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风翻了个身,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还在梦周公的沐雨,诡秘地笑了笑。她慢慢地伸手捏住沐雨的鼻子,捂着嘴笑。沐雨不为所动,推开倾风的手,塞起头继续睡。倾风见了,两手叉腰,不觉计上心头,说道:“小懒猫,你不起来,我自己上街玩咯。”
睡梦中,沐雨迷迷糊糊地听到倾风的话,猛地一睁眼,腾地一起身,以电闪雷鸣之速度穿好衣服。然后提着只鞋子,一边跳着穿鞋,一边说道:“姐,姐,等等我。”
倾风躲在门外,透过门缝看着沐雨的举动,不由发笑。但仍故作严肃,忍住笑,开了门,吓唬道:“下一次再睡懒觉,你就跟周公上街,不要跟着我。”
“是,妹妹知错。下一回不跟周公玩了。”沐雨看见倾风还没走,欣喜地立正站直了身以示恭敬。而后歪着脑袋问:“姐,周公是谁?”
倾风闻言不语,只道声“走吧”,拉了沐雨上街。
上了街,沐雨很是快活,在前头手舞足蹈,蹦蹦跳跳,头上的辫子随着忽上忽下。倾风跟在后头,喊道:“慢点,慢点。”
走着,跳着,忽然一样东西映入眼帘,引起沐雨注意。沐雨停了脚步,急匆匆地奔向倾风,指着问:“姐姐,那一串一串红红的是什么呀?”
倾风顺着沐雨所指的方向一看,说:“那叫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可好吃啦!”
看着沐雨望眼欲穿垂涎三尺的馋劲,倾风笑道:“小馋猫,要尝尝吗?在这等等,姐姐去买。”说完,倾风跑入人群中。
不一会儿,倾风便兴冲冲地举着两串冰糖葫芦回来。
“沐雨,卖冰糖葫芦的是串串叔,他非但不收我的钱,还给了我两串,都给你。”倾风把两串冰糖葫芦都递向沐雨。
“不,姐姐一串,妹妹一串。”沐雨推开一串冰糖葫芦,只接过另一串。
“有福同享,干葫芦。”两人爽朗的笑声淹没在热闹嘈杂的集市。两人牵手举着冰糖葫芦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沉浸在满足愉悦中,氤氲成两人最真挚的情谊。
“姐姐,周公是谁?我什么时候跟他玩过?”沐雨突然想起“周公”这个问题,问道。
倾风依旧笑而不语,继续往前走,留下沐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甩甩头,沐雨屁颠屁颠地赶上倾风,拉住倾风的手,咬着问题不放:“姐,你怎么不说?是秘密吗?”
倾风仍是不言不语,吊足了沐雨的胃口。沐雨像泄了气儿的皮球,嘟囔着嘴,放弃追问。倾风以为沐雨停止追问是对周公不感兴趣了,毕竟街上有好吃的芝麻烧饼,好玩的人皮面具等新鲜事物,层出不穷,形式各异,总能哄得沐雨又跳又笑,忘乎所以。
广阔浩渺的晴空中白云飘飘,热闹繁华的街道上人流涌动,凉凉的习风夹杂着乡村气息。眼尖的沐雨看到前方围着许多人,个个带桶,不解地问:“姐,那些人为什么都带着桶,围在那儿?”
倾风听了,也注意到了,瞧了片刻,说:“应该是来买山泉的。人这么多,清泉嫂一个人一定忙不过来,我们去帮她。”说完,两人奔向人群,凭着小小的身形,很快就装入人群中。看着扎着头巾的清泉嫂忙得满头是汗,倾风说道:“清泉嫂,我和沐雨来帮忙。”“好,好,谢谢了。”清泉嫂抹了把汗说。
说干就干,两人挽起袖子,迅速入手。沐雨接桶报数,清泉嫂装水转桶,倾风算账收钱。三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秩序井然。
就在三人干得兴头上时,循环的动作突然中止,清泉嫂接过的桶悬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