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飘渺风,孤魂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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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山万重岭叠,纵然飞鸟难渡,于两人亦如平地。宋安本以为苏星河数十年未出谷,对外面世界应该是好奇加渴望了解的,谁知宋安带苏星河到西安转了一圈后苏星河反拉着宋安就走,一边走一边摇头叹道:“怪不得师尊最后归隐山林,俗气沾了就脱不了身,快走的好!”于是这一路便没了游于都市的拖延,而且算着日子宋安越发怀疑天山童姥会不会已经死在万仙大会上,苏星河虽不知宋安为何一路急赶,但掌门为尊,掌门不说他便不方便去问,也是埋头急奔。但是武林中事如无端之风,但有点事端就能传遍大江南北,何以一众武林人士去天山灵鹫峰寻仇这么大的事宋安为何不先找个武林中人问问,却是他有些怕真个听到天山童姥等人出了什么事,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虽不是他出手杀的人,但这些个性命依旧要算在他头上。

    一切自灵鹫峰见分晓,从擂鼓山到天山有数千里之遥,其间有些地方虽两人一身高强武学却也是不敢小视的,比如沼泽,沙漠,不过苏星河总能找到熟于道途的当地人,老人总是有着各种生活智慧的不是。苏星河连日赶路虽不好问出口,亦能从中猜到师伯那边出事了,但掌门从未见过师伯也没去过天山,又不见有什么探子,何以如此肯定?而且这一路上取了不少火药器物又有何用?这些疑惑掌门不说苏星河自不便问出口。宋安几步跃上山顶找了个地方坐到一块石头上歇歇脚。翻过这座山后前面就是一片宽广的平原,平原上连天草坡中偶然显现出一群牛羊,远间的山峰上似乎封着永恒的冰雪,点点白光。

    宋安看了一会风景,目光并没有收回来却问起身边的苏星河:“苏老,你说这天下之事真的要去理吗?师尊神仙样的人物才智高我不知多少,最后还是愿做个隐居山林的隐士。我是否就能做得到?”自从无崖子死后只剩下宋安和苏星河两人相对,宋安才醒觉苏星河已经是位花甲老人了,师兄,师兄地叫有些别扭,改叫苏星河为苏老他又不肯,认为是对掌门的大不敬。后来宋安没办法了,封苏星河做了个逍遥派的长老才不得不认同苏老这个叫法,但逍遥派有长老吗?苏星河算来是第一个了。

    虽然苏星河在对门中规矩上十分固执,但他和无崖子一样是个才智过人,心思慎密的高人,不然怎么在面对丁春秋当初那样强势的情况下还拖了数十年的时间。其实对于宋安的为人当初无崖子和他早就有过对话,当初无崖子说看宋安的面相神清气灵,骨峰齐整,头圆额阔,眉浓而清,鼻高亦圆应是福泽深厚,寿数绵长,逢劫运来之相。加之法令长却不破福相,闭唇威严又不显孤寂他日不是裂土封侯亦非居人之下者。尤令无崖子感到好奇的是越与之相处就越感到宋安就种亲和力,似乎在他眼中无下真个一同视之无上下之分。但使无崖子有些无奈的是,怎么看宋安的心性和他都是一样的人,于天下事有些淡。所以无崖子的结论是宋安当须有件事有个人引导他,不然最后还是如他一般以武入道,清净无为。

    苏星河向宋安望去,他知道这位不喜多言的掌门想到要理这天下事这些不合心性的前途令他有些纳闷,吐一吐闷气而已。于是便笑了笑,道:“师尊在那养伤的数十年里也曾说过,他倒不是一心想离尘脱俗归隐山林的,实在是师尊心中有些事看不开,师尊虽不说但我大不敬的猜度应该是师伯和师叔的事吧!”宋安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而他心中正在想的是如果天山童姥真个死在万仙大会上的话,接下来又该如何?飘渺峰又是怎样子了?想也没用,转头对苏星河道:“苏老我们还是赶紧些到天山看看。”苏星河应了声便和宋安飞跃下山去了。

    数天后,晚上休息了一晚,日初升宋安便和苏星河出了山洞在溪边漱洗一番,然后直奔天山灵鹫峰。此时天山方圆数百里不见人烟,灵鹫峰之下又是天山童姥刻意经营,想上灵鹫峰一般人是千难万难,但是宋安两人依无崖子指点的路线上去不久远远便闻到一阵阵尸臭弥漫着。宋安心中已经肯定天山童姥已经罹难,就不知这灵鹫峰已经变成什么个样子。行不远处便见得三三两两的尸体摆在草丛中,苏星河不用宋安示意便布气身周上前查看一番。宋安见他折了根树枝后上前去翻弄着数个尸体,好一会回转过来说道:“掌门,似乎死者不是中原人士,看样子俱为同一人一招割断颈喉而死,所用兵刃亦是锋利无匹,不知是何人出手如此狠辣,这等高强的武艺也是世间少有。”宋安听了想到:怕是李秋水出的手,再看着眼前散布四周的尸体心下恻然,原著书中虽开始略有争斗,但死的怎么也不会如此之多,而且算来这些人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死在这里的?

