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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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世纪70年代初文革后期,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后,为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大规模地把大批城镇青年送到农村去,有一部分青年是“满怀热血”地投入到这场运动中,所谓“满怀豪情下农村”,“紧跟统帅毛主席,广阔天地炼忠心”。

    上山下乡的目的地很多,包括云南、贵州、湖南、内蒙古、黑龙江等地。政府指定“知识青年”劳动居住的地方,通常是边远地区或经济落后、条件较差的县。这一做法很快就成了既定政策。

    而其中就有10多个上海知青被送到云南和贵州交界的野人山下,一个名字叫“茅草铺”的苗族村子里面插队落户,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在这么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这么一群城市里面长大的半大小子。普遍感觉在农村生活很艰苦,他们在贫困的农村地区当然无法继续接受正常的知识教育,文化生活也几乎没有,他们和当地农民的关系也远非融洽。

    1977年这群上海知青和当地农民间的矛盾彻底爆发了,说来可笑矛盾引发的原因竟是一个知青很久没吃肉了实在馋的厉害,就用三步倒药死了村民的一条狗。如果这是在别的地方农民最多也就是骂几声,可这里是苗族村子。本来民风就彪悍,一个个都是不用点都会炸掉的火炮。

    当天晚上这个村子里面的人,把知青住的房子牢牢围住。愤怒的人们把这群知青拖出来一通锄头镰刀。这群知青被打的遍体鳞伤,药狗的那个知青更是被当场活活打死。只有一个叫秀才的知青会点家传的医术在相邻村子里面给人治病没有受到伤害。

    人被打死了,这事就闹大了。当地县城里面的公安局也派人来调查,但由于当时的法律法规并不健全,公安局的人来调查一番抓了几个带头的农民,不知道怎么的又给放了出来,这事也就不了了知了。

    这些受伤的知青被带回县医院,但由于县医院缺医少药很多人都留下了残疾。远在上海的亲人知道这个消息后纷纷通过各种关系把这些人带回了上海。从此了无音信。

    而我们这位秀才知道这件事后,住的地方时肯定不敢回去了。只好在县医院挂个名当起了赤脚医生。从此就在野人山附近村落开始他行医治病居无定所的生活。

    1978年农历11月6日是苗家的“过苗年”,这时苗家最盛大的节日,届时男女青年欢聚对歌选择佳侣,并举行吹芦笙、跳芦笙舞、踩鼓、爬刀山,踏火海等活动,可说是热闹非常。

    而我们的秀才也感受到了这种节日的气氛,跟着一个村子里面的苗族小伙们结伴去别的村子斗牛,游方场游方。

    游过一个个村落最后在靠野人山最近的一个村子停下来了,不光他们停了下来,四面八方的苗家人也都盛装前来聚集在这个村子里。

    随着族长吹响了牛角。过苗年也拉开了它的序幕。小伙子们吹响芦笙,姑娘们围着花翩翩起舞,互相竞技。在花秆的顶上悬有一幅两米长的红绸和一个红布小包,内装赏钱。谁能一边吹笙,一边爬上花秆顶端,取下红绸(有的挂一壶酒)和红布小包,并且还能从秆顶吹笙下来,谁便获胜得赏。其实这些都不是这些血气方刚年轻人们的兴趣所在,他们的兴趣是对歌希望通过对歌能找到一个情投意合的人来做自己的伴侣。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秀才来跟到我们走,对歌开始了快点,找姑娘的时候到了,大家都快点免得一哈哈好姑娘都着别个对走求咯!”语速极快,声音中带着兴奋、激动、甚至还带着那么一点颤抖。可以想象这节日对这小伙子是多么重要!一个身体健壮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大手拍在秀才瘦弱的肩头上,也不管秀才痛的呲牙咧嘴拖着秀才就往野人山脚下走去。

