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铭被他这么一说,心头恼怒,登时便要发作。可一见他握住赵雯的手臂,立刻回嗔作喜,道:“我听婷儿说,自从岳母大人殁后,文先生一直没有续弦。想是时日久了,文先生耐不住寂寞。也罢,看在文先生面上,我就饶了他们罢。”说着急忙派下侍卫,向他们传令道:“大将军有令,赵拓罪大恶极,定斩不赦,兹令,就地正法。 其余人等,经查并不知赵拓罪恶,亦不曾参与。顾念天心最慈,特赦尔等,不予追究。先押往别院看管。”
看着那些人死里逃生,被押往别院,赵雯轻轻挣脱文凯的手,朝尤铭躬身施礼道:“贱妾代他们谢过大将军宽容不杀之恩。我哥哥虽被斩首,那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尤铭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要谢就谢文先生,是他救了那些人。我恨不得诛灭你们九族。”
赵雯依然依然低垂着?首,道:“还是要谢大将军的,如果不是大将军内心存着仁慈,不管是谁求情,都没有用的。 ”
尤铭听她这么说,反倒噎住了。他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道:“赵雯,从今日起,本帅便让你随侍文先生左右,伺候他饮食起居,冠盖穿戴。要是有半分不周到的地方,我唯你是问,一定重重办你。都听明白了?”
赵雯还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淡淡的道:“你放心,他是我家的大恩人。我一定会好好伺候他的。 ”
“嗯!”尤铭颔首道:“这就好。”
文凯也朝尤铭深深唱了个大喏,谢道:“老朽多谢二公子。”对于尤铭的安排,他并没有推辞,反倒是坦然受之。自己寂寞了这么些年,也该找个人陪伴着了。
尤铭见他没有推辞,颇为欣慰的笑了笑,又略带伤感的心道:“婷儿,你也希望文先生身边能有个人伺候他吧。”
尤铭收拾情怀,道:“南越既平,就该听从朝廷的调度。 赵恭存!”
赵恭存出班应道:“末将在!”
尤铭道:“本帅任命你为南越都督,统兵三万,镇守南越。”
赵恭存单膝跪下,抱拳叩谢道:“谢大将军!末将一定竭尽所能,不负大将军重托。”
尤铭点了点头,又道:“齐应元,你原来是赵拓的丞相,对南越的风土人情了如指掌。这样,本帅任命你为南越都督府长史,协助赵恭存将军治理南越。你看如何?”
齐应元跪下道:“亡国之臣,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不错了。 能得到大将军如此看重,怎么会有不答应的道理?我一定尽力帮助赵将军治理南越。”
尤铭微微一笑,道:“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陆奔!――”
陆奔立刻出班跪了下来,道:“末将在!大将军有什么吩咐?”
尤铭道:“这次攻取会稽,陆将军立有大功。将军可愿意屈就会稽太守一职?”
陆奔大喜,这无异于将会稽城交给了他。 虽然头上还有一个都督府压着,但是都督府主管军务,行政上面的事情一般不会参与。自己独占会稽,以后的荣华富贵将不可限量。他毫不迟疑的叩头谢道:“末将多谢大将军厚爱,末将一定好好治理会稽。”
尤铭笑了笑,又道:“守孝,你来做会稽郡司马,协助陆奔将军治理会稽。”
郭守孝出身于白鹿洞书院,是尤铭颇为看重的学子之一。他最会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尤铭的意思。 他躬身行礼道:“学生知道了,一定好好帮助陆将军治理会稽。”
尤铭点了点头,道:“会稽这鬼地方又闷又热,我可受不了。方天谬,带着大军休整后回返海陵。本帅和文先生他们先行返回。”他招了招手,将方天谬喊道跟前,低声耳语道:“南越境内有一种还魂草,帮我找到他。另外,大军不要回返海陵,驻扎到湖广边境,你任那支部队的统帅。除了寻找还魂草之外,还要给我收集湖广大将萧显的资料。 我要对付他。杜威是个草包,不足惧。萧显才是劲敌。记住,这些事情,你知我知,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方天谬心中一凛,沉声道:“谨遵大将军令旨。”
一员小校跑了进来,报道:“启禀大将军,外面有一人,自称是海陵来人,要见大将军?”
尤铭心中蓦地一惊,暗道:“莫不是我五弟出什么事了吧?”他急忙道:“快快叫他进来。”
那人在侍卫的带领下,进了大殿,朝尤铭见礼后,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毕恭毕敬的交到尤铭手上,道:“大将军,这是蓉姑娘要我交给你的。 她说事情,您看了就明白。”
尤铭结果书信,问道:“你就是为了送这么一封信来的?我五弟没什么事吧?”
那人磕了个头道:“回大将军,五将军身子日渐康复,一切安好。蓉姑娘说了,一应大事都在信中。”
尤铭不由苦笑道:“她倒也学会了打机关。”撕开火漆,取出信件一看,不由拍案叫好,道:“哈哈,好事!好事啊!文先生,我们一刻也停留不得了,得立刻回返海陵。 ”
文凯见他喜形于色,不由奇道:“公子,何事竟如此高兴?”
尤铭摆了摆手,笑道:“不可说!不可说!我们回去之后便知。”说着,走下高位,搀住文凯便往外拉,叫道:“快快备马!我们立刻回返海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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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铭不等马停稳,便跳下马背,冲进府内,叫道:“五弟,快让二哥看看!”
尤钫听得尤铭唤他,也是极高兴,他一把掀起被子,跳下床,也没穿鞋子,就奔了出去。紧紧抱住尤铭,一个劲的叫道:“二哥,二哥,真是你,真是二哥。”眼中竟沁出泪来。
尤铭眼中也泛起一层莹光,拍着他的肩头,笑道:“不是我还会是谁?你怎么连我都不认识我了。五弟呀,你受伤的地方可不是脑子啊。呵呵!――”
尤钫被他说得一逗,擦了擦眼泪,笑道:“二哥,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尤铭脸色一沉,道:“五弟,我说过多少遍了,就用你。你难道不想认我这个二哥吗?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他歇了口气,又道:“五弟啊,什么时候跟小蓉好上的?也不跟二哥说说。要不是小蓉偷偷跟我说了。我都不知道呢!现在好了,二哥回来,给你们主婚。”
听了这话,文凯这才明白,尤铭为什么那么高兴,为什么那么风急火燎的从会稽赶回海陵,一路上几乎也不怎么停歇,恨不得两天的路一天走了。他心里也由衷为尤钫感到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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