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凉了,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偶尔的一两个也都是缩成一团急匆匆的赶路。
市政府旁边的欧阳南公寓里依然亮着灯。
二楼的卧室里,欧阳南正低着头来回走来走去,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砰”的一声,门开了,马汉彪冲了进来。
“站长”马汉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那……那两个兄弟找到了。”
“在哪?”
欧阳南神色之间似乎十分紧张。
“在……在湘江边发现的,已经……已经死了。”
马汉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跑了很远的路程。
“什么?死了?”
欧阳南眼睛直直的瞪着马汉彪,脸上吃惊的程度已经夸张到了极限。
“怎么死的?到底什么人干的?”
欧阳南全身都在冒火,低低的吼了起来。
“还……还不清楚,正在……正在查。”
马汉彪抹了抹头上冷汗,慌忙回答着。
“饭桶”
欧阳南狠狠一拳擂在桌子上:“就让他们跟着白喜善,又没要他们动手,居然被人给杀了。”
“站长……绝不是……白喜善干的。”
马汉彪肯定的摇摇头:“他一个老头子不可能是两个大汉的对手,而且两个人都是被人同时掐断脖子死的,白喜善哪有这样大的腕力?”
“什么?同时掐断两个人的脖子?”
欧阳南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这个人受过特殊训练。”
“是……站长,他……”
马汉彪刚要接口,突然卧室里电话铃“滴”“滴”的响了。
欧阳南和马汉彪猛的一惊,两人飞快的对视一眼。
“嘘”欧阳南示意马汉彪别出声,立即拿起话筒。
“喂!……”
欧阳南的声音突然压低了许多。
“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低的女子的声音。
“九尾狐”
欧阳南低低的惊叫一声。
马汉彪立即凑了过来,耳朵紧紧的贴了上去。
“别出声,听我说!”
九尾狐的声音异常的急促:“上次我差点被白喜善发现了,他已经有了防备,只怕现在已经换了地方,要想把东西弄到手,必须你配合先把他们父女都引开,我才好搜。”
“我知道了,你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你在哪打的?”
“我在白府,不跟你说了,他们父女回来了……”
白府客厅里,一个全身黑衣的蒙面黑影“啪”的一声挂断电话,跟着飞快的朝着下人们的房间溜去。
白府大院外,一阵“滴”“滴”的汽车喇叭声传了进来。跟着响起了白若水的欢笑声。
“哎呀!累死我了,爸……我直接上去睡觉了。”
“好……早点休息!”
白喜善的声音更着响了起来。
父女俩有说有笑进了客厅。
“爸……你也早点休息”
白若水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滴”“滴”的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电话?”
白若水一脸的纳闷,急走两步顺手拿起话筒。
“喂!这么晚找谁啊?”
白若水语气里明显的含着责怪之意。
“喂……是白小姐吗?我是海心蓝啊!”
电话那头竟然传来海心蓝的声音。
“海医生?”
白若水纳闷的叫了声。
“海医生怎么这么晚来电话了?”
白喜善“呼”的冲了过来,耳朵紧紧的贴了上去,脸上突然显得有点紧张。
“白小姐,你家的电话打半天打不通,急死我了,你妈不见了。”
海心蓝在电话另一头焦急的嚷着。
“什么?我妈不见了?”白若水全身猛然一震,整个人都几乎惊呆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海医生!”
“傍晚……傍晚她非要出去走走,我就带她在医院门口转了转,一不小心就不见了,我们以为可以马上找到,谁知道……谁知道……”
海心蓝的声音越来越小,听得出很内疚。
“啊!到底怎么搞的?”
白若水几乎要哭了出来。
“若水,快给电话给我,”白喜善一把抢过电话:“喂!海医生……人什么时候丢的?”
“傍晚,到处找都找不到,一晃就不见了,现在医院已经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了,急死人了。”
电话另一头海心蓝也差点哭出来。
“这么晚了,上哪去找啊?你们医院也太不负责任了。”白喜善顿时大发雷霆,片刻之后又稍微冷静了些:“咱们分头找,有消息马上来电话。
“好”
电话那头“啪”的挂断了。
“爸……怎么办啦!”
白若水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整个人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别着急,让我想想,你妈……你妈究竟会去哪?”