    远远就听见苗家姑娘甜美的声音和苗家小伙浑厚的嗓门交相呼应,在这山野之间凝聚成一团化不开的春意。

    “你走快点要得不?在不快点一哈就没得好姑娘了。我们还对锤子歌哇!”在小伙子不停的催促声中,秀才和小伙子也来到一个巨大的火堆前。

    熊熊的火焰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苗家姑娘们看起来分外美丽。特有的银饰穿戴在姑娘们的身上,随着衣裙的摆动发出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苗家小伙耳里一个个听的是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拉住自己看中的姑娘到僻静的地方互诉衷肠。

    而苗家姑娘们看见自己心仪的小伙,也是把手里面准备好的手帕、香囊等物捏了又捏看了又看,生怕自己心仪的小伙看不上自己做的这些定情之物!秀才也兴趣盎然的看看这个姑娘,瞧瞧那个女子的。

    歌声带走了一对对情投意合的人们。秀才才发现身边的小伙子早没影了,秀才连小伙子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注意到。

    就在秀才准备回村子里面睡觉的时候,一把花伞挡在自己面前。当这把伞被拿开的时候,秀才呼吸顿时急促起来,心跳加快。眼前是一个千娇百媚的貌美女子,身着麻布衣,下穿一条蜡染麻布,衣袖和裤脚绣着花鸟鱼虫等图案衬托出雪白的肌肤。乌黑柔顺的头发并没有象别的苗家姑娘一样满头都是银饰。而是斜斜插着一根“耶尼宋”(苗家少女戴在头上的银饰或银簪)

    女子彷佛听到了秀才的心跳声,对着秀才甜甜一笑。手中花伞把秀才罩在伞下,手腕轻轻一转,花伞上面的花朵好像变成真的一样把秀才罩在一片花海之中。秀才大脑一阵眩晕,迷迷糊糊间就跟着女子向野人山上走去……如果这时秀才神智清醒的话,他一定会发现周围没离开的人眼神里面透露出的羡慕和恐惧。

    等秀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手一撑就准备爬起来,发觉这手按得地方软软的,往下一看差点吓死昨天晚上那个大姑娘就睡在他边上。

    要知道苗家少女虽然大方好客,但还是很保守的就算是你是她心上人。没有成亲拜过堂你要想和苗家少女上床简直不可能。这要被族人知道了女的要被点灯(就是用桐油浇在全身绑在树上活活烧死,而且桐油燃烧并不强烈但胜在持久燃烧时间长,往往被烧的人要惨叫上几个小时才会断气非常残忍)而男的要被锄地(把男人绑在山地上割掉阳首后,血腥味会引来各种毒虫,来吞食你的血肉而这些毒虫大都比较细小,爬在你全身吞食你血肉的时候不光是疼痛伴随着还有奇痒)。

    一想到这里秀才当时冷汗就下来了,衣服都顾不上穿。就要悄悄溜了。刚刚走到门口“现在还早你要上哪去啊?”床上之人这一开口秀才三魂起码掉了二魂。

    脚下一发软,差点没瘫倒在地上。一只手护在墙上支吾半天也说不出半句话来,那女子赶紧起来把秀才扶起来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男人了,我就是你妹子了”又把秀才拉到床边把被子掀开,一朵嫣红在雪白的床单上静静的绽放着,默默地诉说着一个姑娘变成女人的故事。

    秀才指着床单期期艾艾道:“这个,这个,我们还没成亲。按你们苗家的规矩我们惹出天大的麻烦了!要被天灯、锄地的我们还是快跑吧!你快收拾收拾我带你去上海!!”

    女子一听哈哈大笑:“昨天晚上我们不是已经成亲了吗?要不我也不会和你睡在一起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说着拍拍秀才的后脑“你再想想!”

