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轿车迅速地离开了车站,那是长公主和她的四个女侍官。
我和邓华等特务连的士兵们一起站在站台上,等待着上38军的大卡车。
38军用的是6轮卡车,里面通常可以坐20多人。我和邓华坐在前面的驾驶室中,随着车队驶入了38军军营。
准确地来说,辽阳只是38军军指挥部和38师的驻地。38军下辖5个师,它们分别是38、308、388、380、338师。目前只有38师所为守备部队在辽阳,而其他的四个师,已经组成38军的主要力量在西北前线战斗。这38师同时也承担着训练后备力量,补充前方兵力的任务。前一任军长郭少平在从前线返回京师的时候因机械事故而丧生,故而让陈永福任代理军长。副军长饶克纯已经赶到前线去了。而陈永福要等到成为辽阳省军事最高长官后,才能正式接任38军军长。因此,像38军这类的宁军,通常是副军长在主持主要的工作,而军长,在更高一级的集团军中往往担任司令或者副司令。所以陈永福才有时间陪着长公主跑东跑西的。
38师驻地位于辽阳城南的龙鼎山下,这里几乎整座山都成为了38师的驻地。一些重型武器与军直属车辆全部藏在山洞中,平时演练时拿出来使用。38军的装备在大顺军中是最先进的几支之一,故而一些新型武器的保密工作也相当重要。
刚刚进入营区,我被人拦了下来。据说是有京师里来的人要见我。
“什么?”我听完后十分吃惊,我根本不认识来自京师的人啊!于是我带着戒备的心理被带到了营区外附近的一幢小房子内,门口站着两个人,不过相当彪悍。我于是掀开了门帘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有三个人,中间一个坐着,两旁的人站着。
“你就是丁一吧?”坐在中间的那个人问。
“是的,你们是什么人?”我回答后立刻反问,因为这里里外外的人我没有一个认识。
“我们是内务府的!”旁边的一个人回答。
“丁先生,你的情况长公主殿下已经告诉我们了,请问你的籍贯是哪里的?”坐在中间的那个人又发问了,显然他是这里的头。
“内务府的?清代的不就是管宫廷和宗室生活的吗?是不是要给我换工作了?看样子他们也不是太监,看来可以信任。”我想到这里,又重新报出了我自己编好的身份:“我是安徽铜陵镇大通乡人。”
话音刚落,站在左右两旁的人立刻扑了上来,将我一下子按倒在地。
“你们这是做什么?凭什么抓我?我现在是38军的士兵!”我立刻大叫起来,刚才还对我客客气气的,现在怎么一下子就这样子粗暴?
“凭什么?就凭你假造身份,我们在收到长公主递交的信息后,立刻派人跑到安徽铜陵镇大通乡,当地根本就没有一个叫丁一的人,你老实交待,你是哪方派进来的探子?如果你不老实,不要说你是38军的兵,就是军官,我们也照样抓!”
“妈的,原来是东厂和西厂啊!”我这下子才明白这个时代的内务府和历史上的有多么大的不同。别人是远远看到就绕着走,我居然傻傻地自投罗网了。
“虽然我的籍贯有问题,但是我是个好人,长公主殿下可以证明啊!”我只好请出这尊“大佛”来了,希望她能够救我一次,
“我们就是收到长公主给我们的消息,对你进行审查,因为你有问题,所以才将你扣下来。”坐在椅子上的人又开口了。然后招手对着手下的人说:“带回去,严加拷问!”
门帘又被掀开了,站在外面的两个人进来了,而且比较慌张:“潘先生,我们被人包围了!”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听完,站了起来,问:“是哪里的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们出去看看!”说完,就和那两个看门的一起出去,我则被另外两个人抓着,推了出去。
屋子外面不远的几十米距离内,几十名士兵正举着枪对着我们这边。
“我们是内务府的人,你们是哪里的?”那位潘先生见到是军队,反而不怎么害怕了,而是大胆地报上了自己的身份。
“我们是38军特务连的!”只见邓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上拨弄着他的小手枪。然后看了看那位潘先生,说了一句:“丁先生是我们的朋友,请阁下先将他放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哼,就凭你也有资格和我说话吗?”潘先生看了一下邓华的军衔,心想:才是个少校,也能做得了主吗?于是又加了一句:“你还是让开吧,不然事情闹大了,你也扛不住!”
