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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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房间里面的人们一个个都在走来走去忙碌着,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

    长公主在那儿不停地发号施令,好像要带的东西还挺多的。不过我想:就我们这几个人,到了新义州那边也是送死啊!武功再高,难道还高得过千军万马不成。

    “公主,陈军长来了!”有个尼姑进来报告。

    “让他进来吧!”长公主好像早知道似地,坐到了一张椅子上,然后指着旁边的一个位子,对我说:“你站在那里!”

    我听话地站到了那儿,不过心里有点怪怪的,那个军长要是见到我在这儿,会怎么想?

    果然陈永福进了屋后见到房间里面比他前几次来时多了一个人,身子马上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立即上前向长公主行礼,还是那些老套的什么“千岁”之类的词。由于此次是在白天,我站得近,看得好清楚,真想不到一个穿着现代将军服的人会做出过去只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到的行大礼来,真是好滑稽。可惜我不敢笑,人家可是手握重兵的一方猛将,搞不好我今后还要靠他谋个出路呢!

    “永福你起来吧,看座。”长公主说着,指着我:“这个就是我要你找的那个叫丁一的人,他和张名曾经在同一个排里呆过,而且据他所说,张名可能在新义州遇难了。”说到这里,长公主的言语开始有点激动

    “我想现在马上启程到新义州去一趟,不知道永福你愿不愿意帮助我这个忙?”长公主说完,眼睛直盯着陈永福。

    “长公主殿下,新义州现在已经是处于高丽王军队的控制下,而且以长公主千金之身,万不可亲身涉险。微臣以为可以派遣一支小部队过去打探一下为好,若是真的有恩公的下落,到时候再营救出来不迟。”

    “这么说你是不愿意帮忙了?”长公主的语气顿时重了起来,身子也微微地向前倾,好像要站起来似地。

    “长公主殿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先皇有令,长公主只可在我大顺境内的尼庵行走,不可干涉朝廷的军政大事。若按照长公主的意思,微臣只有调动朝廷大军,打下新义州,方可让殿下成行啊!而如今,九连城的军队根本不受微臣节制,就算微臣冒着天大的干系,调动辽阳城中的38军,也无法出这辽阳府半步。朝廷的军制,殿下应该也是知道的。”

    “好不容易才查到他的消息,人见不到也就罢了,难道还要他抛尸异乡不成?”长公主说到这里,眼泪夺眶而出,居然坐在椅子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周围的四个尼姑忙围上来劝慰她。

    陈永福见此状况,离开座位,跪倒在长公主面前:“长公主殿下,数年来,微臣无时不在打探恩公的下落,如今有了眉目,自然也是会尽全力使出援手,恩公当年的大恩大德,微臣又怎么可能忘了呢?我想恩公一定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不如这样吧,长公主殿下先到九连城的一处尼庵落脚,微臣将亲调38军的特务连供殿下差遣。就让他们以侦察敌情的名义跟随殿下去九连城吧。微臣再联系一下57军的柳军长,他的太太当年也曾是殿下的一员部下。让他给殿下提供一些适应的方便,应该不难吧。不过长公主殿下,您可千万不能过江啊,否则,要是让朝廷知道了,微臣有难事小,就怕恩公万一活着,他的余生也将要受到无尽牵连啊!”

    “永福你的苦心,我当然知道,刚才是我太激动了!”长公主这时才停止了哭泣,她变脸可真快啊!我站在一旁心里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陈军长如此听长公主的,原来他的恩公就是张名,而张名,很可能当年和长公主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想到这里,心中连忙念道:“张名大哥,要是你有灵,千万不要怪我多心哦。不是我咒你啊!要是你和这个尼姑没一腿,她怎么可能为了你要调大军杀过去呢?如果你没死的话,就赶快现身吧,否则这一去,小弟可就要抛尸异乡了。”

    陈永福起了身,转头看了看我,对长公主说:“微臣有事想询问一下这位丁先生,请长公主行个方便!”

    “行啊,永福,你就把他带出去好好问一问吧。我怀疑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呢!只要留着他一口气,你要怎么问都成。”长公主说完,就示意陈永福带我出去。

    “这个长公主,居然还对我起戒心,还说什么只要留下我一口气,难道要让这个姓陈的对我刑讯逼供不成?”我的毛孔顿时紧了紧,但是怎么可能跑得掉,房间里面估计就我功夫最差了。于是我硬着头皮走上去,对陈永福说:“陈将军,我们借一步说话吧。”

    “长公主殿下,微臣告退。”陈永福这个人居然还真古板,再次行了礼才退出了房门。我则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们来到智善庵的法堂前的平台上,这里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人。