    秀才被女子拍了后,脑内浮现出一些记忆片段出来,本来一点映像没的东西。被这么一拍好像是有成亲这么回事。脑中出现这样的记忆片段,长出一口大气心中那块大石总算落下了。

    又加上苗女如火的热情,这些一时半会搞不明白的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事后那苗女给秀才说她叫“纳珠”没有姓,家里面还有个老母亲叫“纳梳”,秀才也给纳珠说他姓孟叫孟子青。

    接下来的日子里纳珠对秀才极好用无微不至也不能形容其一,纳梳也对秀才很好,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不过也有让秀才很纳闷的事。那就是这家母女好像不用做农活,每隔一段时间附近村子里面的村长,总会送来吃食而且都是把吃食放在竹楼下就急急忙忙的离去有时候秀才想上去说几句话村长们推脱村子里忙云云。还有每天总有几个小时看不见纳梳问纳珠老母亲每天怎么总是有几个小时看不见人,纳珠也是闪烁其词。

    不过两人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秀才也就没往深处想。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后随着两人的结晶“孟飞扬”出生后,一封来此上海的家书打破了这个小家庭的平静。

    信写的极短只有寥寥几排字而已,大体意思四人帮被粉碎了,举国上下一片欢腾。孟子清的父亲“孟常”也被平反了在上海一家医学院里面搞医学研究工作,而现在大批的知识青年也可以回到原籍参加工作和学习,孟子青的工作也被他父亲安排好了,在他父亲身边做助手边工作边学习,要孟子清尽快赶回去。

    这天晚上一家人围坐在火塘边,孟子青把信上的内容一一给母女俩说了清楚。并希望纳珠能跟他一起回上海,还说将来小飞扬可以得到更好的教育等等。孟子清说完后母女俩一起沉默起来半天不说话,孟子清急了。

    “阿母,妹子你们倒是说话呀到底行不行啊!纳珠我们两个先带飞扬回上海等那边安顿好了后,再把阿母接过去和我们一起住。”说完孟子清又满心规划道:“阿母年纪大了这边湿气大对老年人身体不好上海那边空气比较干燥对老年人比较好,还有我父母脾气很好绝对不会把你和纳珠当外人看的!”。

    “呵呵,孝顺的孩子我家纳珠没看错人,好孩子!好孩子”纳梳顿了顿接着说道:“这样吧明天纳珠明天你带自清去看看你表姐,今天有点晚了我要休息了。等你们明天看了你表姐后我们再说这事吧飞扬我会照顾的你们放心的去”说完就起身回屋了。

    两人目送老人回屋后,孟子青还想继续劝说纳珠。却被纳珠抢过话头:“子青哥什么都不要说了,阿母叫我们明天看完表姐后回来再说,我们就回来再说好吗?子青哥夜了我们也休息吧!”孟子清确实是喜欢上了这位温柔可人的苗家女子,也不好反驳她只好答应道:“哦,好那我们明天看了你表姐后再说这事好了”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纳珠带着孟子青往野人山下走去,一路上的苗人见着纳珠莫不敬畏有加,远远看见纳珠年轻人还好鞠个躬就马上绕道走开了。上了年纪的人眼神不好,等纳珠走到跟前才看见,慌忙下跪口中念念有词不过说的都是苗语孟子清一句也没听懂,直到纳珠走远了才敢起身。

    孟子青在苗族村子里面也呆了几年对各种奇怪的礼节也知道一些,不过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见,当下就连连追问纳珠:“妹子,他们怎么这么尊敬你啊?为什么那些老年人还给你磕头啊?为什么有些人见了你还要绕道走啊?”连珠炮般的提问搞得纳珠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好给孟子清说:“我家在苗家里面的地位很高”

    “比族长地位还高吗?”

    “族长对我家来说就象下人一样”纳珠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解释“子青哥,快走吧现在我们才走了一半的路呢!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明白你晚上回去问阿母吧,她会给你说的”

    “哦,那我们赶紧赶路吧晚上回去问阿母去!”孟子青说完就和纳珠一起往纳珠表姐家走去。

    大概晌午的时候,才走到一个河边。纳珠边走边给孟子清擦汗“子青哥你累不累,累的话我们休息下再走吧!”孟子青拿过手帕替纳珠也擦起汗来“不累,你表姐家在那里啊我们都走了有几个小时了”

    “不远了你看就是前面那座桥过去再走1里路就走了”说完纳珠用手指了指前方大约400米处的一座索桥“哦对了我表姐人有点怪一会她对你做什么,你别见怪哈”

