里不是让你睡得更舒服吗?”
尤铭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看见若惜梨花带雨的俏脸,他原本的怒气立时丢到了爪哇国里面。 再度坐回床上,轻轻将若惜搂在怀里,柔声道:“若惜,我只是去做国家大事的,其他并没做些什么?不信你检查。”
若惜这次没有再挣脱,只是哼了哼,偏过头去,没有睬他。
尤铭叹了口气,道:“若惜,我到那种地方去见她,你心里自然不高兴。 我也没有资格说些什么。可是,我真的是去做国家大事去的。你也知道,我们这个院子早就被程义牢牢的监控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又怎么能对你说明白呢?没想到,唉!……”
“骗谁呢?”若惜气鼓鼓的道:“哪有到那种地方去做国家大事的?身上还有这么浓的酒味和香气,分明就是和那个歌妓鬼混去了。 哼!……”话虽如此,可语气却已经软化下来。
尤铭不由暗喜,再接再厉道:“这长安城都是他程家的地盘,除了那地方,实在是没有别的其他安全的地方了呀?你要是还不信,那你就检查我,看看我是不是鬼混去了?”
若惜羞恼的道:“信你才怪!我真该听姐姐们的话,亦步亦趋的跟着你,让你想做坏事都不能、再说,你让我检查,检查什么啊?那……那种事又怎么好检查的?”说着,脸颊上竟然升起了两酡红云。
尤铭眼珠一转,狡黠的笑道:“你说还能有什么检查方法?那方法,咱们天天晚上不都练着了吗?”
“呸!”若惜羞恼的骂道:“定是那个歌妓洁身自好,不肯让你碰,你这才回来想要弄我的?我才不会答应你!今晚我不会让你上床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唉!――”尤铭故意装作痛苦的摇了摇头,道:“我顾念着我的若惜,拒绝了人家的百般挽留。 没想到我的若惜却不肯让我上床。我这要是再回去,岂不是要让他们笑话了?这不回去,睡不了觉;这回去了,又让人笑话,难啊!……”
若惜立时急得哭了起来:“你!你还真要去啊!我,我……”紧紧抓住棉被的手不自觉的松了下来,捂住了自己的俏脸。
蓦地,她感到娇躯一紧,一个滚烫火热的嘴唇已经印上了自己的额头:“好啦,我要是不这么说,你会这样安静的让我抱着?我要真想在那里过夜,还会回来吗?”
若惜紧紧揪住他的已经,不依的扭打着:“那你也不能那样说!你要是那样说,就说明你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歌妓的,你,你还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
尤铭任由她扭打自己发泄情绪,自己只是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他的前襟都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渐渐的若惜的哭声小了下去,尤铭将她从怀里扶起来,轻轻吻了吻她红肿的双眼,温柔的道:“哭够啦?不生气啦?那我们就赶快休息吧,明天还要去云间寺上香呢!”
若惜红着脸儿点了点头。就在他二人刚要躺下的时候,尤铭却听到了一阵“咕咕”声。他不禁愕然道:“这是……什么声音?”
若惜羞红着俏脸,低声道:“我饿……”
尤铭不由得一阵心疼:“你……你还没吃饭?你怎么能不吃饭呢?饿坏了自己怎么办?”
若惜又微微有些气恼的道:“我担心你,怎么吃得下饭?可是,你却一点都不把若惜放在心上,喝得酩酊大醉的回来?还不知道安慰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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