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猛一板一刻地夸她工作勤奋,要她再接再厉。花梦赏他一顿粉拳。刀子牵来灵豹后,三人说说笑笑地去了后勤服务街。
地方还是老地方,归来楼顶层的小包间;菜肴却口味均等,三人吃得开心而惬意。出了归来楼已是黄昏时分,正碰上刀子发病的时间,必须就地找个化毒的地方,所以小猛的和花梦在信息中心楼旁边的小山亭里等他。
刀子进了山亭旁边的小树林,看着弟弟的背影,小猛不由想起几个月前发生在这儿的雷言开枪事件。
“想什么呢?好像不高兴。”花梦追着小猛的目光。
小猛摇头,“哪有不高兴?刀子的病一好转,我曾患着重病的心象遇到爷爷那样的手术师,把致命的肿瘤切除了,我现在才是一个真正健康的人!”
“是啊!”花梦也深有感触,“当初爷爷收到东部那个民间奇医的回信,说刀子的病根本无药可治,我真象自己被判了死刑。你们从迎霞山回来后,我听说刀子得了一套世外仙功,能化解他的病毒,这消息又象死刑被宣布错判,说来好笑,我跪谢过上天,也不再厌恨那个随着刀子发病而来的恶梦,我终于相信痛苦不是白白忍受的,我们得到了命运最好的偿付,你不知道,我骂过可恶的命运,还起誓要跟它斗到底。”
“是的,”小猛接过话头,“你起誓,如果你输了,你要做命运报应的神,如果赢了,你要命运做你永世的仆人。”
“你……”花梦瞪大双眼,“你怎么知道?我没跟人说过呀!”
“这有什么?我也这样过啊!你没跟我说过,可我知道自己的另一半做过什么。”
小猛这话令花梦无语,其实心神凝一的两个人之间本来就没秘密,所以让花梦真正感动的是小猛的心。
她眷念这颗心带给她的款款深情,愿为这深情终生痴迷,即使天塌地陷也不会使她惊醒,只因这颗心已为她筑了一个幸福天地,那里永世唯爱!
花梦凝视着小猛,那对眸子里的柔情多么令人幸福而着迷,她轻轻闭上眼,心儿象被一阵春风托着,放进了一片甜香花地,温舒的泥里,抽起嫩绿的枝芽,转瞬间叶片繁茂,慢慢绽开朵朵鲜苞,这花海的世界里,一直抚着暖人的徐徐春风……
刀子出了小树林,一眼就撞见正相拥亲吻的两个人,臊得他转身就跑,却一头撞在树上,疼得他“哎哟”一声,肩上却搭过来一只手,回头见是哥哥,羞得他挠着头皮东张西望,急于申明却语无伦次,“那个……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也不是看得很清楚,其实我还没出去呢!不是,我刚出去,我还……我……”
“你什么?”小猛一阵好笑,“走吧,你花姐还等着呢!”
刀子的手被小猛牵着,身体却一个劲往后扯,“你们先走,我……我就来!”
小猛见他真被臊急了,也知道他此时不好意思看到花梦,便松开手随他去。
夜色中,刀子牵着灵豹跟在两人身后,心中不由想起了铃儿,“不知她现在怎样?再过一个月,她就要跟黑洞头人行大礼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刀子暗自悔叹,甚至想做一件让铃儿厌恨的事,好让铃儿从这场苦痛的情爱中逃出去,只要铃儿幸福,他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刀子一路悔叹一路瞎想,不知不觉已到了救治所大门外。花梦不让两人再送,小猛只好看她进了大门,回头见弟弟离得远远地,不由好笑,“你不是要保护我吗?隔得那么远,真有人攻击我,你赶得及么?”
“哥哥打趣罢了!”刀子近前道:“十丈之内,我自能周全。”
小猛深信不疑,接过灵豹来解开链条,好让这家伙松散一下。身后突然传来花梦的呼唤,刀子已先窜进门去。
爷爷的休息室里,小猛跟花梦一样紧张而无措,只见爷爷脸色发黑,呼吸渐弱。刀子号了半天脉,突然掀开被子,拉起爷爷的右手,将袖口一卷,一个黑色的伤口出现在三人眼前。
花梦惊呼,小猛愕然,刀子却不动声色,将爷爷扶了坐起来,自己也盘膝对坐,伸出左手盖在那伤口上,随即微闭了眼。
小猛二人不敢出声,见刀子的额上渐渐冒出汗珠,身子却象冻坏了似的发抖,爷爷的脸色却渐次红润,二人慢慢放下心来,突见刀子的嘴角溢出黑色的血,眉头也皱得死紧,可见身体痛苦。
二人不由急痛,却听爷爷哼了一声,又见刀子“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人也摇摇晃晃地下了床。
小猛忙去扶,弟弟的手冰得吓人。花梦安置好爷爷,听刀子说要水,忙倒一杯送上去,刀子不喝,却往手心里倒了一滴。花梦不解,小猛却知道弟弟要用气化丹。
丹药一成,小猛忙让花梦喂爷爷吃了,见弟弟抖成一团,慌得他紧紧搂在怀里,“怎么冷成这样?是哪儿疼吗?”
刀子摇头,小猛自是不信,“你使了什么功法?爷爷怎么了?”
刀子这才哆嗦道:“有练邪术的人在操取尸毒,不知爷爷是怎么中的毒?我如今正化解破心丸的毒,使不出抚伤驱邪术,只能用无毒仙功替爷爷疗治,把尸毒移到胸门里化解,所以有点冷有点痛,不过快好了。”
小猛心疼难言,听爷爷唤刀子,忙将弟弟带到床边,不待爷爷问话,刀子笑道:“爷爷别担心,没事了。”
“我是担心你呀!”爷爷握了刀子的手,“咋冷成这样?没事吧?”
刀子答非所问,“爷爷得罪邪术界的人了吗?怎么中了尸毒?”
“尸毒?”爷爷愣了一下,“我不知道啊,中午的时候,普治院那边请我去做一个心脏手术,手术很成功,可是术后症状不合常规,我去重症病房看了一下也不知原因何在。病人心跳正常,可是没有呼吸,面无表情但手脚能动,我的手臂还被他抓了一下,当时不怎样,回到这里就又痛又痒,而且伤口迅速溃烂,感觉头晕恶心,想躺会儿,谁知突然没了知觉,不是你呀,我怕进了太平间喽!”
爷爷幽了自己一默,三个年轻人却笑不起来。
刀子凝色道:“常理而论,邪术界的人操取尸毒不会让人知道,所以那个病人一定是失控逃出来的,其实他早就死了,操控他的人一定会去找他。这事虽然诡异,却是邪术界的内务,咱不便插手,爷爷是被误伤的,况已脱险,咱就别再追究了,行吗哥哥?”
小猛点头,脸上却一片豫色。刀子笑道:“没事的,爷爷服过正阳丹,花姐有铃儿的满珠,就算再遇到尸兵,尸失也不敢近他们的身,哥哥不必担心。”
小猛含笑点头,暗里思绪万千——弟弟心思单纯,看似愚钝,未必不是好事一件,起码少些烦恼。自己呢?城府太重、心劳日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