    20分钟后在纳珠的带领下孟子青来到纳珠表姐家,才一到院子门口孟子清就闻到一股酸酸臭臭的的怪味其中还隐隐夹杂着辛辣的气味,吸进肺部感觉火烧火燎的。纳珠看见孟子清难受的样子,赶紧拿出一颗绿豆大的药丸“子青哥你把这药丸含在嘴里,气味就没怎么浓了”孟子把这药丸含在口中觉得这药丸里面散发出薄荷的清香味,精神为之一振就连刚才走路的疲劳也消散了许多。

    这时门开了,那股味道也更加浓烈起来。还好含了纳珠给的药丸要不然非把孟子清直接熏晕不可。

    一进堂屋孟子青的感觉就是很脏!很乱!灰尘落满地,蜘蛛网接的到处都是。仿佛这房子没人住一样。

    墙角蜷缩着一个女人,头发枯黄身上穿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清楚原来的颜色,但从衣服上的花纹和接缝来看。这件衣服洗干净后绝对出此一双巧手。

    这女人正低头衣袖不断的擦拭一个盒子,木头做的盒子被擦拭的油光铮亮,几乎都能拿来当镜子用,那股怪怪的味道就是从这个盒子里面发出来的。孟子清心里面既好奇又费解心说:“一个臭哄哄的盒子擦得再干净,还不是臭的呀要是我早丢掉了”正乱想着。

    纳珠走到那女人跟前看着女人枯黄的头发轻叹一声“珍珠表姐你这是何必呢,那个人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珍珠连动都没动一下继续擦着她的盒子。纳珠又道:“表姐我给你介绍下,这时我男人孟子青”停了下又很小声的说道:“他是个汉人”

    “汉人!”珍珠猛一抬头,孟子清才看清楚这女人年纪其实并不大也就30岁左右的样子,如果洗洗干净再换身衣服会是位很有成熟味道的少妇。

    珍珠丢掉盒子恶狠狠的盯着孟子青就像凶狠的毒蛇盯住一只青蛙准备扑食一样一动不动,这时纳珠也站起来挡在孟子青身前很谨慎的说道:“子青哥不是和姐夫一样的人,表姐我不许你伤害子青哥!!”

    珍珠咬牙切齿道:“汉人,汉人中没一个好人!”话一说完。直扑孟子青,双手成爪直奔孟子青面门看着寸许长的乌黑指甲就要抓到自己脸上,吓的孟子青连连后退。纳珠揉身上前格开珍珠双手,一掌劈向珍珠颈部想把她打晕后再说但又不忍自己的表姐纳珠并没怎么用力,一掌下去并没有把珍珠打晕,珍珠只是被打退几步“你居然为了个汉人打你表姐!!”珍珠面目扭曲一头乱发更增怒状“一定是这个汉人教唆你来打我的!!”

    此时的珍珠已经有点神智不清了,就地一滚来到纳珠脚下,双腿交叉一剪,剪向纳珠双腿,纳珠原地一跃后退几米远。才一站稳珍珠已经到了跟前,一爪抓向纳珠胸前,纳珠闪身避过顺势右手扣住珍珠手腕,左手压住肩膀想擒住珍珠,珍珠反身一爪就要扣住纳珠的咽喉,纳珠不得不放开珍珠右手,仰身避过这夺命一爪。珍珠一见占了先机哈哈一通狂笑:“先杀了你再杀汉人”一连10几爪,纳珠被逼的险象环生,眼看珍珠跃起身来空中一个旋转,反手一把就要抓到自己脸上避无可避之下。

    孟子青冲上前去一把将纳珠抱在怀里背上生生受了这一爪。珍珠一爪得手落地后,见被抓的换了个人,神情为之一楞。呆在原地思索着为什么这个汉人会为了自己的妻子连命都不要了,难道这个汉人和别的汉人真的有所不同?

