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风一步跨进春宵阁,一把抱住白莲,狂亲白莲的脸和脖子,在白莲的身上狂摸,相当的狂野。
白莲“咯咯”笑,相当的放荡。
妓女与强盗,狂野放荡出生死情。
老北风和白莲正在春宵阁中狂野放荡,响起吼叫:“捉拿胡子老北风!”
臧公子领着一群警察涌进玉香楼,冲向春宵阁。
老北风从床上蹦起来,抽出双枪,正要冲出春宵阁;老北风的马仔也正要拔出双枪。
“站住!”听得一声厉喝,就见那个书生挺身而出,挡住了臧公子和众警察的去路。
“你他妈的找死!定是老北风的同伙!给我拿下!”臧公子吼叫。
为了捉拿老北风,臧公子特地挑选了警察总队中的功夫高手。
警察总队的武术总教官就站在臧公子的身后,他生得膀大腰圆,健壮如牛,又有一身好功夫,根本没把这个文弱书生放在眼里,跨大步去薅书生。没想到,书生突然擒住他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近他,用臀部撞松了他的胯,用肘部撞酸了他的肋,用膝盖撞麻了他的肘;紧跟着用手指戳麻了他的胳肢窝;随后玩出一招背山填海,把他掀过头顶,狠狠地摔在地上,差点摔散了架,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老北风称赞:“真人不露相,这个书生有一身好功夫!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功夫。”
白莲见多识广:“他用的功夫是日本空手道和柔道。”
“他咋会日本功夫?”老北风正纳闷,就听见臧公子吼叫:“我毙了你!”举起手枪指向书生的头。
老北风举起枪,正要出手救那个书生,就听到门外传来喊叫:“快住手!”就见一个矮胖的家伙像一团肉球滚了进来。
“臧主席!”众警察立马立正敬礼。
“爹!这个小子拦住我们,不让抓老北风,还暴力袭警,准是老北风的同伙。我要毙了他!”臧公子吼叫。
臧式毅慌忙跑过来,夺下儿子手中的枪,毕恭毕敬地向那个书生鞠躬:“藤原先生,犬子不懂事,冒犯了您;我向您赔礼,恳请多多原谅!”
那个叫藤原的书生躬身还礼:“我在这里请朋友消遣,请臧主席多多关照。”
臧式毅满脸堆笑:“原来是藤原先生在这里请朋友消遣。误会!误会!不打扰您们。”他一挥手,一声吼:“滚!”
警察们向门外走,都是一肚子的怨气。一个警察小声嘀咕:“说好了让我们来抓老北风立功请赏,真他妈的倒霉,撞上了日本人放的一个屁,就把我们崩得屁颠屁颠地滚蛋了!”
臧氏父子走出玉香楼,臧公子埋怨:“爹,您好歹也是省主席,为啥要害怕那个叫藤原的日本人?他又不是日本天皇。”
“他不是天皇,但他与天皇能论上亲戚。日本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日本贵族特别牛,比大臣将军的谱还大。藤原家族是日本历史最悠久的贵族,有近两千年的历史,有十几个皇后出自藤原家族;天皇与藤原有很浓的血缘关系。日本首相、关东军司令都敬藤原三分。这个藤原全名叫藤原保义,在东北大学研读中文;他的爹是日本驻奉天的领事;张大帅、张少帅都要让藤原三分,我哪敢得罪这尊东洋佛爷。”
“那就不抓老北风了吗?”臧公子不甘心。
臧式毅唠叨“咋抓?你没听藤原说,是他请老北风来玉香楼消遣。这就是说日本人收买了老北风,老北风投靠了日本人,就是少帅,也未必敢抓他。老北风是胡子堆中的偶像,他在江湖上有一大批的粉丝,都是些亡命徒;我如果杀了他,他的那些粉丝肯定要找我报仇,弄得我整天提心吊胆。我原本想抓住老北风,好吃好喝地哄他投降,所以我嘱咐你一定要抓活的。我担心你一时冲动,下令击毙了老北风,特地赶来。正好杀出了一个藤原,插了一杠子,给老北风撑腰。这样也好,老北风就是一块烫白薯,抓在手里会烫手。”
臧式毅心中盘算着怎样拉拢老北风。
再说白莲见警察走了,叫老鸨把藤原请进春宵阁。
老北风向藤原抱拳拱手,冷淡地说:“谢了!”
藤原鞠躬:“我叫藤原保义,早就听说您是侠义之士,很乐意与您交个朋友。”
“你帮了我,我欠你一个人情,我一定会还这个情。说到交朋友,我不敢交日本朋友。”
“为什么?”
“因为我怕人们骂我是汉奸,那会折我的寿。更怕我地下的祖宗骂我,那我就是死了,也不能去见祖宗。”
“日本人也有许多好人!”白莲打了老北风一巴掌,向藤原躬身:“请您原谅。”
藤原躬身,诚恳地说:“中日之间产生仇恨,责任完全在日本。我希望日本改正错误,不是改正错误,是向中国谢罪,请求中国的原谅;我企盼中日能消除仇恨,成为朋友。”
“这是个实话实说的小日本。”老北风的心被藤原的诚恳打动了,他搂住藤原的肩膀:“我交你这个日本朋友!”