白喜善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
突然,他猛的停了下来,一张脸霎时间变得苍白,头上汗水“刷”的流了下来。
“爸……你怎么了?”白若水猛然察觉到白喜善脸上的神色变化,立即惊诧的问道。
“没……没什么,你……你早点休息,我出去找找。”
白喜善说完也不等白若水说话,忽然朝门外急步冲去。
“爸……这么晚你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去。”
白若水冲出门对着院子里的白喜善大声叫嚷着。
“你别出去,我就回来。”
白喜善快步奔出院子,顺手拦了张人力车,转眼间消失在夜色里。
“邦”“邦”“邦”
潮宗街上更夫打更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三更天了。
麻衣巷里黑“咕”“隆”“咚”的,看起来极为怕人。
巷子尽头十来丈远荒地里的鬼屋,在黑夜更是显得阴森森的,稍微靠近一点,都会感觉有种寒气逼过来。
四周黑压压的、静悄悄的,静得落下一根针都清晰可闻。
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蹑手蹑脚的溜了过来。
白影四下看看,又突然朝着鬼屋溜了过去。
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唯一可以判断的是个女子,夜深人静,又披头散发的出现在鬼屋,莫非会是传说中的女鬼?
白影走近了门边,四下看了看,忽然举起右手在鬼屋的门上敲了敲。
“屋里有人吗?”
白影竟然对着木楼里说起了话,声音阴森森的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
四周死一般沉寂,静得怕人。
“有没有人啊?”
白衣女人的声音简直就象来自地狱,从近处飘到远处,又飘了回来。
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声音,空气仿佛瞬间都凝固了起来。
“嘿嘿!”白衣女人傻笑着:“没人,都被我吓跑了。”
“枝桠”一声,门开了,白衣女人闪身钻了进去。
白衣女人刚刚进屋,两个干瘦的汉子瞬间飞奔了过来。
“她进屋了?怎么办?”
其中一个头上都吓出了冷汗,声音低低的象生怕被鬼听见。
“跟进去看看,不然站长问起来不好交代。”
另外一个满脸凶像的胆子似乎大些,有点不信邪。
“你……你这个笨蛋,你不会说没看见啊!”
开始说话的汉子不停的抹着冷汗,瞪着眼低骂了一句。
“不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鬼。”
满脸凶像的一摇头,举手就要推门,但突然之间似乎也有点胆怯起来,回手一拉胆小的一个,硬拽着一起钻了进去。
鬼屋里黑忽忽的,白衣女人象突然间消失了。
“人呢?”“不知道,可能上楼了。”“我……我怕”
“怕……怕什么?”
两个汉子战战兢兢的在黑夜里低语。
突然,“吱”“吱”两声老鼠的叫声猛然响了起来。
“啊!”
其中一个吓的猛然低呼起来,但瞬间又发出“晤”的声音,显然是被另一个捂住了嘴。
“放……开……放开,我们回去吧!那女人不……不见了。”
“好……反正也看……看不见,回去就说……说没人来。”
两条汉子声音都在颤抖,四条腿慢慢向门边摸去,显然内心的恐慌到了极至。
突然,“咚”“咚”两声怪异的响声猛然响了起来。
“啊!”“啊!什么声音?”
两条汉子惊叫起来,其中一个猛然间觉得两腿间热呼呼的,显然已经吓得尿湿了裤子。
“喀嚓”一声,屋子里突然有了火光,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猛然出现了,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脸,传说中的女鬼终于出现了。
“我是鬼……鬼”
白衣女鬼慢慢的靠近,声音冷得人全身发抖。
“啊!”“啊!”
两条汉子霎时间一张脸苍白得毫无血色,四只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嘴巴张得无限的夸张,人都跟着吓呆了。
“我要……掐……死你……们!”
白衣女鬼一双干枯的爪子慢慢伸向两条汉子。
“啊!救命!”“有鬼,救命!”
两条汉子终于清醒过来,转身朝着屋外拼命的逃去。
“哈哈!哈哈!”
白衣女鬼发出凄厉的笑声,一双手慢慢的分开了遮在面上的头发。
一张苍老的毫无血色的脸在火光下映了出来。仔细一看,啊!是白若水的母亲,“仁和医院”逃出来的疯子,这么晚,她怎么到这来了?
“我来了”
疯子可怕的声音在屋子里穿梭了起来:“我……来……找……你……了”
声音一字一句,阴森森的、凉飕飕的和传说中女鬼的声音毫无区别。
突然,疯子猛的趴到了门上,耳朵仔细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看她脸上的神色,她显然象听到了什么,又迅疾的打开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外。
“呼”的一声,疯子吹灭了火折子,一个人夺门而出,瞬间闪入暗影之中,眨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疯子刚刚消失,不远处,一个蹒跚的身影立即跟着奔了过来。
“砰”的一声推开鬼屋的门,来人冲了进去,借着淡淡的光终于看清了,是一路急奔而来的白喜善。
“呼”,起风了,风中的树枝摇曳,映在地上,象极了张牙舞爪的鬼。
“枝桠”一声,门又开了,白喜善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一步一步慢慢的向来路走去。
夜更深了些,鬼屋里又发出了“吱”“吱”“咚”“咚”的声音以及各种怪异的声响,仔细听听,又有点象脚步声,莫非是真的,是传说中的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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