    她这边思索着,孟子青知觉的背上被抓之处麻痒非常,身子渐渐不停使唤,嘴里发苦只来得及说声:“妹子,你没事吧”眼前一黑就听见纳珠喊了一声“子青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孟子青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纳珠家里。正要准备起来,一双温柔的小手轻轻的按住他“子青哥,别起来你伤口才敷好药还没消肿呢,就这样趴着别动我去叫阿母。”

    隔不了一会纳珠和阿母进来,孟子青觉得在长辈面前不好,赶紧想爬起来。哪知手才一用力,扯动了伤口火辣辣的一阵疼痛,手上劲力一松只好又趴在床上。

    纳珠赶紧上来扶住孟子青秀眉一皱,嘴里埋怨着:“不是叫你不要动的吗?你怎么还起来了真是的,小心把伤口又弄裂了,我看看伤口裂开没有”

    不由分说掀起孟子青衣服一看,不仅倒吸一口凉气。愈合的伤口已经被刚才的用力撕裂开了,黑红相间的脓血正渗出伤口沿着背部直流腰际。“阿母!阿母!子青哥的伤口流出的脓血怎么是黑色的?”

    “我看看”纳珠赶忙站起来让阿母坐在床头仔细查看孟子青的伤口,“尸蛊”阿母说道。

    “啊!”

    “啊!”

    第一声是纳珠的惊叫“尸蛊,阿母你要救救子青哥啊呜呜呜”纳珠说完眼眶一红就开始抹起眼泪另一声是孟子青叫的他听说过苗疆有尸蛊一说,在农历7月7日将活人投入一个事先挖好的坑中,上面用石板盖住上面再用大石压住,里面的空气渐渐减少,把人活活闷死在里面,这样一来人在死亡的时候怨恨之气会憋在体内,等人死后再把尸体放到阴暗的死水里,等尸体腐烂生蛆了。再把蛆全部拣出来晒干,磨成粉末平时藏在指甲里面害人的时候,对着别人的杯子里面弹下手指就可以了。由于蛆吃了尸体蕴含怨恨的血肉,蛆体内也蕴含了死者的怨恨。初期三五个月后呼吸困难,七八月后三步一喘五步一歇,要不了一年整个肺就会烂掉。想到这里孟子青冷汗都下来了阿母眉头皱了起来:“珍珠这孩子怎么练这么阴毒的东西出来这是要折寿的!哎可怜的孩子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个样子”纳珠抱着阿母手臂哭泣着:“阿母啊!什么时候了快救救子青哥啊!”

    “呵呵,你的子青哥没事的。阿母不会让这么好的女婿死掉的!”说完拍拍纳珠的脸蛋。才对孟子青说:“子青啊!你先不要动哈,阿母去拿点东西。”站起身来就出门回屋去了。

    纳珠听到阿母说的话后,心中大定。掏出手帕小心翼翼的给孟子青擦去背上流淌的脓血,却不敢碰到孟子青的伤口生怕把他弄疼了。边擦边骂“表姐真太阴毒了,练了尸蛊不说还拿来对付我,我是她亲表妹啊!她怎么下的去手啊,看我不给她好看!”说完见阿母还没进来趴在床边狠狠亲了孟子青一口:“子青哥,要不是你帮我挡一下躺在这的人就是我了”说完眼泪又包在眼睛里面说着就要掉下来。

    “别哭,别哭妹子,你子青哥不是还好好的嘛。哭多了对身体不好,再说了阿母不是说了她会救我的嘛”见纳珠还是要哭样子,只好说:“妹子,我口干的很你帮我倒点水喝吧”纳珠赶紧抹抹眼泪起身给孟子青倒水。

    趁这当口孟子青才说出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妹子,你表姐到底是怎么了啊没说上几句就要杀汉人?她怎么这么恨汉人啊?她怎么会这种东西啊?我听村子里面的人说过苗家中会蛊的人也很少啊!还有为什么阿母她为什么可以救我啊?难道她也会蛊吗?”纳珠端着水罐喂孟子青喝水正要回答。

    “这些还是阿母来告诉你吧好女婿”阿母说着话手里拿着一个瓦罐走了进来。阿母来到床边对纳珠说:“纳珠你去烧点热水,再去拿把快刀来!”“好的,阿母”说完纳珠就去烧水去了。

