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是正是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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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僧见奔腾的洪水转瞬间化作坚冰,心中惊诧不已。都以为佛祖显灵,口中菩萨佛祖的颂个不停。

    智空等老辈僧人见此情景,心中也感困惑。沿着冰墙,徐徐飞到那洪沟裂缝之前。只见洪沟只旁,冰墙之内,冻着一个少年,尚抬起双臂推向前方,正是智凡。

    智空等人面面相觑,均觉得事情太过不可思议。看着架势,难道是智凡将这洪水冻成了坚冰?可这等能力,也实在太过强大,心中又觉得不太可能。

    好一会大家才缓过神来,催动法宝砸开智凡周围的坚冰,将他刨了出来。只见他已经冻得全身青紫,晕阙过去了。

    洪水突止,众位僧人却还惊魂未定。有执事僧安排众僧开刨洪沟附近坚冰,担来土石填充裂缝,虽然工程浩大,但好在雷音寺和尚繁多,倒也不足为惧。

    智空与智俨等几位高僧将智凡抱入方丈室内,用冷水给他擦洗了身上,见他仍不转醒。智空盘膝而坐,伸掌抵在智凡后背灵台、神道两穴之上,催动体内真气灌入智凡体内,住他御寒。可刚一发力,全身猛地一震,只觉得体内真气倾泻而出,源源不断的被智凡吸纳过去,大惊之下,急忙奋力撤回。

    但就只那一瞬间,智空的真气便已消耗大半,倘若撤掌稍晚,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

    一旁的智俨等人见智空神色慌张的撤回手掌,脸色苍白,冷汗淋淋。齐声问道:“怎么了方丈师兄?”

    智空脸上神色有些困惑,又有些惊恐的道:“销魂万劫功!”

    众僧闻言均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甚至惊呼出声来。智俨道:“方丈师兄,可能确定是销魂万劫功?智凡才只是十五岁的孩子,此前又从未练过玄功,怎么可能离寺短短两年多的时间就练成寻常人几百年也练不成的魔功呢?”

    智空神色凝重的道:“这销魂万劫功我虽从未见过,但听师父讲过。遭此魔功者无论有无真气,是否修真,均会被吸干真元,变成一具干尸。刚才我给智凡推宫过血,便觉得自身真元滔滔不绝被他吸去。他尚在昏迷之中,吸纳速度都如此之快。天下除了销魂万劫功,还有什么功法能如此霸道!”

    智俨道:“可是我曾听师父说过,这种魔功满天下只有当年的魔尊宇文寅还有他的儿子宇文恪二人会用。宇文寅已经在一千年前伏诛,其子宇文恪也在六百年前攻打我们雷音寺时与我寺数位高僧玉石俱焚。宇文家族再无后人,六百年来也从未听说过江湖中谁会用这销魂万劫功,按说这种魔功应该已经失传了啊?”

    方丈室内的众僧都是年岁较长的老和尚了,他们都曾听过六百年前雷音寺的那场大战。宇文恪率领群魔杀上寺来,血战了三天三夜,雷音寺仗着人多势众,终将宇文恪击毙。但雷音寺也有数十位高僧死在宇文恪的销魂万劫功之下,死状惨不忍睹。这种魔功之可怖,在雷音寺几乎人尽皆知。即便几百年过去了,仍免不了谈之色变。

    此时听说这个小师弟竟然会这种魔功,心中又怎能不惊。但智空与其他人的心思又自不同。这一会盘旋在他脑海中的是师父慧智跟他说过的那番话。就在十多年前,智空接任方丈的时候,慧智曾把他私下叫到房里,对他说:“你那个小师弟智凡天生煞相,所以才不让他习练玄功。希望可以用佛法导其向善,日后不至堕入魔途,危害苍生。但为师与你慧心师叔圆寂之后,你要时时督导智凡。

    倘若他呈显魔相,你必须在他大气未成之时亲手除了他,以免日后成了气候,无人可制。”

    这件事雷音寺中只有五大神僧与智空知道,他初听时甚为惊讶,但后来时日一久,加上智凡心地良善,没有劣根,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此时见智凡竟然身具魔功,顿时想起师父的那些话来。

    心中矛盾重重,委实难决,好在师父与慧心师叔尚在人世。自己不用立刻就做出生杀决断。何况智凡刚才的举动救了寺中无数僧侣,是正是邪,也不能只靠一样功法就下定论。

    智俨见他眉头紧锁,愁容满面,忍不住问道:“咱们还是将智凡先救醒,然后究竟是怎么回事让他自己来说个清楚,总比我们在这胡乱猜忌的好。方丈师兄以为如何?”

    智空点头道:“智凡没有生命之忧,但他身负如此魔功,旁人是无法导入真气住他醒来了。只能靠他自己慢慢苏醒,我看用不多会就无碍了。”

    一旁的智律忽然道:“智凡师弟失踪两年,恰巧今天魔教袭来,智凡师弟便即出现,这中间会不会有些什么联系呢?”

    智俨不悦道:“智律师兄是说智凡失踪这两年是入了魔教?又与魔教为伍,前来对养育他十几年的雷音寺图谋不轨了?”

    智律道:“我也只是随便一说,智凡身具魔功,不能不让人往这方面去想。”智俨道:“智凡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他忠奸善恶凡是长眼睛的都看得到,我不相信智凡会堕入魔道,助纣为虐。”说道这里言辞已经颇为恚怒。

    智律见他发怒,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智空道:“今天魔教的行径十分古怪,看似浩浩荡荡,其实真有本事的并没来几个。他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本寺神功典籍而来,又定下十阵之约,但我总觉得他们意不在此。只是这其中关键,又百思不得其解。”

    众人议论纷纷,却也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忽然哼的一声,躺在床上的智凡醒了过来。

    智空却颇为意外,没想到他自己苏醒的竟然如此之快。智凡睁开双眼,环顾了下四周。微笑着挨个叫道:“智空师兄,智俨师兄,智律师兄,智德师兄。。。。。。你们都好啊?寺里没事了吧?”

    智俨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道:“都好都好,那洪流是你施法堵住的吧?嘿,可真是厉害,你让咱们雷音寺躲过一劫。”他如此一说,是诚心想给那些怀疑智凡的人听,智凡倘若堕入魔道,又怎会在雷音寺有危难时不惜舍命相救。

    智凡道:“还没练的太好,一下子把自己也冻住了。”忽然想到一件事,说道:“那群魔教中人好像还有其他阴谋。他们临走之时,我听那个向无极说道‘咱们已经拖延了几个时辰,洞主的事情想必也办的差不多了。咱们过去看看吧。’,看来他们并不是为了秘籍而来。”

    智空神色一变,问道:“智凡,你可听清楚了?向无极确实这样说的?”智凡道:“当时我距他们很近,听得清清楚楚。因为我被水淹没,所以他们并没有看到我。”

    智空皱眉道:“向无极口中的洞主难道是九阴洞洞主百里长空?他不远万里也来到峨眉山,又派人拖住我等,到底是何居心?”

    突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神色大骇,说话的声音都已微微发颤,道:“阿弥陀佛,天大的祸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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