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六十多岁的秦大爷终于也加入了“会谈”,抢着接道,“不跟他们住,那家里得有那条件才行啊,就这么一套房子咋能不住在一起,他们不出去买房,难道还让我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自己出去租房子住?”老人咳嗽了几声,“我这晚上有时好咳嗽,小孙子就说睡不着觉,就为这儿,儿媳妇就给我安排到这儿来了,我有啥病啊,谁家老人上了岁数不有点毛病,咳嗽两声能咋的?我说我不来,儿媳妇就嚷嚷着要把我送敬老院!敬老院是什么地方,那孤陋寡老人去的地方!咱有儿有女的,就自个就上那去了?他们也不怕人笑话啊,不孝顺的东西,这辈子白养了。”
“啥?”冶平爸瞪大眼睛,终于忍不住气道,“把老人送养老院?!亏她说得出口!你那儿媳妇是牲口养的?!叫你儿子揍她,往死里揍,这种女人不打不规矩,找你儿子收拾她!”
“儿子?儿子见了他媳妇连个屁都不敢放!他媳妇指着我鼻子骂我老不死的,活着就是糟蹋粮食,我那儿子吭也不吭一声,所以我羡慕你老哥啊,好歹你儿子还敢过来接你,我儿子只要来了,就一件事,准是给我续住院费来了。”秦大爷叹气。
冶平爸和冶平妈对望一眼,这世上还真无奇不有,竟有这种事?有这种不孝顺的儿子,这么黑了心的儿媳?以为于文雅就算是“狠”的罕见了,真是天外有天,冶平妈也想插话,可是自己回忆的那些不愉快的事跟他们讲述的都略差点“感情色彩”,也就迟迟没开口,不过她总结出来,归根结底的主要矛盾都在儿媳这,更加止不住感慨,唉,儿媳的人选很关键哪!
病房里还有人插话道,“早知这样,当初就掐死他算了,养什么!”
秦大爷继续吐着苦水,“其实我也不爱跟他们过,你说谁愿意看着她那张脸子,吃饭嫌我掉饭粒,睡觉嫌我呼噜响,还说楼下都能听得到,早上又抱怨我起得早打电视看新闻,影响人家休息,我在客厅里换件上衣吧,说我不要脸,耍流氓,你说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我……”秦大爷胀红了脸,“那我上个厕所的时候她嫌时间长,在厕所门口一个劲的砸门,她那就不是耍流氓了?总之,是干啥,啥都不顺眼,衣服我都是自己洗的,从来不用她,中午饭也是我自己买着吃,不就是晚上跟他们吃一顿饭吗,要不她就炒个花生米,一咬就掉牙窟窿里了半天挖不出来,要不就故意把肉炖不到火候,让我咬不动,我爱喝粥,人家就偏做米饭,他们是牙口好了,那就不知道给老人弄点别的吃?我口轻,有糖尿病,她才不管呢,做个菜大把大把的放盐放糖的,跟不花钱似的……”秦大爷颠三倒四的说着,“唉,一天到晚这些事都能把你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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