与日本人有杀父母之仇的白莲也被藤原的诚恳打动了,她躬身,诚挚地说:“藤原先生,您对我们做出了很大的帮助;真不知道应该怎样感谢您。”
藤原躬身:“日本文化源于中国,我非常喜爱中国文化,特别喜欢听古琴。我见这间屋子里有一把相当好的古琴,想必白莲小姐弹得一手好琴;能请您弹一曲吗?”
白莲是一个文化修养深厚的才女,她在风尘中混,生存环境迫使她用表面的放荡,掩盖了高雅的本质。现在,她答应藤原的请求,要“原形毕露”。
白莲捧出名叫绿绮的著名古琴,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上,凝神端坐,拨弄绿绮,将那万般思量,全凭七弦来开解;无限心声,尽付旋律中。
藤原端坐静听,那美妙的琴声令他陶醉,情不自禁高歌:
凰奋翅兮振八裔,独自飞兮愁予。凰寻凤兮激风雨,与凤期兮比翼。
白莲听到这歌声,心动:“我随心绪,作这《凰寻凤》一曲,他竟能知我心。”白莲又现作现弹一曲《凤求凰》。
藤原闻曲高歌:
凤激风兮与云敌,独力弱兮不济。若比翼兮压云低,凤求凰兮沐雨。
白莲动心:“他是我的知音。”她捧起绿绮,欠身:“藤原先生精通古琴音律,想必是弹琴高手。能请您弹一曲吗?”
藤原欠身双手接过绿绮,捧放到双膝上,表情庄重。
但见他:双膝托绿绮,挥手卷清风;《高山》出奇峰,如听万壑松。
白莲闻曲高歌:
巍巍高山兮镇八裔,天之梁兮地脊。当凌绝顶兮浮云齐,览九州兮有余。
藤原又一挥手:双手抚绿绮,弹指飞清曲。《流水》奔腾去,犹闻洪波起。
白莲闻曲高歌:
浩浩大江兮向东去,纵天下兮谁雄?冲开千山兮飞万里,横四海兮焉穷?
老北风坐不住了:“我虽然不懂古琴,但是听得好听。可是你们唱的歌,我是一句也听不明白。你们玩的太雅,我是个俗人,跟你们玩不到一块。我还是自己去找乐子吧!”他蹦起来,奔了出去。
老北风和他的马仔在玉香楼的大堂唱起了东北二人传。
春宵阁里弹琴高歌,大堂上演唱二人传,双方在玉香楼内摆起了擂台,争夺观众。
一是曲高和寡;二是玉香楼本来就是个俗地方,多是下里巴人,谁会理睬阳春白雪。通俗的东北二人传,大受欢迎,吸引了许多观众;笑声不断,掌声不断。
在春宵阁中玩雅的人也耐不住寂寞了,干脆“同流合污”。
白莲冲上表演二人传的“舞台”,踢了马仔一脚:“大老爷们甭装嫩了,作啥娘们秀。滚!让我来!”
白莲把马仔哄下台,她左手插腰,右手在老北风的脑门上戳了一下,唱:
咋说女子不如男?咋说娘们没好汉?老娘我混身都是胆,专要整你这样的没心肝!
老北风一脸恐怖,浑身哆嗦,唱:
唉哟,我的妈呀!天上掉下个母夜叉,吼一声吓得我浑身颤;撞上她准完蛋。那咋办?门内加个人,这个字念闪;脚底抹油赶紧闪。
老北风作溜走秀,白莲一把薅住他,唱:
甭管你比那曹操还要奸,甭管你比那阎王还要鬼;今天,一定要你喝了老娘的洗脚水。
白莲和老北风精彩的表演,引来一片片笑声,一阵阵掌声……
虽然白莲和老北风是以妓女和嫖客的身份相识的,但是白莲靓丽优雅,不卑不亢,透出柔中有刚的气质,深深地吸引了老北风;老北风勇敢、机智、幽默,喷吐出真正男子汉的豪气,深深地打动了白莲的心。
白莲和老北风一见钟情,演绎出一段妓女和强盗的爱情故事;老北风隔三岔五地来玉香楼,与白莲相会。
白莲的靓丽和掩饰不住的优雅气质,深深地打动了藤原的心,他是都来玉香楼听白莲弹琴。藤原已经把老北风视为朋友,他恪守不能打朋友女人主意的道义,对白莲只是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
藤原是白莲的知音,白莲虽然对藤原也动心;但是她与日本人有杀父母之仇,心灵上对日本人有巨大的阴影;这让白莲无法对藤原动情。
白莲这个妓女,老北风这个强盗,藤原这个日本贵族,他们演绎出三角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