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心听小涛这废话,环顾四周,只有一对恋人在靠窗的位置聚精会神,正吃的津津有味,那男的埋汰的吸嗒着鼻子。我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自己,两腮消瘦眼窝凹陷,两眼无神的一塌糊涂,像是年过花甲的老人,真是颓废到了极限。
我回话给小涛,说,“哥们,你要知道,九零后都出来混了,我们已经不年轻了,再不挥霍挥霍,青春就真的没了。”
小涛拨弄一下吉他弦,说,“青春可不是让你用来挥霍的。”
我说,“那是用来干嘛的,浪费的,消磨的,绽放的?”
小涛说,“这得问属于你自己的青春,无人的时候你摸着自己的心,仔细的倾听一下,它或许会告诉你些什么。”
接下来是静静的无语,我问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它告诉我,它也不知道。
那没有办法,只能有一天是一天的这么混了,或许哪天就真的大彻大悟了。吃过饭一大摊无聊的时间摆在我们两个无聊的人面前,小涛提意去网吧消遣掉这个没劲的午后。
当然没劲这是相对而言的,几个民工在阳光下还卖力的工作着,汗流浃背让人看起来心酸,忙碌的仰起头喝口水接着干。
这让我想起远在他乡的父母,在这个闷热的夏天,他们还奔波在劳动的第一线呢。
我有个观点,父母是世界上最纯洁的人,因为他们总是把最坏的事情往最好的方向希望。时到至今,他们打电话过来,还嘱咐我要好好学习、向上。好好学习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学习的对象和他们希望的有所出入而已。向上有所勉强,毕竟长个头的年代已经过去了,想上还差不多。不对,不是差不多,应该是描述的惟妙惟肖。想上这件事情,我们称之为青春的骚动。
学校附近的网吧巨多,还有就是饰品店和服装店,刚开始我蛮诧异的。按我以往的思维,应该是书店会比较多才对,结果是惨痛的,原来大家已经进化到开始不看书了。
在一家名就叫‘一家网吧’的网吧里,这店名就是我们学校计算机系的学生给设计的。
我和小涛在角落里紧挨着坐下,这是我们多年以来养成的为数不多的坏习惯之一,这种位置出现火灾生存的机率将会大打折扣。
小涛一开机就开始鼓捣他的空间,他那破空间我看过,都是些自己作曲作词演唱的曲子,和周杰伦差不多一个调调,老子我欣赏不了。
小涛一边快速的敲动键盘,一边拉着让我看他的粉丝照片。
小涛说,“瞧,我也成明星了。”
我说,“你就洋洋得意吧。”
小涛说,“你说我组建个乐队怎么样?”
我说,“好啊,如果你搞全球巡回演唱可别忘记带上我。”
小涛说,“没想那么远,能有演出的机会就不错了,不管是哪儿都行。”
我说,“风化场所总归用的到的。”
小涛说,“这你有研究,如果这事真的可以实现的话,我就聘请你做乐队的经济人。”
我说,“那太好了,这生活终于有盼头了,不用再担心被别人说成是无业游民了。”
小涛说,“不幸的一代人,当我们追求主流的时候,已经开始流行非主流了。当我们有钱喝奶粉的时候,奶粉里面的三氯氰胺含量开始超标了。当我们毕业的时候,毕业基本上就等于失业了。
我从上衣兜里掏出烟,抽出一支说,“不好意思,一发愁烟瘾就上来了。”
小涛说,“没事,早习惯抽你的二手烟了。”
我点着烟狠狠抽上一口,说,“点背不能怨社会啊。”
小涛说,“用八个字形容我们这群人最合适不过,忙忙碌碌、碌碌无为。”
我说,“对,就像是阴天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方一片模模糊糊,并且还找不到出路。”
小涛说,“生活不如意,真不如死了算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活折腾了。”
我把烟连同胸中的苦闷一起吐出去,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总会过去,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即将来临。”
小涛说,“也是,放眼望去,所有人活的都是那么没有意义,何必和自己较真呢。”
我懒散的往椅背上一躺,嘻笑着说,“难过时玩玩游戏,寒冷时抱抱自己。”
小涛说,“我感觉玩游戏太浪费时间了,还不如做点别的事情呢。”
我说,“干什么不是浪费时间啊。”
小涛嘿嘿一笑,说,“说的也对啊。”
我说,“上次在兰田街那边认识的那个地头蛇还记的吗?”
小涛说,“你是说头歪的那个吧。”
我说,“就是他,上次我问他怎么把帮派搞的那么壮大,你猜他怎么回答。”
小涛说,“怎么说的?”
我学着歪头的模样和语调,说,“我无非是把你们打游戏的时间用在了打架斗殴上罢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