    宋安不敢再想不然心中更不好过,便遁着尸体往山上去,近午时分两人停在一处断崖边上。苏星河看着数丈远外的对面山崖皱了皱眉头说道:“掌门师弟,这两处山崖之前应有物相接,但如今为人砍断要到对面一时却是难办。”宋安有些低沉地说道:“无妨,当初在丁老怪身上我却寻得一物,如今正好用上。”说罢从怀中掏出一物,便是丁春秋的雪蚕丝。苏星河看着宋安把一柄铁锤缠上蚕丝拉了拉,然后用暗器手法摆了几圈后向对面一棵大树甩去,当铁锤飞近树后宋安运起手法真气激荡之下铁锤便绕在了树上。苏星河心想:“看来师弟确实一早知道这灵鹫峰上的事,却是奇怪。”

    过了接天桥后,一路上男男女女的尸体比之山下更多,如非这处气温低了很多的话,这尸体便一早腐了,但就算是现在这样宋安心中依然觉得很是闷气。苏星河一路看着石铺的过道说道:“看这灵鹫峰的布置常人却做不来,难怪祖师一直对这逍遥派的来历疑惑不已。”宋安此时亲眼看到气势非凡的园林建筑,心下也是震惊不已,正如苏星河之言,这万丈之巅就算秦皇之能亦难驱常人工匠完成这等磅礴宏大之景,如此多的巨石,条石从哪里来?怎拉得上?尤其远远看到飘渺峰上隐现的巨鹫石堡,竟如天上国度。宋安心想:“莫非,这是外星遗址?”现代人想的就是不一样。因为苏星河心里想的是:“仙家秘境。”

    拐到山后走近立着两座猛鹫石雕的石堡前,只见一块如墙般的巨石把石堡门堵得严严实实,四下除了几具尸体静寂无声。宋安走上前去摸了摸巨石问苏星河道:“苏老,你说路上在那帮派中取来的霹雳弹能不能把这巨石炸开?”不待苏星河回答宋安便沉马提气发力一掌按在巨石上,如果是一般的石头或者是花岗岩石想来都会被宋安这一掌劈个大坑出来,但这巨石却结实非常,只是崩了一大块下来。宋安摇摇头道:“看来还是只能用火药炸开才行。”苏星河说道:“确实,如果单是靠人力怕是难办。”说完两人从行囊中取出路上宋安让收集的火药,霹雳弹,然后捡了几把兵器在石头上打了几个洞把火药之类的塞进洞里。苏星河此时已经干脆不去想掌门为何一早料到当前情景了,他想掌门要说总会说的。

    摆弄好火药后两人便躲到巨石十多米外的大树后,宋安弹指弹出一片火石擦出火花点着了短短的引子,引子一下子分出几股迅速点着火药,“轰”的一声,烟雾四散。两人躲在树后好一会,宋安也不待烟雾散去便运气护体向巨石行去。却见巨石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但是还是顽强地竖立在那里,不过在装火药的地方一个大洞露出了巨石后的一片漆黑。

    宋安也不急着进去,如果里面被困的人没死的话见有出路还不拼命逃出来才怪,他又何必和人争路呢?!但是他在洞口外等了一会依然不见有人出来,他心想难不成都死了?想罢宋安便向洞口走去。但他近洞口处凝神倾听时还是被他发现洞里有几个人的心跳声和一把轻微的呼吸声,宋安皱了皱眉头,心中十分不快想道:难不成这些人还想待我进洞之时出手偷袭不成?宋安可不想等,运起凌波微步拐了进洞里。

    洞里躲着的几人也是出于小心谨慎才躲着观察的,毕竟在这石堡中他们可是饿了好些天,再出不去的话就要考虑要不要吃人挺下去了。本来以石堡中一众人都是武林高手,齐心协力的话怕这巨石也能劈开,但一开始出了几个在背后下毒手的人后竟再没人出力,熬了好些天后想出力也出不了了。不成想忽然巨石从外为人炸了开来,石堡里死剩的人都绷紧的神经。正犹豫着出不出去的几人忽然发现石厅中多了个人,因为是正午外面雪峰把一些光亮映进了石厅,厅里原来的都是好手眼睛自然十分容易就回复了正常,忽然看到厅中多了个人正在戒备的几人心头都是一紧。

    而宋安绕进门洞后也经已看清楚躲在门后的只有六个人,一女六男,出于异性相吸的大道理宋安首先细看了那女子,却发现这女子与无量山洞中秘籍中的女子有几分相似,加之没有习武之人的精气神不用脑子也应想到这女子便是王语嫣了,那不用说和她站一起的便是慕容复和四个家将了。看来改变了事情的发展后段誉真的没有找到这位神仙姐姐,宋安想到这不禁嘴角扯了一下笑了笑。