邓华听了潘先生的话,并没有让开,而是命令士兵分散开来,枪口仍然对着潘先生为首的五人,而潘先生这边,也纷纷从身上拔出了武器,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远处尘土飞扬,只见一辆轿车向这边驶来,我一看就知道是级别不小的官员,于是心里更有底气了,静静地观察着局势的变化。
轿车的车门开了,我看到陈永福居然从车内走了下来,他一开口就说出了那位潘先生的名字:“潘汉年,你来我的驻地上搞什么鬼啊?还不快把丁先生放了。”
那位潘汉年先生见到了陈永福,表情立刻起了变化,刚才还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现在马上就如同温顺的小猫一样,连忙走上前,热情地说:“陈军长,小的我哪里敢在您老人家面前搞事啊!主要是两周前,晋国长公主殿下给京师发了一份电报,要我们查一个叫丁一的人。京师方面经过调查,发现此人在参军时用的籍贯是伪造的,这才通知我们辽阳行省的人来办事,小的我也只是奉命办差,万不敢对您老人家有什么不敬的意思!”
“哦!丁先生这两周一直都和我以及长公主殿下在一起,关于他的籍贯问题,长公主殿下已经知道原因了,也不想再追究了,所以你可以把人放了吧?再怎么说,长公主殿下已经将他交由我来管制,我想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陈永福说着,看了看他身边的人。我此时才发现,林小妹居然也来了,她看了我一下,然后又看了她哥哥一眼。
“这个嘛?陈将军,小的也只是奉命捉人,您这样要我把他放了,京师和辽阳行省方面万一责怪下来,小的真的很难交差啊!”这位潘先生明显不想得罪陈永福,但是又怕上级追究,毕竟他不是属于军队系统的,而是由内务府管辖。
“潘先生,难道你要我带你去见长公主殿下,让她把交代我的话再重复一次吗?”陈永福有些生气了,觉得一个小小的辽阳地区内务府督办还真会摆架子,要是算等级,最多是个团长级别的家伙。在38军中,还没见过哪个团长敢和他这样说话的。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怎么敢劳烦长公主殿下呢!那么就请陈军长帮我发个电报向京师方面解释一下,辽阳行省做方面的解释工作,我自然会去做的。”潘汉年开始怕了,连忙同意了陈永福的意见,接着又是一摆手:“放人,动作快一点。”说着,就带着手下的四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真他妈的命大,要是老陈那家伙来晚了,我就算活着,也至少要受皮肉之苦。”我心中说着,又想起以前看过的电影《满清十大酷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丁先生,你没事吧?真是受惊了!”邓华上来对我说:“刚才林主任一听说你被人带走了,就叫我先出来找人了,想不到陈将军也被他请动了,你真是福星高照啊!”,说完,还拍了我肩膀一下。
“唉哟!”我的肩膀刚刚被那两个家伙扭抓到背后,肌肉受了些小小的折磨,现在还有些疼呢!听说是林小妹叫人救的我,只好打算上前去表示一下谢意。
“陈军长,谢谢你!”我先来到陈永福面前,向他表示感谢。陈永福听了,只是微微一点头,说:“是林主任求我来的,你要说跟她去说吧!”说完,就上了车。
“谢谢你,林主任。”我只好向林小妹致谢,不过心里想:说不定你舍不得我这么快就被人带走,要将我留下好好耍呢!
果然林小妹的回答是:“你别高兴太早哦!我将你留下,就是要看看你在我的手上会有什么样的好日子过。”说完,还呵呵地笑了一下。
“知道了,林主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吧!看在当初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但是到了这份上,也只好拿出来提醒她一下了。
“今天我也救了你一命。你要是落到内务府手中,不死也是残。所以我们之间的恩情已经通通抵消了!”林小妹说完,就跑上陈永福的轿车,轿车开了。
“丁先生,林主任是不是说要大家特别照顾你啊?”邓华这时才上来插话,我听了,浑身不由地颤抖了一下,对邓华说:“千万不要搞特殊化,我虽然和她比较熟悉,不过你们还是把我当成普通士兵就行了,不用对我有特殊待遇哦!”
当天晚上,我就得到具体的任务指派,和当初林小妹说的没错,被派到伙夫连担任伙夫兵。从此,就开始了我38军的服役生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