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斗之中,张之锋身上所穿的普通衣物自然是早已经灰飞烟灭了,现今的他,不过是用**护罩拟成衣物遮体的尴尬境地。
此时再一次见到望江楼的这楼船,张之锋别的还没有多想,倒是立即想着要上去弄来几套衣衫。
一等高手以上的修者,一般都有自己的储物空间,或者有远比修者身体要坚硬强悍的战衣战甲,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尴尬。
张之锋静静地靠近那楼船,以他的能力,相信在这船队中也仅炎茉茉一人才有可能发现有意潜藏的他吧。
双掌帖着船底,张之锋就像一只壁虎一般粘在船沿之上,慢慢升上二十米高的船沿。
四处望了望,船上的一队队明哨暗哨根本就对张之锋视若无睹,张之锋的身影无声无息地一闪,随便窜入了一间房内。
这一间房屋十分独特,一根根精心雕琢过的白色石料完美地堆砌着,在屋中形成一个巨大的类似宝座一般的东西。
一根根石料上游动着灵动的白色气团,而在这‘宝座’靠背的位罩,白雾笼罩中,则是一片水面般的明亮。
张之锋好奇地看了一眼,但却没有多注意,他四下看了看,觉得这间房屋应该是用来做什么特别的祭祀之用,不太可能有自己需要的衣物,便闪身离开,向着一旁的其他房间潜入。
张之锋离开了,那‘宝座’之上的那片明亮之处,却陡然发出毫光来,那毫光一寸寸闪动,像一根根洁白纤细的毛发。
旋即,那一片明亮似水波一般波动着,里面竟然透出影像来。
显现在其中的,正是张之锋的行动,只见里面的张之锋无声无息地打开一个柜子,快速取出一件件衣衫向着自己光溜溜的身体上套。
张之锋并不在这间房屋中,但那宝座上的影像却将他的所有形动反映出来。
在一间房屋中,已经穿着整齐的张之锋略有不适地晃了晃肩头,便准备离开。他的目的地,依旧是迹然城。
“对了,迹然城是在上游还是在下游,离这儿有多远呢,不会经过望江楼的地盘吧?”张之锋眉头一皱,觉得知道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他想了想,决定悄悄捉拿一个映月宗的门徒来问一问情况,至于炎茉茉,这个并不比他弱的女子,张之锋本能似地远离。
正当张之锋想要出门去捉拿一位修者讯问之时,门外忽然传来对话之声。
“楼船有三十三层,两位应该不会这么一层一层地走个遍吧?”
张之锋面色一紧,是炎茉茉的声音。
又一个声音答道:“不用,不过我们想问一下,你们船上的人,最近可有刀兵之伤。”
“刀兵之伤?”张之锋眉头一跳,本能地觉得外面来的人与望江楼有关,与自己有关!
他不敢大意,气息内敛,更加小心翼翼,缩在墙角,气息与周围浑然一体,仿佛溶入墙壁之中。
外面沉静了片刻,便听到炎茉茉的声音:“并无人有刀兵之伤。”
“好,那好,你只需让我在此使用此宝,若有人身上有外伤,此宝将会有反映,而我们二人,也只需要见一见那有伤之人便是。”
炎茉茉道:“行。”
……
张之锋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陡然一阵危险的感觉传来,仿佛有一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在**毒地扫视着,寻找目标,要给目标带去死亡。
这种感觉,让他毛骨悚然,他几乎可以肯定外面那两人的身份了。
但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纵使是被望江楼的圣境高手发现,他也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啊,毕竟这儿离望江楼已经很远了,而且,现在的他实力大进,新伤旧伤也已经一并恢复。
“莫非,外面的便是天圣高手?”张之锋冷汗直流,越想越觉得可以,映月宗与望江楼之间并不友好,炎茉茉何以让那二人上船来查看?是了,是了,对方一定是天圣。
张之锋心头苦涩不已,没想到自己上船来寻一身衣衫,也弄成了进入虎口。
一阵阵诡异、晦暗的波动反复地扫过张之锋所在的这个房间,自然也反复也扫过张之锋的身体,不过,对方似乎并不能发现他。
良久之后,外面再一次传来那修者的声音:“没有什么发现!好,告辞。”
两股强大的气息,清晰地远飞而去,离开了张之锋的感应范围,压抑在心头的那种奇特**霾,也随之散去,更让他确定那天圣已经离开。
张之锋舒了一口气,他慢慢站起身来,却忽地身子一僵,微一思索之后,脸上忽地露出狂喜之色:“天圣高手也不能发现隐藏中的我?”
这个发现让张之锋欣喜欲狂,连天圣也可以隐瞒的敛息之法啊,有此能耐,几乎就等于多了无数条命啊!
