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怎么了?”他问,明显的外地口音。
“对不起。”我说,然后侧身避开他,突然他一把拽住我的袖子惊喜的叫道:“你是苏长乐?你是苏长乐。”前一句是疑问后一句是肯定。
“呃?”我愣了,我有那么出名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认识我?揽到他是校文学社的?没印象啊。
“我啊——,我是黎璟啊。”他惊喜的介绍着自己。
“黎璟?我们认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样无辜的语气很得罪人的。
“啊——哎。”他想起什么似的使劲的拍自己的手:“我怎么忘了呢。你的学生证我忘带了,你告诉我你住哪里,明天我给你送来。”
“呃?”明显,我被着人忽的云里雾里,半天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当说到我的住处事,我哪超低的智商终于明白——又一个搭讪的。
半晌,我抬头:“黎同学,你搭讪的技术太差了。”然后转身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回到家,我翻弄着文学社成员的名单,好像没有一个叫黎璟的,连谐音相近的都没有。
他说要还我学生证,学生证?那大半个世纪都用不到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被我弄那儿去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妈——看到我学生证没?”
“哦?等等我找看。”她说着一边给《丑女无敌》按暂停。不一会他拿着所谓的学生证站到我面前。
我有些无力的扶着墙:“妈,是学生证不是身份证。”
“你这丫头,学生证身份证不都一个概念吗?拿着别耽搁我看电视。”她不耐烦的说到,又自言自语的抱怨:“给你做了事你还埋怨。”
我无语——
我这厢找学生证找的昏天暗地,她那厢看《丑女无敌》笑的昏天暗地。一边笑还一边叮嘱:“丫头翻乱了你自个儿打整啊,我不管咯。”
终于看着被翻得一探糊涂的房间,我得出一结论:我的学生证,很有可能,大有个能,极有可能弄丢了。而——那个手臂上缠黑布的男孩,极有可能见到了我的学生证,然后我们在大街上很有缘分的撞在了一起。看来一年的文学社没白混,我越来越有当言情小说家的潜能了。那——我怎么再次遇见那个男生呢?大街上再撞一次?这个可能性不大。
思考了半天,我又得一结论:学生证那大半个世纪都用不到的东西就不找了吧!我以为不会再见面了。但我似乎低估了缘分着东西,她若要来您还真当不住。
放假的前半个月左右吧!我正在上班,想月突然甩一短信来:长乐,你在哪里我想见你了!想和你说说话。我在桥头等你,你来好吗?几近央求的语气,记忆中这是想月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我。
我一时到什么不对,转头朝经理请假,一路飞奔到桥头,我太了解想月了,了解到不用想就知道是那个桥头。
我到的时候,想月倚在桥栏上望着茫茫江水,那时候她的眼神就跟冬日洲河上升起的烟雾一样分不清方向。
我问她:“怎么了?”
他说:“长乐,你在打暑假工吧!给我也找一份吧。我不想再读书了。那样我妈她……她太。“她说着说着居然哭了起来.
我当时没明白她说的是没意思,以为她跟那些头脑发热的人一样掉钱眼里了,一句吼了回去:“去你的,你跳级的,十六岁都没满,怎么找?”
“可我,妈她……她太.”
“太辛苦嘛.你是她女儿,你将来有出息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以往长辈们用在我身上的话语,从我口中吐出来怎么听都别扭.
“你根本就不知道,从小就生在福中的你,又怎么会明白.”她吼我,垂着头看着茫茫江水:”长乐我知道你想说的,但我真的学不进去了,以前上课,不是打瞌睡就是看小说,就算现在好好读也来不及了.与其这样在学校混日子,到不如出来打工,妈也就不用那么累了。”
我无语,的确职高生落下的功课太多,底子不牢,上课也心不在焉。想着想自己又那节课认真听过。
“想月,你好好读书,不准再说什么退学,再说你退学又能怎么样?敢收你的地方回事什么地方?”我拍了她一掌算是给她打气:“过几天我们一块去找兼职。”
“兼职?”
“你吃什么长大的?兼职就是可以一边上学一边打工的那种。”我比划着说
“你吃屎长大的啊?我是想问,找得到吗?”
“这个,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估计会比较辛苦。周末上班,没有休息时间。”我说
“我不怕苦。”她说。一双脚晶亮的眸子盯着我。我懒懒的白了她一眼,躲过她眸子里的晶莹。
那种晶莹,坚强的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