    “那阿母你告诉我这些是怎么搞的呀?”孟子青问道。

    “你先把这药丸吃了”见孟子青把药丸吃了后。阿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纳珠的表姐珍珠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死得早全靠我帮衬着才长大成人!珍珠在10年前踩花山的认识了一个汉人,这个汉人是个卖货郎,哦!也就是你们汉人说的跑单帮的。能说会道说的话能把树上的鸟儿都哄下来,珍珠很是喜欢这个汉人,而这个汉人也喜欢珍珠。他们没过多久就成亲了。成亲后一年某一天汉人对珍珠说他老家其实还有一个老婆,现在他想回家乡把家乡的老婆休了好好和珍珠过一辈子。珍珠本来性格就是一个烈性女娃,知道这汉人外面还有个女人,那还忍得住扯着汉人又哭又闹,担心这汉人回去就不会回来了,一定要他留在苗疆。汉人本来是好言好语的相劝但到了后来被闹烦了,留下一封信,晚上悄悄的跑了,珍珠看了信后跑到村子口等汉人回来,这一等就是半年。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信里面给珍珠说他最多半年就回来,可这个汉人那里知道他和珍珠结合后,珍珠的情蛊就种在这汉人体内,一年之内不回来这汉人必死无疑!最后珍珠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又担心一年汉人不回来回死在外面,也去了汉人的家乡。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三年后珍珠回来了。带着那个汉人的骨灰回来了,恩!就是你们去珍珠家看见的那个盒子。据珍珠要好的人说珍珠在汉人的家乡受尽歧视和折磨最后珍珠实在忍不住用毒蛊把汉人一个村子的人一一毒死,带着汉人的骨灰回到苗疆从此性情大变。”

    顿了又顿阿母哼了一声:“都是这些不要脸的汉人把珍珠害成这个样子!”

    又看着孟子青恶狠狠地说道“你要一心一意的对纳珠好才行要不阿母会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话一说完。孟子青一想到前几天还在提要回上海的事,和珍珠的男人要做的事简直没什么区别!脸色刷一下就变白了期期艾艾的说道:“阿……阿母,你……你放心我爱纳珠也爱您和小飞扬……我家乡也没有别的女人”说到这里孟子青象是给自己打气一样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向伟大领袖毛主席保证,我会爱纳珠同志一辈子,如若背弃纳珠同志,我就肠穿肚烂而死!!”

    阿母一听转颜一笑很是亲切的说道:“好了好了,你们知青那一套我知道,我也相信一个连命都不要,敢去保护自己婆娘的男人是个真正的汉子。我们苗家人就喜欢这样的汉子!!哈哈也是我家纳珠眼光独到选了这么好的一个好女婿。”

    说完对门外招呼一声:“纳珠水一定要烧开,用木盆端进来。别用铁盆”

    “知道了阿母马上就好了”纳珠答应一声,阿母又肃容对孟子青说道:“一会我要用刀把你背上的伤口挑开,会有点痛你要忍着点”

    “恩”孟子青想到尸蛊这东西现在就在自己背上,心里面一阵发毛。痛点算什么只要把这蛊解掉再痛也要忍着!

    当纳珠把木盆端进来后,又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过平时系在腰间的小苗刀问道:“阿母,你看这刀行吗?”

    “可以”阿母接过小刀,双手合掌把小刀夹在掌心,口中念念有词至于念得什么,孟子青完全听不明白只知道是一些苗话。孟子青对纳珠投以探询的眼光,后者两手一摊表示不知道。

    大概念了有1分钟左右的样子,阿母把枕巾塞到孟子青嘴里紧紧吩咐道:“紧紧咬住”接着又一屁股坐到孟子青腰部同时对纳珠说:“按住他双手,不许他动”等纳珠把孟子青双手牢牢按住后,直接一刀挑开孟子青伤口,不光挑开伤口还把伤口边上变的红肿的地方也用刀剜去。