    “丁先生,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从前线逃回来的吧?而前几天晚上在同心阁前讯问哨兵的那个人,八成就是你吧!”陈永福一开口就是单刀直入,没有一点多余的寒喧。他的语气也同我见过的几次大有不同,在长公主面前的那一幅奴才像半点全无,反而多了几分军中统帅的感觉。

    “呵呵,陈将军果然厉害,同心阁前讯问哨兵的那个人是我,可不知你凭什么说我是前线的逃兵?”我还是死不承认。

    “96军433师1577团团长王元德带领全团溃逃的事,已经上报兵部了,只要现在你们没有呆在平壤大顺军羁押所的,都是以逃兵论处,地方上是见一个抓一个。”陈永福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说的事情和他毫无相关似的。可是听了他的话,我差点没一下子跳起来:“你们兵部是不是疯了,现在平壤早已经被高丽军占领了,我们活着的,难道还跑回去送死啊!”

    “你和我争辩有什么用?这是朝廷的意思!”陈永福看也不看我一眼,继续说:“你还是告诉我从平壤出来后的事情吧!说不定我还可以帮助你呢!”

    “操!明明是你们有事情要求我,居然还在这里装起大爷了!”我想着,一边心里骂着,一边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非自己想一辈子过着流亡的生活,或者跟着这几个尼姑一辈子,否则,只有走和他合作的一条路了。

    于是,我又把给长公主说过的经历跟陈永福说了一遍。

    “哦?上一次的那场大爆炸,你说你没找到恩公的尸体。”陈永福再一次确认我所说的话。

    “当时我没怎么看清楚,因为是晚上。尸体后来全放到九连城那边去了!”我心里也认为张名可能还活着,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无人也无尸,难道他也人间蒸发?

    “穿越了!他可能也穿越了吧!”我突然产生了这种想法,但是不能够说,说出来陈永福又怎么可能会理解呢?

    “那么我们要赶快出发了,恩公要是活着的话,可能真的还在那附近呢!就怕时间长了他又跑走了,让长公主白走一趟。”陈永福说着,转身进了方丈室,不一会儿,就会长公主她们一起出来了!陈永福和我们一起出了门,门外有一辆高级轿车,还有好几辆吉普车。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士兵带上了一辆吉普车。长公主则上那辆轿车,其它四个尼姑则钻入了另一辆吉普车,接着,车队就开了。

    “这位兵大哥,我们上哪里去啊?”我又开始多嘴了。

    那位司机座位旁边的军官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不敢再吱声。38军的军官真的好可怕,那气势,就像想杀人似的。

    车队在辽阳的大街上开得飞快,想不到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见到38军的车队都赶忙让开,看来军车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十分威风啊!我们横冲直撞地开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一个军用机场。

    在指挥台内,我们等待了近一个小时,长公主一直是坐立不安,陈永福则坐在一旁相陪,我则是在两名士兵的监视下站在远远的地方,可我止不住好奇心,脑袋一直向机场上探。停机坪上停着几十架战斗机,不过我看不出什么型号,乘他们不注意,我跑到一名空军士兵的旁边,问:“这种活塞式战斗机,马力是多少啊?装备多少门机炮?载弹量有1000发吗?起飞距离和降落距离多大?是草皮跑道还是水泥跑道啊?飞机轮胎内有钢圈结构吗?有没减震系统?有装逃生装置否?……”

    旁边的士兵被我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张大了嘴巴,他们连忙跑过去找一个机场的军官,那名军官冲过来,看到我,张嘴就是一句:“你是航空学校毕业的吗?哪一期的?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事?”说着,就要空军的士兵将我带进去审问。

    “误会误会!”一名军官上来了,就是刚才坐在我车上的那位,他连忙对那名空军军官解释:“这是个疯子,刚刚从医院里带出来的,我们刚才疏忽了。”说完叫两个看押我的士兵过来,“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打得他们口角直流血。

    “叫你们看住这个疯子,你们刚才在干什么?再让我听到他在说傻话,我就扒了你们的皮!”吼完,又陪着笑脸拉着那个空军的军官到一旁去了。我被说得目瞪口呆,然后又被那两个挨打的士兵拖到一旁的角落,狠狠地挨了两拳。

    “殿下,九连城那边正下大雨,坐飞机不安全,我们还是坐火车去吧!”陈永福在听完一个跑回来的军官汇报之后,终于对长公主开了口,然后他又交待那名军官去办事,接着转过头说。“我已经安排了几个车厢,特务连将同殿下一起出发。”

    “好吧!只要能够顺利到达,坐什么都一样!”长公主起了身,我们又上了车,我此次被两个士兵牢牢地夹在中间,动弹不得,车队向辽阳火车站飞驶而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