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中)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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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小师弟对我的正式求婚是在我们离别时那晚发生的。这几年,我们在山村平静的生活着,可今天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打乱了我正常的生活秩序?山村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人的心态仍安安稳稳,一切平常入静。为什么他非要用一句“我爱你”的求婚词让这平静的生活一下子紧张起来、让人不知所措呢?我又像回到了和×哥你曾经在一起的梦境?让我的心境又迷惑在美丽的爱情之中,陷入深深的思考,眼前是一片迷茫……

    清晨的太阳从东山升起,那晨雾从山顶慢慢散去,青山显露出来。山里少有的霞光给山川增添了新的气象。我送小师弟去省城报到,在通往县城的路上,我们并肩前行。这和几年前我们一起来山村时的情形如此相像。那次我们提着行李来山村,这次我们提着行李离开山村。我们一路上默默无言,一路上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这真是喜事不喜。这种情绪让人当时心里非常难受。我有意把话题提起,想缓和这种气氛,可是该说话时又不知从何说起。而那爱情的话题一经正式提出,就再也没有那种轻松的内涵,自然而然变得非常严肃,变得不可轻易必须认真的态度和地步。

    行李在他的背上沉重地已经压出了汗迹,我帮他拿背包,他固然谢绝。他依然步子踏实坚定,一步步迈向山岗。他的高大的身材和坚定的步伐,让我更加对他崇敬,为他骄傲。有了这种脚步和他眉宇里透出的沉稳和坚强,我的心里就止不住一阵阵冲动,就有了对生活的希望,有了和他一样的理想。

    在生活的长河里,我们需要的是坚强;需的是战胜大自然的雄心;需要的是战胜困难,战胜一切的力量。这种力量,就是在生活中磨难中得以提炼、得以思考、得以独创的结果。就像春天里的冰雪一样寒冷,依然需要阳光。

    我没能参加考试,这与我的毅力韧性有关。孩子的身体健康是我目前最大的担心,我的一切都围着她转。本来定好的考研计划被打破了,更重要的是打破了我和小师弟一同回城的梦想。我安慰小师弟:“我会回城的,明年我一定会考上。”我说:“你就在城里等我一年吧,我相信我的力量,相信我会实现这个梦想。”

    那一程山路我们走了两个多小时。并不是这里没有汽车,而是我和他的有意安排。在这条山路上,今天我们把过去的曾经在这里回顾。这条山路其实也如我们人生的道路一样曲折漫长。在丰浴石的路口,我们去了观音寺。那是佛教的宝地,经过近年不断修缮,大雄宝殿香火不断。小师弟去为我去祈祷,他燃起香火面对菩萨为我默默许愿,为我深深地祝福:但愿天长地久;但愿我们健康平安;但愿我明年成绩优秀;但愿我们能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出这座山头;但愿我们明年能够在古城再相逢。他许得愿是不是太多了?总之,那种虔诚的态度和认真的程度让我非常感动。我们在山村这几年曾不止一次走过这条路,但从没有来寺庙求佛,总是从寺前匆匆走过,忙忙碌碌。这次我们终于进了佛殿。我不知如何向小师弟祝福。面对菩萨,我只有虔诚地双手合十,祈求佛祖保佑我们。

    其实,我发现我现在愈来愈迟钝了。在山村的几年时间里,面对外面的世界,越来越陌生。我心中的世界就是这山村的学校和学生,还有孩子梦远和我时常挂念的父母亲。世界在我的心中越来越小。有时,仔细回想这种生活,连我自己也觉得很可怕。我把自己已经完全带入一个封闭的、无法再回到现实的世界。那就是与世隔绝。生活的圈子越来越小;生活的质量越来越低;除了看那些急用的课本,还有那些需要的教案,再就是健康医学小知识的书籍,几乎停滞在学生时代的那阵生活中。小师弟的返城在我的心中引起了强烈震动。我为他能够考上研究生而高兴;又为他离开我们母女俩而心酸。今后的日子,今后的依靠,今后在山村的艰苦日子又有谁来呢照顾我们?谁来暗中负担,谁来陪伴呢?

    回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心中的愉快和欢乐,还有他给我们母女的精神安慰和对生活的关心照顾,感觉总是一种幸福。可是他走了以后,今后谁来照顾我们呢。我担心连孩子也会不适应身边少了这样一个可亲可爱的叔叔,少了一个关心爱护她,帮她读课讲故事的叔叔,少了一个带她去小河边玩耍,去地里挖野菜的可爱的叔叔。

    小师弟早上离开山村学校时,梦远送给他这样一句话:“叔叔,放假的时候一定回来看我和妈妈,我们想你。你回来一定带我和妈妈去省城里玩。我很想看城里的月光,听妈妈讲,我出生在那个美丽的城市,可是为了工作,妈妈才来到山村的。叔叔,你回来一定要带我们去。我要去公园,登大雁塔,看音乐喷泉广场,看水幕电影。”孩子的话让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心酸。是我今天迟钝了?还是让山村的环境异化了?如今变得如此迟钝。连孩子都不如。昨晚面对小师弟的求婚,我是那么的冷漠。我在问,是我老了吗?是我对生活丧失了信心吗?是我对曾经所谓的爱情害怕了吗?是我为过去的自己??那个曾经的青果害怕了吗?我有些迷茫,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仍然跳不出那个圈子,跳不出当时的那种困惑。我想得太多了,太复杂了。想的世界一片浑沌……

    小师弟看我的这种表情和沉重的心情,极力想使我解脱走出这种奇怪的困境,一路上说着一些高兴的事。他说:“我一去学校马上就给你写信,或者打电话。”他看我表情没有反应,说:“高兴一点呀。”我说:“高兴着呢呀。”他沮丧地说:“算了,我还是不逗你了。你这样心事重重,让我实在不放心”

    作者题外话:×哥,小师弟对我的正式求婚是在我们离别时那晚发生的。这几年,我们在山村平静的生活着,可今天他的一句话一下子就打乱了我正常的生活秩序?山村的生活虽然艰苦,但人的心态仍安安稳稳,一切平常入静。为什么他非要用一句“我爱你”的求婚词让这平静的生活一下子紧张起来、让人不知所措呢?我又像回到了和×哥你曾经在一起的梦境?让我的心境又迷惑在美丽的爱情之中,陷入深深的思考,眼前是一片迷茫……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