    孟子青痛的全身大汗直流,脖子上的血管绷起老高。手脚都痛得哆嗦起来,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乱动但阿母坐在腰部象一座大山压在身上,下半身被压得简直像没了知觉一样,他自己本身是个学医的世家从小他父亲就给他讲解医理,他知道一个人一旦痛苦达到一定得程度,人的大脑就会发出自我保护的指令“昏迷”。

    在前面阿母给他吃的药丸的作用下,他想昏迷过去都不行,昏迷这已经成了一种奢望。想用手去把阿母拿把刀子推开,可纳珠的手劲奇大无比,他平时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的芊芊玉指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他连动一下都难。唯有紧紧咬着枕巾来借此发泄痛苦。

    还好阿母动作很快,几刀就把伤口边上的血肉切了个干净。又迅速把瓦罐里面的东西倒到孟子青背上,还好孟子青是背上要是孟子青看见瓦罐里面倒出来的东西,可能会直接后悔,当初跟村里面的小伙们出来游方都难说。

    这东西样子看起来非常象蚂蟥,不过通体雪白,个头要比一般的蚂蟥大上好几圈,蚂蟥都是全身光光滑滑的,这虫子不,全身上下长的疙疙瘩瘩。周身满是突起的小点。

    小家伙一闻到鲜血的味道,简直象饕餮一样,把吸盘一样的口器吧嗒吸在伤口处卖力的吸吮起来。随着这些小家伙的吮吸,孟子青伤口一阵发麻渐渐的痛苦的感觉慢慢化去最后只感觉背上有什么东西在爬,痒痒的很是舒服。全身也放松下来,这才发现全身酸痛无比一点力气都没了。纳家母女见孟子青把枕巾吐了出来,才各自起身坐在床边。

    纳珠本来看着阿母把孟子青的伤口挑破,见孟子青痛苦的样子。眼泪直流,但一看见这象蚂蟥一样的东西一被倒出来。顿时眼前一亮也不哭开了,惊喜的叫道:“阿母你练成雪蟥了,太好了,阿母你真厉害!”

    阿母得意一笑看着孟子青背上雪蟥道:“是啊!我花了5年的时间才悟透这道理!以后我再也不会用蛊了!”

    “啊!阿母你已经到了巫的境界了吗?”阿母含笑点点头。“天啊!我还以为只有阿爷到了巫的境界呢!没想到阿母也达到了!”纳珠兴奋地叫道。

    “阿爷,妹子你爷爷还在啊?阿母你在我背上放雪蟥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会功夫我就不疼了?”孟子青才回过气来就听见母子俩的对话,忍不住问道不过由于刚才太用力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了。

    纳珠一听孟子青声音都哑了,赶紧拿水喂他喝水等孟子青喝完。才站起来激动的给孟子青说:“子青哥,你背上的不是什么东西是雪蟥,是我们苗家所需要炼制的最后一个蛊虫,这种蛊虫不会害人只会救人。只有炼制成了雪蟥才有资格修炼成巫!”

    小嘴一撇又说道:“子青哥我阿爷早过世了,我说的阿爷按你们汉人的说法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说完还对孟子青吐了下舌头甚是可爱。

    阿母被纳珠的表情逗得一乐,看着雪蟥的身体从雪白变成黑色,最后看着雪蟥身体突起的小点变成红色,伸手拍了拍雪蟥的脊背,雪蟥就像收到指令一样。“啪”口器从孟子青伤口里拔了出来。

    阿母又把小家伙装进瓦罐里,轻言细语的对孟子青说:“好女婿,我知道你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等你伤好后阿母都会告诉你的,还有你前几天说要回上海去,阿母和纳珠已经商量过了等你伤好后。阿母一并全给你说个清楚明白,现在你就这样趴着不要动也不要多想安心养伤。”

    阿母又笑着对纳珠说:“都是当阿母的人了,还象个小孩长不大一样,也不怕子青笑话,一会阿母出去后,你用创药给子青抹一下伤口,在用白棉布盖住伤口就行了,记得把窗子关好不要让伤口见风了”

    说完拿着罐子就回屋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