    他想得多但时间却没过几秒,那位他想是慕容复的公子已经出声抱拳道:“在下姑苏慕容单名一个复字,多请这位公子炸开石门救这里诸人一命,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果然,他就是慕容复。

    宋安却不还礼,一是他心里对于山上死于非命的人有些愧疚,二是天山童姥和天山毕竟是逍遥派的,如果这种情况下还那么好说话以后这些人出去后就又是一桩麻烦,不过他真硬不起心肠干掉这些个人,便说道:“哦?不知原来武林中被称为南慕容的慕容公子也在这里!只是诸位却是因何事被困于此,若非在下有事到此,还不知大好天山竟弄得如此下场,看山下死者众多令人恻目心寒。还有不知天下童姥又在何处。”说完目光凛然地眄着四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还没死的武人,加上慕容六人就只有十几人还活着。

    宋安这话一说,正庆幸大难不死的众人心头一下之冷了下,这里哪个不清楚天下知道有天山童姥的人除了象他们一样为天山童姥折磨的人外想来就是和天山童姥有关系的人,就象他们杀上飘渺峰后忽然出现的蒙脸女子,和天山童姥一个样心狠手辣非人的武艺。现在他们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个男子如果真的是天山童姥那边的人的话。。。无奈之下本来三三两两分开的众人慢慢聚了起来,却又不敢围上去。

    在宋安和众人说话时苏星河已经从洞外走了进来,见眼前的情形也没有说话就站在宋安的身后。看来这位聋哑老人在武林中确有些名气,也有不少人认得,苏星河走进来宋安便听到有人小声说道:“这不是聋哑老人吗?难道他和天山童姥也有关系?”

    慕容复和家将们交流了几下吃惊的眼神后,还是慕容复出声道:“不知宋公子与天山童姥是何关系?在下与家人本是慕名上天山见一见天山童姥的,却不曾见得。”

    宋安心中不快,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有种颓然的感觉,看了看四周众人,也不回答慕容复的大话只是说道:“天山本为本门重地,但有外人进来莫能生还,只是我也知天山童姥这些年来对你等所做之事,这次便让你们离去,若身上种有生死符的,五天后还没发做的话可在接天桥待我。”

    幸存下来的十多人心中就算对这个石堡有什么遐想,现在多数都不大敢出声了,但人为财死其中几个还是想努力一把,想到这石门开了可以出去找吃的,大可以再找找呀!便捅了捅身边几个使了个眼色后叫道:“我们被天山童姥害得不死不活,现在你一句话。。”却不知宋安现在心中就如心魔作崇一样,一阵阵无名火在冲击着心头,刚刚强压着这股闷气尽量心和气平地把话说完,不成想还有个想顺手捞一把的,一时压不住这团邪火,邪火蔽目之下,身法晃动,捉起说话的不知是什么岛的主还是什么洞的主随手封了穴道丢出洞外,丢了一个是丢顺手之下把周围十二个高矮肥瘦都有的武林中人都封了穴道通通丢了出去。而慕容复那边六个人见宋安身法如此奇妙,身手快得根本看不清楚之下忙自己拉着队伍便往外挪去,不然慕容家的公子让人这么个丢法不用拼命直接自刎保名声好了。

    王语嫣在中间,四位家将两前两后,而慕容复走在最后正在为逃出生天愉悦时,身后宋安却突然问他道:“慕容公子可曾见到段誉段公子?”慕容复倒不是怕宋安,只是饿了好几天功力多少是弱了几分,不用动手当然最好,经过这次生死劫难他倒没有了之前的冲动和傲慢,听得宋安问话便转身道:“原来宋公子与段公子相识,段公子还在后殿和天山童姥的数十名女子守着,不过前些日子段公子受了点伤,不知眼下如何。”宋安看了一眼后殿的方向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么不知慕容公子可曾见过天山上的一个哑巴女童?”宋安记得天山童姥在万仙大会上是被虚竹救的,虚竹这戏份没了,段誉没上擂鼓山想来也不遇不上,怕是为乌老大他们杀了,不过他还是想问清楚确认一下。

    慕容复听完宋安所问神色微微一瑟,但还是说道:“这倒不曾见得。”宋安看了他一眼也不再问,出于礼节还是抱拳说道:“不送!”要是以往慕容复见宋安这样必会变了脸色,但如今却笑了笑道:“多谢宋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到姑苏当给在下通个信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宋安笑了笑:“好说。”

    看着慕容六人离去后,宋安对苏星河说道:“苏老,劳你去问一下那几个上山作乱的人,有没有见过天山上的一个小女童。”苏星河点点头,应到:“好的。”

    宋安看苏星河去问话,摇了摇头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转头往后殿走去。他心中有些奇怪那些童姥的女将们竟还能活下数十人?那些乱匪枭雄会那么好心放过他们吧?58xs8.com