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干,我喝了口矿泉水,指着瓶子,说,“假的,兑水了。”
黄波说,“郭德钢最近好像没出什么新相声吧。”
我说,“拍电视剧去了,那赚的钱多。”
黄波把手直直的往上伸,想摸到车顶,说,“不管他了,我现在很痛苦,你知道吗?”
我伸了个懒腰,说,“你纯粹是庸人自扰。”
黄波像一只时将分娩的母羊,语气沉重的说,“痛苦像我们的每个礼拜一样,分为七个等级,第一个等级是吃不下饭,第七个等级是拉不出屎,我认为自己比这些都还难受,应该是第八等级。”
我笑着说,“第八等级是什么?吃饭的时候拉出了屎?还是拉屎的时候吃不下饭?听起来好像前一个比较合理。
”黄波无奈的说,“别拿我的痛苦开玩笑、好不好?我很难过,你摸摸我的心、都快不走了。”
我笑着说,“不走的是钟表,你那是跳。”
黄波爬起来,跪在前座上,正对着我,说,“你明白吗?即便是没有艾滋病,我现在都没有勇气活下去了,这地方太空虚了。”黄波说着话、指了指胸口。
我明白他的心情,像他所生活的环境,想交朋友实在太难。一个人的生活、难免会和自己过不去,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无知者倒是对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畏惧,可惜他书读的太多,这些书害的他、无法继续堕落下去。没有太多的治疗办法,我所能交给他的、就是不要让环境左右你,你要用双手去把环境左右。
我紧闭着嘴,据说唾沫也可以传播性病,礼节性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把身子靠在后座上,自然的离开他一段距离,安慰他说,“先别去思考什么人生的哲学,去医院做一个检查,完了之后、去远一点的山村、放松一下心情。如果合心意的话,就抛弃现在的拥有,去重新开始一段生活。”
黄波闭上眼睛,自言自语的说,“生活还可以分段吗?”
我点点头,充分调动自己的想象力,说,“可以的,我认识一个朋友,她以前做妓女,后来又给老板做二奶,最后想开了,抛去了所有不快的回忆,去了苏州、开始了新的生活。在那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她生活的非常开心,用从前积累的钱,开了几个小店。之后她结识了在一家外企、做高级工程师的男友,他们现在生活的非常开心,有了一个活泼聪明的千金。”
黄波没有回头,说,“你怎么知道,编来骗我的,对吧?”
我说,“是真的。”
黄波大概是对天说话,也像是自言自语,说,“我也可以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