他不由再一次想到自己潜藏江底之时,印象中有一阵阵的探索波纹反复扫荡,但却始终没有发现自己。起初还当是对方修为太差,但现在他才明白,不是对方修为差,而是他在江底潜修之时,莫名地领悟了这门玄异的敛息之术太过神奇。
正在张之锋兴奋之时,房门吱哑一声被推了开来,炎茉茉走了进来。
她轻轻地移动莲步,缓缓行到房屋正中,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还要藏着么?他们已经走了。”
正暗自得意的张之锋一声惊愕,不由问道:“你怎么发现的。”他知道被发现,便不再那么绝对地收敛着气息,整个人变得清晰起来。
炎茉茉并不回答,她转头看着张之锋,问道:“答应我一个条件,还是让我马上通知望楼的御空梭剑和白云天尊这两位天圣高手呢?”
张之锋面色一沉,那两人果然是天圣高手,他定定地看着炎茉茉,但那黑色的面纱却挡住了她的脸庞,但不出她的想法。
张之锋不是一个犹豫的人,他很快便说道:“就一个条件。……相信你也不会提出什么太过让人为难的要求。”
炎茉茉扑哧一笑,眼中满是甜甜的笑意:“你紧张什么?好吧,我的条件是,要你教我那门敛息之术。”
张之锋皱皱眉:“行。”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事情,他也不屑于为此‘小事’言而无信。
炎茉茉眼中透出一股明显的讶然来,如张之锋那连天圣高手都可以蒙蔽的敛息之术,绝对是一个门派最为高深的绝学了,他竟然就这么同意外传了?
一时间,她更觉得张之锋此人充满秘团,看不透。
张之锋缓缓闭了闭眼,头顶上腾起一股带着清香的轻烟来,那是他神魂的一部分。
炎茉茉咬了咬牙,眼中的神色惊疑不定,眼看张之锋头顶腾起的轻烟已经达到一定程度,也不再迟疑,她一挥手袖,旋身盘坐,头顶升起一团明月,那明月之下,一阵轻烟缓缓聚成一个手指大小的,粉雕玉啄的小人儿,眉目清明,竟然与炎茉茉长得完全一样。
张之锋头顶的轻烟与炎茉茉头顶的小人儿轻轻一触,两人的身体都不由颤动起来,那烟,那人儿,之上都升起一股**的粉红色来。
敛息之术是张之锋体悟出的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想要传之于人也只有用这种心念交溶的方法。
心念交溶的方法有诸多也有很多连锁反映。
由于记忆丧失的关系,张之锋对此并不了解,这门方法也是慌忙中向指灵请教的,但炎茉茉却很了解这样做的后果。
她提出要学张之锋的敛息之术时,并非是有多么眼热这门而是想给自己一个借口,潜意识中想要接近张之锋的她,认为学他的敛息之术,那么两人之间岂不就有了一辈子也无法磨灭的印记了吗?
但炎茉茉没想到张之锋一来便施展心念交溶的术法,这使她分不清张之锋是想要惊退自己,还是真的那么言出必行,要完全将这秘术传给自己。
心头短暂纠结一阵的炎茉茉,最终红着脸,心如鹿撞地与张之锋完成了这次神魂交溶的过程……
“你的条件我已经达到了,没什么事了吧?那好,我就走了。”
张之锋看了一眼炎茉茉,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心跳骤地增快了百十倍,以他的身体强悍程度,都感觉到了些负荷不了。
慌忙地移开眼神,张之锋勉强说道。
炎茉茉有些失神,不知道是在感悟着刚得到的敛息之术还是沉浸于别的什么,听到张之锋的话语,她才蓦然回神,嗫诺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张之锋身子一闪,推**门,便腾空而去。
炎茉茉连忙叫道:“等等。”
张之锋停在空中,却没有回头,微微侧了侧身子,示意他在听着。
炎茉茉咬了咬唇,最终只得说道:“修者界本就是杀戮纷争不断,我师傅她上次想要杀你,并不意味着我们就是敌人。”
“我知道,我没在意。”张之锋说道,话语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炎茉茉狠狠地跺着脚,又一爪扯开脸上的面纱,用力扔下,喃喃道:“他真的不明白意念交溶意味着什么吗?”
旋即,她又臊红了脸,慢慢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石来,那白石中心一阵晃动,显出一幕画面,正是张之锋在这楼船上偷衣服的情景,在白石的景象中,张之锋遮体的功力完全不见,块块肌肉刺激着炎茉茉的心头。
……
张之锋贴着江面飞行着,充满水汽的风冲得头发**润润的,在身下的江波飞速退过,时而涌想的点点水花砸在身上,像钢珠子一般有力。
一张戴着面纱的脸庞,却坚定地萦绕在他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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