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侍卫来报道:“大将军,金陵太守顾惜朝大人有要事求见。”
尤铭眉头一皱,暗道:“他是我大哥的人,他能有什么事来见我?”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带他进来吧。 ”
顾惜朝随着侍卫走进来,朝尤铭行了一礼,道:“下官金陵太守顾惜朝,参见大将军。”
尤铭伸出右手,微微向上一抬,道:“顾大人免礼,请坐。”待顾惜朝谢恩坐下,他又问道:“本座正要离开此地,返回京城。顾大人却有何要紧事,要来让本座决断?”
顾惜朝拱了拱手,沉声道:“大将军,出大事了!那药吃死了人了!”
“什么!”尤铭拍案而起,惊道:“怎么会这样!吃死了多少人?”
顾惜朝道:“有二十六人死了,另外还有四十多人腹痛吐血,眼看也要去了。 还有几十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呕吐,疼痛。凡是吃了药的,差不多都中毒了。”
“药有问题!”尤铭恨恨地砸了一下手掌,怒道:“这帮混蛋胆子不小啊,竟还敢顶风作案。哼,既然把本座的警告当成了耳旁风,难道还真以为本座的宝剑只能在战场上舐敌人的血吗?好,真好!顾大人,本座命你立刻将提供药材的人全部抓起来。 宁抓错,不放过。本座这次要亲自来审!”
顾惜朝敢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杀意,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垂首躬身,恭恭敬敬的道:“诺!”立刻转身出去了。
“来人!”尤铭喝道:“告诉夫人们,让她们暂缓几日。本座现在要先在这金陵城里大开杀戒!”说着提起宝剑匆匆赶往府衙库房。
尤铭气冲冲的闯进库房,伸手在堆放药材的竹?里使劲拨了两下。竟感到手上极为潮湿,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鼻而来。他从里面掏出一把药材,拿到太阳光底下一看,上面竟长满了白白绿绿的霉斑。他愤怒的将它摔到地下,抽出宝剑往塞满药材的大麻布袋上划开一个大口子,从里面竟然淅淅沥沥的滴出又黑又臭的水来。药材已经完全泡烂了,有些甚至还爬上了蛆虫。
看到此情此景,尤铭怒火更甚,感到血液都快要沸腾了。他压住火气,翻看了几页侍卫搜出送上来的仓房的账本,上面竟然记载的都是上等药材!他双眼赤红,喘息声越来越重。他将账本重重的摔在地上,杀人的目光凌厉的盯着司职仓库的官员,指着那堆霉变的药材,喝道:“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官员脚下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浑身不住的打着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更有一股特殊的恶臭从他身下传来。
尤铭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道:“没用的东西!”拿剑指着司仓的副手,冷冷的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副手也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战战兢兢的道:“大,大,大将军,小,小,小人不,不,不知道。”
“放屁!”尤铭怒骂道:“你司职这府衙仓房,有什么样的东西入库,你会不知道?好,在我面前还敢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是真不想活了!”说着将长剑刺入了他的胸口。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尸体,尤铭冷冷的道:“本座也不用查了。从司仓到库丁,全部处死。”顿了顿,又道“抄家灭门!”说完,看也不看那群如同死狗一般的贪官墨吏,快步赶往府衙。
他将宝剑重重的拍在桌上,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那些人,冷笑几声,道:“这次能够这么快就平抑白喉瘟疫,诸位慷慨出药,可谓是居功至伟。 本帅要论功行赏。”
众药商一听,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拿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但他们的心还没有完全放下,尤铭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们的心悬吊得老高。
“可是,”尤铭话锋一转,道:“本帅事前早就打过招呼,若有胆敢趁机牟利,草菅人命者,杀无赦!不过,我看你们中有些人似乎把本帅的话当成是耳旁风嘛!本帅是从府衙仓房赶过来。在那里,本帅刚刚砍掉了上百颗脑袋。 ”说着沉声喝道:“抬上来!”
一众铁鹰卫军士将仓房中一袋袋的药材抬来,堆放在府衙大堂上。尤铭指着那堆积如小山的药材包,道:“这些就是你们提供来的药材吧?”挥了挥手,道:“拆开!”
一股酸腐刺鼻的霉臭气味弥散开来,冲人欲呕。众人纷纷举袖掩鼻,靠得近的几个人更是往后退了几大步。只有尤铭和他的铁鹰卫没有任何动作。
尤铭面色铁青的扫视了一下堂上众人,喝道:“捂什么脸!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治病用的药材!”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腾”地站起身来,走到药商面前,抄起一把药材放到他们面前,道:“这能吃吗!”
他将手上霉臭的药材甩去,接过侍卫递上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取过账本,道:“这上面记载的可都是些好药。 ”他翻开几页,念道:“仁盛药行,齐大柱,甘草一千六百斤,红枣九百七十斤,金银花三百九十二斤,上好,入库!偿银一千七百六十两。”
“齐大柱!”尤铭合上账本,叫道。
一个身材矮瘦,员外模样的人战战兢兢的爬到尤铭脚下,道:“小,小民在。”
尤铭低下头,看了看他,冷笑道:“原来你是‘大柱’啊!果然是一根大柱!大柱啊,去把你家的药材给找出来。”
“这,这,”齐大柱没想到尤铭会叫他这么办,他愣在原地,却是拖拖拉拉不肯上前。
尤铭冷哼道:“你不会连自己的东西都认不得吧?还是你自认为是大柱,架子大,要本帅亲自去扶你起来捡认啊?”
“小,小民不敢!小民不敢!”齐大柱哪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应承。只是一个劲的不住的磕着头。
“那你还不快去!等着本帅来扶你呢?”尤铭眼睛一瞪,弯下腰道。
“可这没有印记,让我怎么去认啊。”齐大柱哭道:“大将军饶命,大将军饶命啊!”
尤铭顿了下来,抄起一捧腐臭的药材抹到他的脸上,冷冷的道:“现在知道怕啦?现在求饶啦?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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